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堆积如山，血水汇聚如汪洋。
身怀六甲的妇人惨遭凌辱而死，还在蹒跚学步的孩童被残忍分尸。
一场屠杀，所谓人间炼狱，莫过如此。
“姐、姐姐......”
墨紫烟神色灰暗，不作挣扎。
说得没错，都怪她，如果不是她，柳初瑶或许有办法逃走。
墨紫烟脸色微白，下意识想要闭眼，可她想了想，还是没有选择回避。
自己不说感同身受，至少也要有勇气知晓姐姐柳初瑶受过的苦难。
在墨紫烟的目光中，不堪入耳的声音，不堪入目的场景，一一呈现。
待到睁开眼睛，她却发现自己并未身死。
而眼前的场景，居然是当年与姐姐柳初瑶相依为命的破旧院落。
“幻境？还是异象？”
“一个侥幸拜入仙门的贱人，有什么资格怨恨哥哥？有什么资格吼我？”
南宫柔的声音满是不甘与怨恨，恨不得将自己的惨状以万倍予以墨紫烟。
墨紫烟低下了头，娇躯轻颤。
天界无数亡魂咆哮着，哀嚎着，哭喊着，无一不在指责墨紫烟。
墨紫烟脸色惨白，依旧没有选择逃避。
画面再度变换，前方出现南宫柔的身影，她被通因三位魔帝联手围攻，犹如戏耍蚂蚁般被一点点折磨。
大荒绝地险境重重，几乎没有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
黄沙呼啸，寂灭萦绕。
墨紫烟原路返回没走多远，便被一股虚幻扭曲的力量包围，试图把她从拽出空间。
“都是你！都是你！”
“玄苍帝主何等仁义，却被你这等逆徒背叛至死！！”
“若不是你杀害玄苍帝主，天界绝不至于沦落至此！！”
身负这些罪孽的墨紫烟，死一万遍也不够赎罪，如今的主动赴死，不过是在选择逃避与解脱。
可惜，墨紫烟的命魂过于强大，纵是她站着等死，这点程度的异象也无法置她于死地。
眼前画面化作烟尘消散，随之而来的是被血色映照的天空。
那些肮脏丑陋的流氓，那些毫无人性的手段，饶是墨紫烟千年人生的心性，也有种作呕的感觉。
画面一转，浑身被红斑覆盖，面目狰狞的柳初瑶朝墨紫烟疯狂扑来。
她掐住墨紫烟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都是你！都是你！你该死，你该死啊！！！”
墨紫烟面无波澜，直直站在原地。
虽然不知道那股力量的最终目的，但以她的修为，随时都能冲破这些虚构出来的场景。
不等墨紫烟作出反应，眼前场景陡然转变，姐姐柳初瑶被地痞流氓凌辱的画面映入眼帘。
说得没错，别提姜止戈从未厚此薄彼，即便是有，她又有什么资格怨恨？
南宫柔不成人形的半截尸体倒在墨紫烟跟前，她不甘的艰难往前爬行，抓住了墨紫烟的脚踝。
“不公平...不公平...”
“像你这种贱人，应该死在我前面......”
墨紫烟本能想要驱逐这股力量，旋即却又收住灵力，呆站在原地束手就擒。
现在的她，没有半点对生命的渴望，何必再做一些装腔作势的挣扎呢？
在诡异力量的吞噬中，墨紫烟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