小南突然又冒出来,撅着嘴道:
“公子,我忽然发现,你这……也太那个了吧!怎么感觉,只要是个漂亮姐姐,你都认识呢?等我回去一定要……”
“别别别……南姑娘真是……谁说我都认识了?只是这几位,刚好见过而已。”
“那位贵人是谁?”
冯宽皱眉问,“柳姑娘连着几天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颜如冰微微嘟起嘴,“听说是公主殿下,还有一位,神京的什么上人。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和她一样……”
“走,都去怀远厅!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热闹,一会大家再慢慢聊!”
众人起身准备过去,冯宽奇怪道:
“几位仙女似的姐姐妹妹都在,怎么唯独……不见柳姑娘呢?”
“你们两个也要过来凑热闹?”
“妈妈您也太偏心了!”
颜如冰当面撒娇,“冯公子好不容易过来,都不跟我们说。要不是路过,发现雪儿姐姐的房间如此热闹,差点又要错过了!”
“回神京!”
“神京……”
柳如烟喃喃一声,声音开始变得颤抖。
十六岁时,少年决意过来,想看看外面的尘世喧嚣,最后……可惜,可惜……”
“确实可惜。”柳如烟眉头微蹙,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他最后写给我的信,说是在京城的凡尘俗世中,遇到了一位,安静到空寂的独特女子。现在看来,确有其事,实有其人。”
“这次有些吵了。”
柳如烟并未理会,我行我素地演奏完毕,小心放好鼓槌之后,方才淡淡回了句:
“是你的心不静。”
从容坐下,并次摆开小鼓之后,春香便跟之前一样,说一声:
“爷,开始了。”
等春香出去,柳如烟依然不说话。
这是柳如烟,来这里的第五天了。
除了第一天,燕国公主过来呆了半个时辰,其他时候,屋内除了她自己,便只有这位一直坐在书桌前,或静坐看书、或闭目养神的奇怪男子。
和郭静平一样,柳如烟每次过来,只会坐在屋内靠东边的角落,然后随心所欲地弹奏些曲子,从来也不说话。
秦如雪不禁脸红,“妈妈……您,您说什么呢……”
“别笑话我了,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
冯宽笑了笑,站起身来,“杜妈妈,方才小红姑娘让我只管来这儿,我身上反正没钱,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别最后,把我人都扣在这儿了!”
冯宽连忙打断她的话,“走走走,饿了大半天,上次没能好好吃一顿,今天托大家的福,嘿嘿,一会我可不会客气!”
恭安坊沁园雨楼二层,临西朝向兰园的角落,有一间不大不小的雅室,现在成了郭静平的私人居室。
雅室里卧外厅,极简且静,除了每天正午、傍晚时分,里面会有淡淡的琴声或者琵琶声传出来,其他时候,都如深潭一般不见声响动静。
“神京??”
冯宽、陈志同时一惊。
杜妈妈连忙宽慰道:“冯公子放心,有我贴身丫鬟春香跟着,如烟不会有事的,我先代她,谢过冯公子的关心。咱们先过去吧,一会菜要凉了。”
杜妈妈笑容更盛,“如烟她实在命好啊,被人专门请去沁园,给贵人唱曲儿,已经好几天喽!”
“真不知道,那些贵人是怎么想的。”
魏如霜马上阴阳怪气道,“雪儿姐姐都不请,专门请她去,怕不是以为,就她一个人干净呢!”
魏如霜先给杜妈妈行礼,环视一周后,笑道:
“冯公子又作了什么新词不成?快说与我们听听,这次可不能让雪儿姐姐独占了!咦,这两位倒是头一次见……”
冯宽刚准备介绍,又有人过来传饭,杜妈妈笑道:
“我……可以不去吗?”
柳如烟沉默不语,郭静平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依旧一脸平静地说:
“柳姑娘,你现在可以回去。三日之后,我去秦楼接你!”
“接我……去哪里?”
郭静平放下手中书,抬眼望向柳如烟,神色平静地追忆道:
“曾经有一个少年,他从小聪慧异常。五岁进晋阳宫,十岁便已迈入武道知行,十五岁知行巅峰。
其书画更是一绝,不世出的天才郭子章也对他颇为欣赏。
稍稍闭目养神之后,她拿起两根如竹筷一般粗细的鼓槌,开始轻轻击打面前黑、灰、青三种颜色的鼓面,发出低、中、高三种音调。
鼓声时急时缓,或铿锵或缠绵,交织在一起,却又并不显得违和。时间一长,到最后,竟还汇成了一首完整的鼓曲。
不等鼓曲奏完,郭静平忽然开口说:
久而久之,她反而有种,自己是这屋子主人的奇怪感觉。
这天午时,从沁园风楼出来,柳如烟和往常一样如期而至。
不同的是,她并未带琴或者琵琶,只让杜妈妈的丫鬟春香,背着一副三色小鼓。
杜妈妈掩面大笑,好一会才缓过来。
“我哪敢扣留新科举人老爷哟!听闻两位公子高中举人,特意过来庆贺一番,还想沾点喜气福光呢!”
说话间,魏如霜、颜如冰相携进来,杜妈妈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