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咱们没钱,不好意思打扰了!”
眼见慧成要来真的,三升赶紧过来阻止,一把拽着他继续往前去。
“哎哎哎,你个小兔崽子,几文钱都舍不得给师父花!一会到了你兄弟那里,说不得我要好好埋汰你一下!”
三升在前引路,只得停足相陪。
“静平啊,你看看这个,嘿嘿真好玩!”
“还有那边,这小猴儿在翻跟头呢,真听话!哎,不过也是真可怜啊!”
“柳如烟……李清姝,柳如烟……李清姝……”
念着念着,忽心生一计,李清灵心头一喜,终于肯安心睡去。
三升有点无奈,还有些无语。
“好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啦!就在这儿好好呆着,等时间合适,我还想带你去见一位故人呢!”
李清灵眼睛一亮,“是我姐李清姝对吧?她,她现在哪里?”
“一言难尽啊!”
范二白瞬间酒醒,心内尽管直打鼓,嘴上却是硬着头皮。
“没看是这老和尚先动的手吗?要不是看在标……哼,我洞隐门绝不是吃素的,你们给我走着瞧!”
“不敢不敢,”慧成两手背在身后,开心笑道,“不过是替你们爹娘,教教你们一些做人的道理而已。”
“他妈的,给我上,老不死的狗东西!”
两跟班借着一股酒劲儿,嗷嗷叫地冲了上去,慧成再一挥袖,两人当即又倒飞回去,直接将他们的酒桌砸了个稀巴烂……
一人玩笑,另一人又坏笑道:
“说得好听是墨汁,可在那老秃驴看来,估计就是一肚子坏水了。反正都是黑的,哈哈哈……”
“老二你呀,来来来,老子喝不死你!”
正在兴头上,忽见两个和尚进来,范二白随口调笑道:
“喂,老秃驴小秃驴,是不是闻到了酒香肉香,也想过来尝尝味道?”
三升装作没听见,径直往里走,慧成因为刚才糖人的事,心里原本就窝了一团火,一进来听到这话,当即破口大骂:
冯宽整张脸都泡在水盆里,听完赶紧出来,洗脸水喷了谭文海一身。
“谭大哥,不好意思啊……什么打起来了?谁和谁?在哪里?”
“没事没事,咱兄弟两个,这么客气干什么……”
“冯二哥,你……是不是也讨厌我一直赖在这里不肯走?放心,等明天见了三哥我就走,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的,怎么会讨厌你呢??”
冯宽惊诧莫名,“还有和尚,咱们都是一路逃命出来的苦命人。
……
早上冯宽刚起床,正洗漱时,谭文海跑来急道:
“冯兄弟,快过去劝劝吧,都要打起来了!”
“这糖人怎么卖啊?给我来两个!”
“好嘞,您要哪个?”
“嗯……我想想啊,这小人儿模样的肯定不行,还有什么鱼啊龙啊,猫啊狗啊,统统也不好……花花草草的倒还凑合。”
早上给慧成请示,说要请假回去两天,被慧成刨根问底地弄清了缘由之后,竟也要跟着一起过来蹭饭……
两人一前一后,从延福坊出来后一路步行北上。
难得没有众僧跟随,慧成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一样,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又啧啧称奇。
冯宽轻叹一声,“过两天我再带你过去吧。你要答应我,到时见了她,不许太过激动出格。她现在叫柳如烟,不叫李清姝。”
“柳如烟?”
等冯宽出去,李清灵还一直念叨这个新奇又古怪的名字。
冯宽半路碰到三升,进来客栈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你们这……是不是有误会啊?”
“误会你大爷!”
说着正要碰杯,慧成轻哼一声,一挥袖,三人举在空中的酒杯当即碎裂开来。
酒水洒了他们一身,三人同时一惊,范二白起身怒道:
“老秃驴,竟敢对我们动手!”
“小兔崽子,爷爷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范二白大笑,“哎哟哟,佛祖也有三分火气,老秃驴生气发火,也就见怪不怪喽。哈哈哈哈,咱们干干干!”
“老大这话说的……您肚子里也是有墨汁的人啊,哈哈,干!”
谭文海抹了抹脸,“就是你的那位和尚兄弟,对了,还有一个老和尚!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先跟我过去吧。再晚些,估计都要把客栈给拆喽!”
范二白是附近走货的武生,前几天送出去一大批货,得了不少赏钱。
早上刚刚从外面回来,听说唐家客栈这边的烧鸡不错,兴致一起,便邀了两个随行的跟班过来,要了一大坛酒、五只烧鸡,三人便吆五喝六地喝了起来。
大家年龄相仿,又如此投缘,除非哪天,你们不愿意再认我这个哥哥了……
不对不对,在这个世上,我就认识你们几个,就算你们不认我,我还是会当你们是最亲的亲人一样!”
李清灵一时感动又懊悔,“冯二哥……抱歉,刚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