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金光吞了口唾沫,对着薛轻鱼嘿嘿笑道:“那如此还是按老规矩,丫头你第二个讲!”
薛轻鱼一怔,忙道:“不不不,这次星辰哥先讲!”
聂星辰心中一叹,脸上还是洋溢着笑容,道:“首先得跳出解心工具的范畴,解心工具已隐约指出‘薛笛爱上妹妹,还与祖母有很亲密的联系’,并且引申出‘薛笛父母之间的秘密’,我猜测薛笛是知道他父母分离的原由的,而且这个原因也许便是薛笛内心最大的一个心迷,能够让恩爱无比的夫妻断绝了来往,我想不会是因为‘突然变心’这么简单,依据薛大丫头所讲‘薛笛并不急于找回母亲,也只字不提母亲’,我猜测薛笛的母亲是另有其人,他母亲的身世是继‘绣球风病症’、‘爱上亲妹妹的畸形爱恋’之后在薛笛心中最致命的伤痛,这三者相互缠绕在薛笛的心中,足以令薛笛的人格处于崩溃的边缘,如果能够解出薛笛的这三个心锁,这次的解心便成功了一半了!”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朗,它巧巧地被清风吹入了三人的耳朵里,所以耳朵里是暖暖的,飞鸟也在风里鸣唱着不知名的歌曲,仿佛在倾诉着心事,只是这种心事是否能够被人知晓呢?
盗金光的整理的故事是:“薛笛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的抚养,其父也对其管教甚少,导致其性格沉默寡言少与人交往,薛笛也没有朋友,心中的屈苦只有对祖母倾诉,而这时有一个人走进了薛笛寂寞孤苦的心中,这个人就是他的亲妹妹薛轻鱼薛大丫头,也许是薛大丫头太过温婉可爱,薛笛心中渐渐对这个有血缘的妹妹产生了奇怪感觉,甚至还偷取了妹妹的贴身衣物作收藏。薛笛想逃避,可是越陷越深,他很痛苦,毕竟这是一份不为世人赞同的畸形之爱,本来就沉默寡言的他变得忧郁起来。薛笛的自我封闭让他心理与身体都得了病症,“绣球风”的困扰让其苦不堪言,虽然得以药性的控制,但是已劳其体肤。薛笛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研读各类经典之外,还在暗器与剑术上钻研甚深,他先天的资质再加上后天的努力使得他出类拔萃,超越同辈甚至很多前辈,他是薛家未来的希望。他在祖母的鼓励下,挑战了薛家的“葬花阵法”,凭借着超高的暗器技巧成功闯关,获得了薛家祖辈相传的暗器神兵“多情无用”与“痴心无果”,可是这两枚暗器不管在字面上还是在字义上都在暗示着薛笛的内心,这种巧合使得薛笛更加沉郁起来。薛笛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祖母,祖母告诉他还是保留兄妹的情谊为好,薛笛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这是他最信任的人的劝慰”。
讲完故事的盗金光不忘用茶杯砸在桌子上,他神采飞扬的面孔里还夹杂着一份自得感,他的眼神里期望聂星辰给他赞许,可是聂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盗兄的聆听力不错,各个环节一个不漏,但是太过于平铺直叙,也没有别出心裁的地方!”
盗金光拍手叫好,道:“不愧是‘索心’的狼崽子,可为何说‘成功了一半’了?还有什么顾虑吗?”
聂星辰看着薛轻鱼沉思的双眼,道:“人心的变幻是无序的,它就像是一条深海里的鱼儿,你试图去触碰它的身体,却被它灵巧地躲开,我担心我正要去接触真实,却被意料不到的真实所震慑住!更担心我所估算的真实并非是薛笛心中的真实!”
盗金光表情顿时僵硬,道:“解心工具都已经清晰明了,我又为何要独出心裁编造另外的故事?你就不怕编造的故事与解心工具南辕北辙,影响解心次序?”
薛轻鱼勉强挤出了笑意,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聂星辰眉头一扬,道:“解心工具已被我们分析到了一个死胡同,如果不另辟蹊径如何能够应对‘薛笛’复杂的内心?万一解心工具里的故事只是其心迷的冰山一角怎么办?我们还未来得及触及到其真实的内心,便已托出了全部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