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然,如今道家正兴,我也不想看到佛门一直衰败下去。”
慧成言语直接,赵烟萝也不避讳地说:
“大师此来京城,想必也是为了下月的浴佛盛典。我三哥刚好也是那天生辰,两相应和,岂不是更壮声势?
听到弦外之音,又见慧成脸色不太好看,三升醒悟过来,赶紧有样学样,也过去给他倒上茶水。
慧成一口饮尽,三升又给他续满,如此连续喝了三杯之后,慧成笑着对赵元休说:
“殿下,静平这孩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差吧?你若真想拜师入我佛门,怎会贪恋这俗世富贵!”
冯宽长舒一口气,过去给李清灵倒茶,关心问道:
“灵儿妹妹,你没事吧?”
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李清灵轻轻摇头,忽感觉周身气血瞬间通畅,之前受的内伤忽然愈合。
然而慧成、李清灵依旧一动不动,当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大师,你为什么不收我为弟子?刚才那小和尚,他到底又凭什么?”
“我赵元休是大宋皇子,还是佛诞之日出生。我出生那天,全天下的寺庙都为我鸣钟祈福!我平时也一直吃斋念佛,从未破戒,为什么要把我拒之门外?”
“贵客?”
陈果儿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哪有什么贵客,不就是那两个和尚吗?哦对,还有那四五个怪模怪样的人,咦,他们到底又是谁呀?刚才还拦着不让我进去,真当这是他们家了不成?要不是我脾气好,我早就……”
杏儿赶紧把她拉到一边,低声对她说了几句,陈果儿身一震,一脸不敢相信地问:
赵烟萝莞尔一笑,“冯大哥这么说,看来啊,我们是有口福了。”
出去到客栈说明缘由,又仔细交代了一通,谭文海吞了吞口水,半天没说话。
李妈妈、杏儿更是呆若木鸡。陈果儿不明就里,进来皱眉问:
“确实还有事要请教大师。冯大哥,不知这里,有没有我们的位置?”
“位置……当然是有的。”
冯宽一时意外又苦恼,“只是……我这偏陋小地,又不懂礼法……还有,饭菜茶水也远不如宫廷御膳精美,不知大师还有殿下,能否吃得惯。一会要是有得罪疏漏之处,哪里担待得起啊!”
赵元休顿时大喜,连忙躬身礼道:“多谢大师成全!”
陈果儿这会过来,被李小软几人拦住后,只得朝里边远远大喊:
“公子,开饭了!一会菜要凉了!”
赵烟萝看了看三升,脸色微变,随后有意无意地叹声道:
“这么说……我们,终究还是来迟了。”
冯宽一头雾水,赵元休更是满脸写着不开心:
我三哥拜入大师门下,只做记名弟子,大师不必顾忌太多。陛下也是道门张观主门下弟子,也从来不曾有过失礼违心之处。”
“既如此……便如此吧。”
慧成无奈地笑了笑,“韩王殿下,三日之后去白马寺,我便收你为弟子,不知你意如何?”
赵元休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赵烟萝也进了门来,向慧成礼道:
“大师在京城深居简出,今日和我三哥一同过来,叨扰之处,还请大师见谅!”
“公主殿下言重啦!你与我佛门有缘,老头子倒是乐得见你的。只不过……今日此来,你可是专门为了韩王殿下之事?”
回过味来,当即一脸感激地看向对面:
“方才……多谢大师!”
“谢啥谢啊,小姑娘你有人关心,我这把老骨头,却是无人问津呐!”
“还有,我之前明里暗里,给大师你送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也没见你拒绝啊!”
听到这,慧成再也坐不住了,一边哈欠,一边伸了个长长懒腰:
“咳咳,小姑娘啊,这次算你赢了。心性确实不错,这么看来……道门也并非一无是处。”
“公子,那里面……除了那两个和尚,还有两位殿下??
没有搞错吧,他们什么时候来的?真是咱们宋国的……燕国公主,和韩王殿下?”
“大家这是怎么了?都不上桌吃饭吗?”
“果儿,你来了正好!”
冯宽苦笑一声,“一会得麻烦你弄几个拿手菜,送到方才厅堂那边,用来招待那几位贵客。”
赵元休连连摆手,“这又不是宫里,哪有那么多规矩,我们也不是那等娇惯之人!子虚,你就在这儿给我们随便摆桌饭,上些茶水即可。”
一听茶水,冯宽忽眼睛一亮:
“那……也行吧。饭菜不敢保证,我倒有些自制的茶叶,一直没给人喝过,一会拿来给大家尝尝,顺便,也好帮我起个名字。”
冯宽、三升肚子响了几声,慧成笑道:
“我本来就是跟着静平过来蹭饭的,差点把正事忘了!两位殿下,要不……一起?”
赵烟萝想了想,大方笑道:
“慧成大师收他为徒,之前,凭什么又拒绝我呢?我倒要找他,好好评评理!”
赵烟萝低头不语,冯宽来不及拦住。三升同样叫唤不及,等反应过来时,赵元休已经进了门,两人赶忙也跟了进去。
进门之后,赵元休一点也不避讳,围着两人的方桌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