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
一时之间厅中众人一片慌乱,刘垂仲一个闪身上前扶住了刘垂伯,看着他苍白且显得毫无生气的面色,急忙伸手用力地掐起了他的人中。”大哥?大哥你还好吗?”刘垂仲紧张得有点气喘,呼呼地看着正在缓缓恢复人气的自家大哥,一脸紧张的神色。
“先慢着,一会再把他带进来!”刘子升回头看了一眼在众人压制下却依然面不改色傲气十足的苗疆少年,有些气急败坏,不知为何,看着那个苗疆人嘴角若有似无的邪异笑容,他突然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那是一种纵他驰骋江湖这么多年却依然深深感受到的极度的不安!
“……”刘子升和刘家大公子刘垂伯、二公子刘垂季一齐看向正中间的庄贤帝寻求意见,见庄贤帝微微点点头,便即刻转过头来,刘子升对着那位白衣剑士道:“去把那贼子押上来!”
“是!”
在众人都看向庭前那个被一群刘家最得力的门徒死死控制住的苗疆人犯时,刘家大公子刘垂伯却突然一个晕眩直直向后仰到!
刘垂仲和刘垂季睁着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令常人无法理解的一幕,坐在厅中间木椅上的那个妖艳非常的所谓的花家掌门人花不易,竟然长得和他们自家大哥刘垂伯一模一样!
“大……大哥?”刘垂季不可置信地摇头,表情异常震惊地朝前迈出几步,朝坐在木椅上妖冶笑着的花不易伸出手去,似乎是想抓住些什么早已失去的东西,完全忽略了围绕在花不易四周的五毒阵法,所幸失神的他被刘垂仲稳稳拉住,死命地拽了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垂季!回来,你看清楚,那哪里是大哥啊?那分明……分明是……”拉着自己的三弟,看着坐在厅中座椅上的已经全然改变了往昔那谦谦君子模样的自己的大哥,刘垂仲突然无言……
庄贤帝十六年冬,洛阳的朱雀大街上大雪飘扬,寒风凛冽,整个街道寂静无声,一匹枣红色的快马载着一个浑身甲胄的士兵疾驰而入,哒哒的马蹄声急速而响亮,竟是震动了整个大街。
御书房内清音大师和刘子升正坐在榻上满脸忧虑的样子,似乎在等着什么重大的消息,庄贤帝来来回回地急速踱着步子,心神不宁,忧愁满怀地说道:“也不知道南疆那边究竟如何了,自朕登基以来,十六年过去了,苗疆一直是朕心中的一块隐疾啊,今次一战……”
“报——”还未等庄贤帝抒发完感慨,一个士兵急速冲进,根本顾不得什么面见天子的礼仪,连房门都来不及关上,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铠甲上的雪花在温暖的御书房内急速融化,化成一滴滴水渗进地毯里,士兵却不为所动,一板一眼的汇报着从遥远南疆传来的加急文件:“禀告皇上,苗疆急件,请您一定过目!”
“大哥!”
“垂伯!”
“垂伯兄!”
十五年前,庄贤帝元年冬,东鲁刘家问鼎山庄的会客大厅。
如果有朝廷中的重臣或者王公贵族一个不小心走进这宽广大气的会客大厅,一定会惊讶于他们眼前所看见的一切,他们那位刚登基两年不到的帝主此时正一身微服站在当今天下武林盟主的身侧,摆出一副小跟班的模样,而武林盟主刘子升虽然表情怪异但却依然强自装出十分镇定的样子,而从站位上他们还是能隐隐看出些门道:尽管那位少年天子在极力掩饰,但是众人一副众星捧月大敌当前的紧张神色还是暴露了他是主位人的事实,只是身在场中的众人对这致命的暴露却一无所知,相反他们认为这样已经足够安全。
一个白衣剑士缓步走进大厅,对着在场的一众人等一一施礼,”主上,大公子,二公子,”白衣剑士显然不知道大厅中的暗流涌动,也未意识到在厅中央,众主上重重包围的中心,乃是当今的天子!他的这一反映更让在场的众人放下心来——看样子外人看不出此厅中的门道。”人已带到,就在厅外,待主上一声令下,便能将他押进来。”
“苗疆急件?!”因士兵突然冲进而有些呆住的庄贤帝听见这一消息不禁激动起来,满腔激烈的情感无法遏制,颤抖着手拿过士兵递上的急件,不知苗疆一战,结果究竟如何?
清音大师和刘子升腾地一下从榻上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庄贤帝正打开着的那封信,内心的情感复杂而激烈,他们最关心的人可是都参与了这场战役啊,与庄贤帝心怀天下的关心和焦急不一样,他们在乎的是那些孩子是否安好?他们还那么年少,是中原武林的期望,尤其是弦华那孩子,是欧阳家的唯一血脉啊!苗疆历来为阴暗凶险之地,尽管是朝廷和武林联手,却也不排除全军覆没的可能,可是这场从十六年前起的动乱,到了现在,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当洛阳皇城里的众人翘首期盼的时候,南疆花家的宗祠里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却怪异非常、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