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所谓的世间无公道,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对弱者而言的。
既然没有,那他讨个公道回来就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就说吧,是怎么回事?反正瘟神动手的时间还可以拖延,大不了我们先陪你回承剑门讨个公道。”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若是再有麻烦,他直接帮着浮萤打上承剑门,跟他们好好讲讲道理,或者是讲讲剑术,都不是什么问题。
可现如今瘟神还在暗中窥伺,蠢蠢欲动,他们这时候跟承剑门撕破脸皮,会不会不是时候?
眼神注视在浮萤的脸上,瞧见浮萤脸上那末明的伤感,付不归心中一软,忽然升起了一股子少年气概。
付不归频频点头,点头如捣蒜,心中一块大石头砰然落地。
然而下一句话,却又使得他呆立当场,满脑子问号。
“刚刚浮萤说,天下已无公道可言,是针对这道人字剑诀而言?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是不是也该给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若是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也好帮衬。”
或许是被付不归这些肺腑之言感染,浮萤一笑,“说什么傻话?怎么就不好听了?我选我所选,钟我所爱,难不成还有人敢在背后说闲话?”
那张满是笑意的脸色忽然凝脂,冰霜一般冷漠下来,“若是真有,还得看他的嘴巴,能不能快过我的剑,如今我已经不是承剑门弟子,许多事情用不着那么谨慎,行事方面,也可以更大方许多。”
越是这么说,付不归就越觉得愧疚,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绮萝拉住了袖子。
“别哭啊,你说嘛,我们这么多人在,怎么会叫你受欺负?”
别的手段没有,付不归就是朋友多。
大不了拉下脸去求求万兽谷的囹圄,还有望天国的赤鴽,有这么多大佬在身后做依仗,付不归不信承剑门敢不讲理。
被这句话吓得连连摆手,付不归匆匆忙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相比承剑门,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一些,以后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我的名声不如承剑门好用。”
斜眼看了绮萝一眼,见绮萝面上略带笑意,并未有半点不快,付不归才接着说道:“而且跟着我,名分上也不好听……是吧?”
富庶人家都讲究一个明媒正娶,就算是纳妾,一般也都是风风光光大操大办。
这种惊世之言,在浮萤耳中如暖流划开,直沁心肺。
能听到这样的话从付不归的嘴里出来,实在是很不容易。
不知觉间,浮萤竟是有些眼眶湿润,喜极而泣。
干!不管是什么过节,该干就干!
生活上尚有吃穿度用不能解决,若是心理上还有憋屈,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两个小姑娘面前说话?
如今别说是瘟神做挡,就是九重天有神明降世,付不归也得咬着牙拼一个公道出来。
一路过来,熊茜对浮萤的印象也是很好。
所以见着刚刚在房间里反应那么激烈,她心中也仍有挂怀。
可这些在付不归眼中,似乎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姑娘家都不计较这么多了,你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以后有浮萤和我看着你,你再那么扭捏,看我们不打你个满头开花。”
憨憨一笑,付不归终于释怀,“你说的是,那以后……就劳烦你们多多照顾了。”
听着付不归这话,熊茜掩嘴半笑,“行了,话都说开了,以后就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的事情,可就不能按着两家说了。”
就算是他不讲理,付不归也要给他打讲理了为止。
付不归出走一年有余,江湖上朋友的确是不少,但谈起身家,付不归还是自惭形愧。
光是面对绮萝一个,付不归心中就已经很是亏欠,再加上一个浮萤,那付不归心中那道坎,可真就要迈不过去了。
莫非以后三人一屋,还要为吃穿度用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