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日子里,王丛都是隐居在他武学的起点——翠萍山上,他选择半归隐的原因有二。
一是他悟透了一个道理,武学之道像天下间的很多的事情一样,无论开始多么得有趣!多么得吸引人!做久了都会让人觉得厌烦,所以时时刻刻都能拥有一颗不厌其烦的初心才是每日精进的关键。所以王丛选择每天都在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简单的沉思、感悟,去凝练他最初的那颗尚武之心。
二是因为一个消息,在王丛重回蓟北镖局的第五天傍晚,他就知晓了那个消息。这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好的消息,至少对慕容宜来说绝对算是一个好的消息,至于对王丛来说也算不上是坏的消息。这个消息就是公羊海死了,死在了距离王丛很远很远的地方。王丛知道这个消息后,就立即联系中原镖局总会将消息传播了出去,他虽然无法找到慕容宜,但他觉得他有义务让慕容宜尽快知道这个消息。
当秦赴的刀斩在赤身男后腰的时候,秦赴的结局可就没有秦汤三个人那么幸运了。虽然那赤身男暗叫声“不好”,但是他的神色却并未慌乱。秦赴的明晃晃的钢刀虽然已经斩在他的后腰处,但却被赤身男散发着金属光泽的肌肉硬生生抗在了那里,无法寸进。
还未等秦赴四人作出下一个反映,赤身男就上身一挺,转身挥臂一拳,就将秦赴打飞到了秦汤等人身旁。当秦赴落地的同时,赤身男穿好了上衣,立直了身形,拍了拍手大笑道:“不错不错!居然可以用刀砍到我,这次算你们赢了!”
秦赴等人听罢后,同时,单膝跪倒在赤身男的面前说道:“谢王丛大哥夸赞!惭愧啊!两年了,我们用诡计才勉强能碰到大哥!咱们蓟北镖局有大哥坐镇,不久后必将名动江湖!”原来赤身男就是蓟北镖局的主人兼总镖头——王丛。
只见他微黑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右手轻轻一挥,脱下了上衣,露出了黝黑且坚实的胸膛!紧接着他不大的双眼射出两道精光,双腿立稳马步,双手握拳停于身前,同时暴喝一声:“哈哈!来得好!又过去七天了,拿出点看家本领来,让我见识见识蓟北镖局四位少主的真正实力!”
眼看着钢刀就要斩在肉拳的时候,秦赴等人的四把要命的钢刀,却硬生生的在赤身男子的双拳前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难进寸步。当钢刀与拳风相交,发出“铿铿铿”金属的撞击声还未传入秦赴等人的耳朵里时,秦赴四人的刀就突然变招了。
四个人同时发力,以各自为中心借着赤身男的拳风,又是依次转动挥刀一气呵成,两两一起从左右斩向了赤身男的颈部。初始间四个人的攻势仿佛似一只饿狼张开血口猛噬猎物,变招后的瞬间仿佛又似饿狼的双爪直扑猎物的要害。
就这样王丛应该算是安逸的过了两年,只是在他每每想起秦飞信上的内容,他还总是会不寒而栗。琉璃佛骨究竟蕴含着多么大的阴谋,虽然王丛他无从知道,但是他真的也不想知道。他两年来唯一知道的、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的让自己变得更强,王丛知道只有拥有足够强悍的实力,他才能在相安不无事的江湖中守护自己的蓟北镖局!
王丛见四人跪倒后,立即跑到秦赴等人身旁,一一搀扶起了秦赴四人,拍着他们肩膀说道:“人外有人啊!兄弟们,武道一途既没有捷径,也没有终点!短短两年时间,蓟北镖局能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你们四人兢兢业业的付出!这两年来最辛苦的就是你们了,准备好酒菜了么?我们边喝边聊!”话罢,王丛和秦赴兄弟四人,共同走进了蓟北镖局。
走进蓟北镖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二百多名年刚弱冠的小伙子们。他们顶着炎炎的烈日,有条不紊的或是清点货物、或是扛运货物、或是操纵车马、或是清点钱款,每个人都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做着自己应该做的工作。王丛和秦赴等人从人群中穿过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抬头去看他们和他们打招呼,仿佛硕大的蓟北镖局里面没有一个人认识王丛等人一样。
从外面观察整个蓟北镖局就像没有感情的建筑一样,但是一旦走进它里面就会发现它散发着最人畏惧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只体现在镖局每一个人都能在炎炎烈日下努力的工作,更让人敬畏的是在如此嘈杂的人群中,每个人依旧能够保持如此得整齐且有序的节奏,完成自己的工作。整个蓟北镖局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一样,飞快且严谨的运转着。王丛同样也有没去打扰热情工作的小伙子们,这两年来,王丛每七天才会回蓟北镖局一次。
也许是因为秦赴四人动作太快的原因,赤身男好似没有反应一般,依旧扎稳马步,双拳向前。当四把刀马上要斩在赤身人的脖子的时候,赤身人忽的双手大开向前进了一步,好像准备要硬生生的用后背抗下了秦赴等人的四把刀。
但四把钢刀方刚触碰到赤身男后背的皮肤的时候,只听“哄”的一声,秦赴四人就被赤身男的大开的臂膀砸到了空中。赤身男的脸上方刚要佛现出一抹笑意的时候,猛的抬头一看就暗叫了一声“不好”。因为秦赴四人虽然被砸了出去,但是只有秦汤、秦蹈、秦火三人落到了地上,而且他们三个人都面露笑意的看着赤身男。
他们三个人还能笑出来的原因是:他们三个人在被砸出的第一时间,就一齐发力用双手推向了秦赴的后背。所以在秦汤三人落地的同一时间,秦赴的刀就已经劈斩在了赤身男的后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