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宽微微挠头,“哦对,想起来了!对对对,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嗯~你这名字起得真好!”
小南脸颊忽然有些发烫,“公子……那诗的原话,好像是北方有佳人……”
“哦……咳咳,呃……原来是这样啊……”
冯宽背手仰天,“寿命有限,所以人才会珍惜眼前。人生无穷,只是初想会觉得美而已,很快啊,便会陷入到无穷无尽的无聊和茫然当中!”
“我听不大明白……”
小南直直地望着他,双眸愈发清亮起来,“不过,别人叫冯公子小仙,还是名副其实的。我也觉得,冯公子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样!”
“冯公子这话……说得其实没什么道理,那些活本就是我们的事。
至于知情懂礼……虽说我还不太熟悉,可总归还是要学会的。
后面那句是最没道理的,观主可是年过八十的老神仙呢,连陛下也是他的弟子。能近身聆听他老人家的妙语福音,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哦,就留了你一个人在这儿?”
“嗯……”小南微微低下头去。
“那……你运气也太好了吧!”
冯宽咽下一口饭,又随口问道:
“那什么圣姑,就非要让你过去不成?就不能换个人过去么?”
“我也求了师父好久。可她后来说,马上要离开这里了,说是要去神京,没法带我过去……”
“没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师父既然想让你去,那你就去呗。伺候谁不是伺候呀,没什么区别。”
小道姑不说话,小南摇摇头,轻叹一声道:
“公子,您哪里能知道我们这些下人的苦哦,换个主子,就跟改天换地一样的。
“哎哎哎,别哭啊小妹妹,有什么事……你好好说就行了……放心,我一顿不吃,真没什么事,也不会去跟你师父告状的……”
然而冯宽越劝,她却哭得愈发厉害。
一会小南过来,又好言安慰了一会,小道姑才渐渐平复,说出了事情原委:
刚好这会,她便提着食盒过来,见面后直言不讳地说:
“这是给您的,昨晚事情太多忘了过来,还请阁下多多担待。”
“没事,反正我还没饿死,能撑一会是一会。”
小南停下手中活计,朝四周望了望,最后克制地冲他一笑:
“冯公子……叫我何事?”
“那个,公主她们……都出去了?”
冯宽忽然手足无措,“那啥,小南妹妹,附近有水没,我想洗把脸……”
“公子稍等,我给你弄点热水过来。”小南捂嘴一笑,迈着小碎步走开了。
早上杨应彩出门之后,中途想起冯宽吃饭的事,专门派人提醒了一下,昨天那小道姑这才想起冯宽。
“哈哈,我只是瞎掰胡说而已,小妹妹可别当真啊。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南……”
“小南……嗯……有首诗怎么说来着?”
“老神仙……小妹妹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之前人家还叫我冯小仙呢!
你现在还太年轻,那些虚无缥缈、似是而非的话听听就罢了,万一当成至理名言沉迷其中,以后还寻长生盼永福的,恐怕一辈子都要被毁喽。”
小南眉头一皱,“冯公子,追求永福长生,难道有什么不好吗?”
冯宽笑道,“真要跟着过去啊,要忙东忙西、弄这弄那的不说,面对一众皇亲国戚、文武大臣,还要知情懂礼、不能出错。
要命的是,最后还得听那老牛鼻子叽叽歪歪,说一些让人犯瞌睡的话。现在你啊,一个人呆在院子里,自由自在的,想吃就吃,困了累了就歇一会,多舒服!”
小南愣了一下,旋即莞尔一笑:
遇到脾性好的倒还罢了,万一脾气暴躁或者干脆不对眼的,很有可能……以后就生死不知了。”
被人帮着说破心思,小道姑不住地点头解释:
“我伺候师父已经三年多了,她一直都对我挺好。我舍不得,也不愿意离开她!”
“我师父不要我了,让我去伺候新来的圣姑。我不想去,她早上又骂了我一顿……”
“呃……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忘记给我送饭了呢……”
冯宽洗完脸,从小屋搬了把木凳出来,在上面摆好饭菜,坐在门槛上一边吃,一边笑道:
冯宽不冷不热地接过,见她还木木地站着不动,又皱眉问:
“还有什么事吗?”
小道姑身子微震,直接便哭出了声,冯宽一下就慌了。
“嗯,一大早就出去了。”
经过昨天的一番遭遇,小南对冯宽颇有好感,连同着说话也顺畅了不少。
“听说是去听观主论经讲道去了,要晚上才会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