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电光。
劫云的扩散没有结束。
它向千里荒漠蔓延了过去，就像一群以黑云做甲、以闪电做武器、从天上来的大军，压向了大和城。
然而。
在等到第一道劫雷到来之前，头顶的劫云忽然发生了变化。
它开始扩散。
天空蔚蓝如常。
那道强大至极的力量涌向天空后，除去驱散了一些云层以外，看不出有什么别的改变。
但玄闻与红叶都十分确定，有些看不到的事情正在发生。
都是一样的结果，过程稍微改变一点能有什么不一样？再说了，为了看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付出双眼值得吗？
红叶摇了摇头，无法理解。
但也正是外人的无法理解，才显得有些事情格外的伟大。
古籍中有关于这些的记载。
引路人也曾说过自己的目的。
现在看来，他成功了。
……
……
极夜与何问都是第一次渡劫，面对这种突然的情况，他们当然猜不出答案。
何问特意远离了剑河，以免将剑河两侧的将士们牵扯进来。
问题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劫云竟然会突然发疯，犹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向四周奔跑，不仅牵扯到了战争双方的将士们，连带西北的草原、埋骨战场边缘的镇北城都一连带入。
不止如此。
她看着玄闻，心想那是师父此生最后的手段，唤来的是天地间最强大最本源的力量，比当初的血祭都丝毫不弱，你硬撑着不肯闭眼，真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玄闻脸上挂着两道血迹，眸子里和以灵犀化通天的法素一样，彻底失去了光彩。
他这个时候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面对着红叶认真说道：“明禅寺为佛门做过很多事，那是他们的千年传承，不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亡……而且，我要亲眼看到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
……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埋骨战场。
不是简单的扩散。
原本方圆一百多里、覆盖了整个莎循国的劫云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周围蔓延开来，仅仅用了半刻钟，就笼罩了整片荒域，遮挡住了所有太阳照下来的光辉。
天地间仍有光芒。
对于这些事情，有的人比他们感触更深。
比如远在荒域的极夜。
极夜手持夜之剑，站在剑阵的上方，蓄积着剑势，等待第一道劫雷的下落。
……
……
碑林里重归安静，佛像上的金光彻底散去了，净土领域却没有跟着消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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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却是知道。
“天……罚……”
看着向四周扩散的劫云，柳玉这两个字说得无比艰难。
劫云还在扩散。
何问不是仙人，纵使带着十数万剑同时刺入劫云，依然没办法阻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叶说道：“你应该学过天眼通。”
她的言外之意，自然是闭上眼睛，用心眼依旧能感受到这一切。
玄闻说道：“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