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宽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哎呀我的郡主妹妹,大晚上的不睡觉,又怎么了嘛!”
杨应彩顿时不乐意了,“喂,我可是关心你好吗?你自己看看,你脸上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说完,杨应彩又踩在他脸上,碾了碾,抬脚让冯宽凑近些看。
半夜三更,杨应彩热醒过来,加上内急,唤了冯宽几声不见回答,以为他跑去外面睡觉去了。
勉力摸下床时,右脚踩到一块黏糊糊的什么东西,拿脚底揉搓几下,忽又变得冷硬起来。
揉了揉眼睛,杨应彩借着月光往下一看,发现冯宽横躺在自己床下,正睡得香,而自己的脚底,正好就踩在他的面门……
杨应彩闭着眼,迷迷糊糊回道:
“那还能有假?我爹乃当朝大柱国、楚国公,我哥是礼部尚书、二品大员,我叔父是……”
说着说着,杨应彩渐渐没了声音,竟是睡了过去。冯宽也没在意,一边扇风,一边低声自语:
“什么北京?京城就是京城,唉你这……算了,也不能全都怪你。”
冯宽一头雾水,直直地看着她发呆,杨应彩耸了耸肩,重新躺下去。
“别停呀,蚊子又飞过来了。”
杨应彩背过身去,“就是……哎呀,你这人,怎么就那么没眼色呢,我……我那个有点急。”
“呃……”
冯宽脸一黑,“不就是尿急嘛,有啥不好意思说的。等等,我出去找找。”
“真没事,拿我的人品担保!”
杨应彩笑了笑,“就你那人品,能值几个钱?算了算了,没事就好。”
冯宽嘟囔道:“万一我真是什么妖怪,哪还有什么人品哦!就只有妖品怪品……哎,这么一想,好像还挺酷的……”
冯宽伸手摸了摸,心下一惊。
“难道……我这是像蛇一样,正在蜕皮?我不会……变成了什么妖怪吧?”
“喂,差不多得了,别那么自恋好吗!”
“没……没有,你……你赶紧把脚拿开行不行!”
“为啥?本小姐为了你,可是鼓足了勇气好吗?谁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毒啊!你还没发现,我脚上有块什么东西吗?”
冯宽一怔,伸手在她脚底一抹,一个激灵,赶紧起身在自己脸上又抓又抠,又跑出去拿水冲洗半天,方才悻悻而归。
“哦……你在哪里读书?”
“西安。”
“西安?神京??”杨应彩惊坐起身。
冯宽困意全消,忍着怒火道:
“在本人暴走之前,把你的臭蹄子,赶紧……拿开!”
“怎么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还出了汗,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你小子真是……扇个风而已,这也能睡着……”
心虚地赶紧收回脚,杨应彩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伸手朝自己脚底抹来一看,发现一块透明无色的古怪东西,忙踹醒冯宽:
“臭小子赶紧起来,你脸上长东西了!”
“这他妹的……好像不太对劲啊,我这是在干嘛呢?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我他妈的,到底是谁??”
想着想着,冯宽突然脑袋一痛,倒地昏睡过去。
“哦哦,好的好的……”
又过一会,冯宽突然问道:
“郡主妹妹,你……真的是郡主?”
一会摸了个夜壶进来,冯宽又被赶了出去。夜深人静,清晰地听见里面恰似流水般的声音,他的心内忽有些燥热难耐。
索性又跑回到井边,拿井水浸了浸脸。冰凉入肌,清爽渗骨。也不进里间,冯宽就在外面桌子上趴着,很快也沉沉睡去。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那个,麻烦你个事,帮我把……那啥,拿进来。”杨应彩说着说着,底气越来越不足。
“什么那啥?”
冯宽笑道,“你不是郡主么,怎么突然,跟我这么客气了?”
杨应彩没好气道,“再白再亮,你也是我的护卫,请你认清现实!”
“哦,天还没亮呢,那我继续睡觉了。”
杨应彩一脸狐疑,“你真的没事?”
“抱歉,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误会啥了?你这人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你脸上……哎,怎么好像……变白变亮了呢?”
“啊?不会吧……”
“神经?什么神经?”冯宽一脸懵逼。
“那里有什么好的!你……你这样吧,到时跟我回京城,给你安插到国子学去,不比那里强多了?”
“京城?北京……我也想去啊,可是大学转学,那也太麻烦了吧!再说了,我都快毕业了,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