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漓拼命回忆,只能依稀记起自己在昏厥前好像看到了师父,然后扑到师父的怀里……那个只是幻象罢了,曜华天君到底为什么把她带到天界?难道是折服在这倾国倾城的脸蛋下吗?
九漓摸摸自己的脸蛋,看着镜中光彩照人的自己,微微一叹。她披散的头发被宫娥的巧手梳成了简单的发髻,垂着银白色的流苏,妩媚中终于多了几分清丽。她看着自己白色长袍,说:“我要换衣服。”
“仙子?”
“这是哪里?”
“这是曜华天君的府邸啊。”艾叶掩嘴而笑。
曜华?是他?
九漓胡思乱想,不敢离开曜华所指地方的分毫,却没想到有人已经发现他们的所在。百炼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把把她和修罗揪起。她的心凉了一半,只盼望百炼没见过她的人形认不出她来,修罗却不顾一切谩骂:“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家天君一定拔了你的皮!”
“天君?哦,原来你们是那小子的侍婢啊。那小子自身难保了,怎么救你们?哈哈!”
“胡说!”九漓也控制不住愤怒:“天君怎么会是你们的手下败将?”
“你不是那个……”
九漓呆呆看着修罗,一时之间记不起他的名气,修罗的神色更差。他放下东西就走,嘴里不住嘀咕着什么,但九漓全部精力都被吃食所吸引。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吃一顿正常食物了,面前的明明是清粥白水,在她口中却如同琼浆玉液一般。她风卷残云般把面前的食物通通吃光,捂着肚子趴在桌上,舒服地打着饱嗝。她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吃饱喝足后,她终于有时间考虑自己的处境问题了。她打量四周,发现屋子布置古朴简洁,但为数不多的装饰品件件是稀世奇珍,这屋子的主人应该地位颇高。她还不太习惯用双腿走路,慢慢走到门口,发现门没有锁。她推开门,然后呆了。
九漓还没什么反应,知道自家天君性子的修罗急忙拉住了曜华的衣袖,阻止他自降身份,陷入危险。曜华冷冷一瞥修罗,修罗无奈放手,看着曜华消失无踪的身影对九漓发脾气:“你都不知道劝劝天君吗?”
“劝什么?”
“当然劝他不要和那些贼人一般见识了!”修罗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天君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厉害的人就控制不住自己……呸呸,那些贼子怎么会比天君厉害?狐狸你说是不是?”
“天君……”
修罗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但曜华不理他。眼看就要到了蓬莱的地界,曜华突然站起身,神色严肃,修罗抽抽鼻子,也说:“好重的血腥味,难道蓬莱出事了?”
没有人理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肯定曜华一定会保护她的。
就好像师父一样。
九漓不爱白衣,又恨楚玉上人,真恨不得穿红着绿去蓬莱庆祝一番,但为大局着想只好捡了一件淡蓝色的宫装穿着。虽然她现在仙术已经有小成,但和蓬莱的大弟子们相比还是有所差距,所以曜华陪她一起去蓬莱。九漓坐在曜华身后,仰慕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崇敬之情。她发现这个天君真是面冷心善。他平时对她淡淡的,却愿意为了她去一个是非之地。
她不想死。
她忧心忡忡地等着曜华天君到来,非常狗腿地为他解了外袍,送上仙露,殷勤到曜华都多看了她几眼。他喝着仙露,说:“明日楚玉上人大殓,你随我去一趟蓬莱。”
“天君?”九漓大惊失色。
九漓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嗽不止。她想象着七夜深情款款的模样便发寒,她失态的样子逗得锦弦大笑。他摸摸她的头:“真想知道是谁会让你如此恐惧。”
“别摸我的头啦!”
“哈哈,小丫头真有趣。”锦弦哈哈大笑。他把九漓逗得快要生气了,才貌似漫不经心地说了来意:“小九漓,你杀楚玉那老东西的事情被他的弟子告到天庭,你可要小心咯。”
锦弦拿扇子点点九漓的头,对她轻轻一笑,要不是九漓在师父身边呆了那么久,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领真要栽在这妖媚男子的石榴袍下——她倒是挺喜欢这个上仙的。锦弦的手轻轻摸着她的手腕,貌似不经意地问:“这琉璃真是好看,九漓从哪里弄来的?”
“你喜欢的话拿去好了。”
“琉璃认主,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把它取下。”锦弦笑道:“啧啧,这金色琉璃可是稀罕,是谁有那么大能耐取此宝物?”
“天君地位那么高,我能侍奉他便是福气,哪敢再瞎攀关系。”九漓手一僵,然后淡淡地说。
“你就装吧。”锦弦不屑。他突然凑上前,笑盈盈地问:“那个天君……是不是真的貌似流光上仙?”
“你没见过师父?”九漓奇怪地问。
曜华天君是一个好师父。
虽然他不多话,总是不苟言笑,但他教导九漓细心又有耐心,九漓也第一次发现师父和师父之间有那么大区别。流光上仙一向是随心所欲的性子,教导她一般都是快速演练一遍后便自己跑出去玩了,然后嘲笑她什么都学不会,而曜华不同。
他细致教导她咒语和如何凝聚力量,九漓一次看不懂他便演示两次、三次,所以九漓学得极快。变成人形后,她感觉到自己与以前不同,体内积蓄着不少力量,只是不知该如何掌控,曜华的教导让她受益非凡。
“天君的意思是我不是笨蛋,只是身体所限不能施展法术?我现在学东西可以又快又好?”
“可以这么说。”
……
九漓气得浑身发抖,火焰倒是大了一点,可以用来点柴了。锦弦笑得刻薄,曜华一脸肃穆,九漓无力道歉:“对不起。”。
她是一只师父怎么教都学不会的笨狐狸。
“无妨。”
都说狐族貌美善媚,她也见惯了帅哥美女,却从未想到自己的人形也会那样出色。她乌黑的头发就好像黑色绸缎,脸蛋小小的,洁白如玉,宛若绽放的莲花。长如蝶翼的睫毛下是金色的眼睛,明明是漂亮的杏眼,但是眼角上挑,生生多了几分妩媚之意。琼鼻下是红润的樱桃小口,此时那嘴正微微张着,一副愕然的神色。她对镜子勉强一笑,镜中的那个少女就回给她一个媚笑,吓得她手一抖,险些把镜子掉在地上。她摸着自己的脸蛋,悲催地想自己明明贤惠又端庄,为什么人形偏偏是这样的妩媚妖娆……
唉,真是心烦。
与九漓心仪的花族的端庄优雅不同,狐族的容貌一贯是偏妍媚的,带着与生俱来的风情。九漓见惯了师父的**样儿,一直对自己说以后万万不能和师父那样风情万种、拈花惹草,希望自己容貌端庄,却没想到自己还是敌不过血缘的力量。她摸着脸颊,有点失望,却突然想起自己这类容貌恐怕在这世上也不多见了,心中又悲凉起来。她细细回想,最后的记忆只停在阿甜死去,以后的事情却是再也记不得了。她的手轻轻摸着七夜送给她的琉璃手环,用力一扯,手腕多了一道血痕,但手环还是纹丝不动。
“是。”九漓一喜,然后恭敬地说。
“下去吧。”
曜华天君发话,九漓忙低眉顺眼退下,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不明白明明长着同样的脸,为什么曜华天君与师父的感觉会那样不同——一个是冰山,一个却是火焰。她可以对师父撒娇调笑,可面对曜华天君的时候连句话都不敢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吗?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安定下来了吧……只是辜负了师父不希望她入天界的心意了。
“是。”九漓痴痴看着他。
“你是流光上仙的弟子?”
“是。”九漓轻声说,心中一沉。
……
九漓恨不得把他掐死。
她愣愣看着一脸冰霜的曜华天君从自己面前走过,心中莫名一酸,竟是不敢直面他的容颜。天君走到宝座前,没有坐下,而是让侍女把这宝座扔了,换新的来,让锦弦特别下不了台。锦弦抛下九漓,想去拉曜华天君的袖子撒娇:“小华华,你好狠的心~~~”
九漓先是惊讶,然后恨不得把这男人生吞活剥了。那男人倒退几步,拿扇子装模作样扇风,呵呵笑着:“变脸还真快!知道我不是天君便翻脸不认人吗?还是我撺掇天君把你就回来的,你真是……”
男子不住摇头,一脸痛楚,比九漓还会演戏。九漓呆了,福临心智:“你是……锦弦上仙?”
“是!难道我如此有名?”锦弦一下子握住了九漓的手。
九漓还是有点心眼的。
她当然知道曜华天君不会莫名其妙救她,肯定有所图,干脆把一切都推给来世——反正来世已经不再是她,怎么受苦受累都无所谓。她说得极快,语调诚恳悲切,自以为情感动天,然后听到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
“小狐狸,你真是聪明,来世报天君的恩,今生便不报了吗?嗯?”
九漓在做梦。
她的梦境好像被一层薄纱笼罩,朦胧又不真切。在梦里,她看到了青丘青翠的树,潺潺的溪流,听到了族人们欢乐的笑声。他们一起晒太阳,一起在草地上打滚,一起欢笑,一起杀敌……然后一切都在血色的烟雾中静止了。
他们的头颅被悉数砍下,鲜血把绿草染红。她站在草地上,放声尖叫,拼命寻找着师父,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抓住师父的衣襟,师父却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然后,他在九漓的手中化为点点荧光,消失在空中……
“我不爱白色。给我穿粉色的吧。”
九漓在宫女们“狐族女子果然善媚骚包”的眼神中坦然走着,到了曜华天君的宫殿。
她习惯了师父与狐族的奢华作风,却没想到堂堂天帝之子的宫殿居然如此寒酸,甚至连蓬莱都不如。她不动声色走了进去,没看清宝座上那人就拜了下去,口中说:“曜华天君万安,多谢天君救命之恩。九漓无以回报,来世必定做牛做马服侍天君,以报天君的恩情。”
九漓乖乖坐在梳妆镜前,随便那两个宫女折腾她的头发,但心绪到底难平。
她听长老说过,那曜华天君今年六千岁,在师父离开后不久出世,是天帝唯一的继承人。一般奇人异士出生时有异象,曜华也不例外。传闻他出生时风云变幻,百鸟绕着宫殿长鸣久不退散,却是和上古神兽凤凰出生时的架势差不多。天帝对这个儿子寄以厚望,他果然天资聪慧,三千岁便修成了仙身,破了天界的记录。可是,他脾气怪异,从不出席任何场合,爱好与人切磋武艺,却是和温和的天帝有着天壤之别。长老说,他会为糜烂的天界带来新的气息,对他极为尊崇,九漓却没想到自己会有朝一日会在这曜华天君的府邸。
我为什么会在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面前是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只有天界才有的九瓣樱花。微风拂面,紫色的樱花纷扬而下,落在她手中,化为晶莹水滴。九漓记得师父说过,九瓣樱一向是娇气的植物。它非九重天不能存活,要是落地,或者沾上尘埃就会化为水珠,从不苟活于世。
不对,难道我就是尘埃?
九漓嘴角微微抽搐,再看这紫色樱花却没什么喜爱之心了。她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正想看看院子外面是什么景色,两个宫娥进来,看到她居然在院子里都吓了一跳。她们是一对双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面容甜美,举止娴雅。穿蓝衣的那个惊讶过后换了得体的笑容:“仙子醒了,正好让艾叶、艾草为您梳洗装扮。”
“哈,还不信啊!我带你们去看!”
百炼几个起跃,就把他们带到了大殿之上。他粗糙的手抓住九漓的衣领,让她不能逃脱,而九漓呆呆看着与曜华对峙的那几个人,心里暗暗叫苦。
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那些人。
“嗯。”
九漓轻轻点头,不安的感觉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强。
血洗蓬莱,没有活口,放火……这般行事还真像七夜他们所为。七夜把她送到蓬莱,然后到蓬莱来杀人……难道她是他的棋子吗?
曜华加快速度赶到蓬莱,发现曾经如同仙境一般的蓬莱早就成了一片血海,火光随处可见。那些白衣的弟子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少灵兽正趁乱吃着他们尸体,场面惨不忍睹。九漓作呕,急忙用衣袖捂住鼻子,紧紧跟在曜华身后,不敢离开他半分。曜华皱着眉看着大殿,说:“他们还没走。修罗,九漓,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我去会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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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
真是好人。
“别老盯着天君看,臭狐狸!”
修罗一直警觉地盯着九漓,看到她对自家天君露出花痴的眼神急忙挡在曜华身后,企图阻绝九漓的目光。九漓火大,真恨不得把他一脚踢到云外去,却只能暗暗对他亮亮牙。修罗鄙夷地回给她一个鬼脸,被曜华敲了一个毛栗子:“修罗,安静点。”
“虽说是误杀,但楚玉上人到底死于你手,于情于理你都该去一下拜祭。”曜华轻描淡写地说。
“天君,你可真够护短。”锦弦酸酸地哼了一声。
九漓没说话,但心中突然泛起一股甜意来。
“什么?”
“论起来你可是要上诛仙台的哟~~~~你的小身板被剐成一片一片的,真是可怜。”
锦弦眼睛亮亮的,一副期待的神色,九漓打了个寒颤,不敢顺着他的话往下想,觉得茶水都苦涩了起来。
真是的,明明和那个家伙没关系了,为什么身上偏偏有他的东西?以后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九漓打量着房间的摆设,想打开窗户往外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她上次见到的红衣男孩脸色不佳地走了进来,见她醒了,大吃一惊,然后重重把食盒放在桌上。
“过来吃东西。”他凶狠地说。
面对试探,九漓决定不理他。她飞快抽走锦弦手中的杯子,自己喝了起来,锦弦却不介意。他幽幽地说:“你不愿意说也就算了……可你知不知道,这琉璃一向是上仙们用来定情之物,为的就是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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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那时候我尚未位列仙班。嘿,大家都说流光上仙比我还要妩媚多情,不能一见真是可惜——你快说,那曜华是不是和流光很像?”
“不像。”九漓笑着说。
“小骗子。”
如果说她一开始只是为了曜华的容颜以及他的权势留在他身边的话,现在却是很真心,对他极为恭敬讨好,连曜华的“男宠”锦弦都吃起醋来。她在细心为曜华泡茶的时候,锦弦在她身边酸酸地说:“真是细心,天君真没白把你捡回来。”
“天君待我不薄,我能为他做点事当然是好的。”
“天君还教导你仙术呢,你为何不称他为‘师父’?天君天君的喊,未免生分了吧。”
“臭师傅。”
九漓轻声骂,想起流光上仙明知道自己身体所限不能学好法术却总是趁机欺负自己,骂自己“笨蛋”的场景,怒从心生,真恨不得立刻找他算账。她看着曜华天君寒霜般的脸,顿时颓了,轻声说:“多谢天君指点。”
曜华没有理会他。
出乎她意料的是,曜华居然出言安慰,她惊讶地看着曜华,心中一片温暖。曜华不管挤眉弄眼,一脸揶揄神色的锦弦,走到九漓身边,悉心教导她如何凝聚力量,不出半个时辰九漓的狐火也勉强可看了。九漓对曜华简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曜华却说:“上古神兽幼年时期都非常弱,你虽在成年前修成人形,动了根基,但勤加修炼也能弥补不足。”
“天君的意思是……”
“你不是天资差劲,只是上古神兽的幼年时期一向是积蓄力量,虽然弱小,但是成年后力量一并发出,不容小觑。流光上仙没怎么教导你法术是怕拔苗助长,你成年后反而不佳。蓬莱一事刺激你提前幻化人形,虽说继承了本应有的力量,却对你身体有损,要好好学习仙术方能补回。”
九漓摇头,不去想不该想的事情,随着艾叶、艾草回房,一晚无眠。
她以为曜华天君只是嘴上说说要她修炼成仙,却没想到天还没亮他就喊她出门,要看看她的法术。九漓哆哆嗦嗦展示了她可以和萤火虫之光媲美的“狐火”,曜华摇头,而锦弦尖酸地说:“这是狐火?你确定?怕是拿它点柴都点不着吧。”
这混蛋……
“你以后就跟在本君身边。”
九漓没想到曜华天君轻飘飘几句话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先是震惊,然后狂喜。
比起七夜、楚玉、锦弦一流,她当然是愿意跟在曜华天君周遭的。仙人一般都有怪癖,她不知道曜华天君有什么奇怪嗜好,但每天能看着他那张脸的话,就算吃些苦也没什么。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炙热,曜华天君冷哼一声,她急忙又低下头去。曜华天君说:“流光上仙为了封印邪神共工而死,对天下苍生有恩,他的徒儿天庭定会多加照顾。你的祖上是九尾天狐,你距离九尾只有一步之遥,我会教导你法术,助你早日成仙。流光上仙对你太过宠溺,但我却不会心慈手软。”
曜华没有理他,“唰”地一下拔出了剑。
……
九漓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用剑和扇子在“打情骂俏”,觉得眼睛、耳朵都不够用了,真不知道上天安排她看这出狗血大戏为了哪般。当锦弦的胸口多了一个脚印后,曜华天君收回了宝剑。他远远看着她,问:“你是九漓?”
“呵、呵。”
九漓当然不敢说大家都传说天君有个叫锦弦的绝色男宠,尴尬笑着,别过脸去。锦弦抓住她的手就不想放开,一直问这问那,直到曜华天君到来才迅速放开九漓的手。九漓呆呆看着那个与师父极为相似的男子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生生控制住自己扑上去的冲动,小声问锦弦:“那人可是天君?”
“正是。小狐狸,你这次怎么不扑上去了?”
那人声音极其轻挑,虽然还不及师父大人,却也把他的平日语调学了八分了。九漓被扇子挑得抬起头,惊愕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个身穿绿衣,容貌妍媚,唇红齿白的男子,一时之间竟是有一种师父又在眼前的错觉,可他们的容貌却是大不相同。她失望低头,轻声说:“天君说笑。”
她心灰意冷,懒得狗腿救命恩人兼新主子,却还是希望他多说几句话,好让自己有一种师父重回身边的错觉。那天君亲手把她扶起,舔舔嘴唇,妖娆笑着:“小狐狸,你打扮一下果然是绝色。不过,你不必对我行此大礼,我可不是天君。”
啊?
“师父……”
“师父!”
九漓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头痛欲裂。她依稀记得自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没想到此时居然躺在柔软的**,警觉地起身,然后踩到裙子,狠狠摔了一跤。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急忙寻找铜镜,然后在镜中见到了绝美的少女的容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