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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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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万劫不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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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川狂笑数声,见她宁愿咬破了唇,强迫之下亦是滴酒不进,挑眉道:“不喝?礼不成,仍可做夫妻。”说着,将酒杯狠狠掷在地上,哐当一声,摔了粉碎。他一把将她推倒榻上,俯身而下,一下一下舔舐她唇角鲜血,笑的更是狰狞。

心死如灰,欲咬舌自尽,血腥疼痛却生生将她错乱神智拉了回来。

怎可如此轻易死去?那个声声唤她‘阿初’的男子,如今半死半活的躺在魔界,他在等她,等她回去,回去揉揉她的发,笑她,傻丫头。

果真很快便折返而来,夜川满脸兴奋,提了一大坛酒,见到洞内一片凌乱,知晓她曾强行施法欲要逃离此处,撤掉结界,抬指点了她大穴,似笑非笑道:“一千年前你不顾仙门反对,不顾我对你一腔爱意,义无反顾嫁给一个雪妖,我为此堕仙成魔,数百年后,你无故失踪,不知死活,我便跑来冥界待你轮回,如今,如今再也不能让你离开我了。”

顿一顿,又怒道:“你我现在便成亲,结了夫妻,看你还能跑去何处。”说着,将她抱至床榻坐在上面,转身去倒酒。

月初旬心下一骇,看他神色忽悲忽喜,似是入了魔怔,颠倒了神经,错乱了心绪,只得敛了心神,故作平静道:“仙君,我并非眉苏苏。”

“终于知晓何以苏苏突然离开幻雪宫,突然失了影踪。”夜川冷笑,忽地嵌住她肩膀,“原来是他,是白容,是他怀疑苏苏当年与花妖暗通款曲,这才心生罅隙,心伤离去。”

他忽地狂笑起来:“师妹,师妹,瞧你宁愿背叛仙门选出的好夫婿,如今,我守在冥界数百年,没能寻到你,却等来了你女儿,极好,极好。”说着,不顾月初旬错愕,一把抓了她肩飞身而去。

月初旬法力哪里及得过他,当下被他禁锢,挣脱不得,却又不能呼喊,任由他抓住自己越过众鬼朝一座荆棘丛布的阴山飞去。

月初旬抬眉,果真见他眉心隐有堕仙印记,五官本是丰神俊逸,薄唇轻抿,却是一副苦愁之相,此刻见他一眨不眨的盯了自己瞧,不由抬手遮了右脸,浅浅道:“伤疤而已。”

那人却是上前一步,双臂一揽,紧紧抱了她,道:“苏苏,苏苏你可是想起了我的好,你可是……可是特意前来寻我……”

他结结巴巴絮叨许多,月初旬被他锁的紧,极力挣扎才喘出一口气来,思及当初幻雪宫小妖小怪对母亲的流言蜚语,又想起当初同云伤一起上清凉山时被疏司仙君唤为‘苏苏师妹’,她虽是从未曾见过母亲,却亦自知她同母亲有多相像。那年,她因云伤滴血之恩幻为人形,待她身子长成二八芳华模样,白容去雪渊见她时竟一时迷怔,亦是如此唤她‘苏苏’,那之后,父亲再不去雪渊。

他伏在她身上,眼泪顺着她胸前肌肤肆意流淌,不觉疲倦。哭了许久,再去瞧她,终于忍不住怒吼:“丑女人,本君说了莫看。”抬手狠狠点了她睡穴。

月初旬终于闭上了眼睛,只觉身子似是落入无边深渊,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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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呆滞无神,绝望凄楚,只紧紧盯着他,他却觉得似是两颗黑曜石,衬着壁上灯烛摇曳,晃的他忧伤至极。

他吻至她锁骨处,不经意抬头,见她仍是死死瞪着她,再也受不了似的,抬手遮了她眼睛,宽大袖袍竟是遮了她半张脸。

他呼吸紊乱,低低道:“别看。”

月初旬只紧紧盯着他看,淡淡道:“这幅身子和心子已是死过一次,如今心子早已另许他人,这副身子,仙君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只是此后,她不再是他当初那个‘阿初’,不再是他当初那个‘傻丫头’了吧。

她只是笑,双眼圆瞪,空洞而无畏:为救他,即便一早便知晓此中劫难,亦会义无反顾的吧。

夜川一怔,抬眸盯了她许久,笑道:“如此性急?”

抬手点亮壁上青灯,一指仙芒闪过,衣衫尽碎,她整个身子,被他完完整整看在眼中。

他身子一颤,差点从榻上跌落,身下榻上,何曾是一具少女应有的躯体?

这般思着,却又是进了一座城,亦是同酆都鬼城一般鬼怪横行,她未曾留意到城门鎏金大字,欲从中穿行,忽有数枚银锭从她身后飞掠而过,跌至前方地上,耳听有人怒斥:“宵小恶鬼,拿去。”

月初旬一惊,扭转头去,忽地瞧见身后侧有一恶鬼正张了血盆大口欲要生吃了她,那恶鬼瞧见银锭,双眼一眯,喜滋滋的放开她,趴伏地上与其他鬼一起哄抢了去。

“枉死城皆是冤鬼,岂是你这小小花妖乱闯之处?”

不得而死。死而不得。

唯有生生受此陌生人凌辱。

若果同样是无边深渊,绝处求生,亦许有一线生机,她动弹不得,浑身冰凉,只睁大双眼望着洞内昏暗,淡淡道:“仙君难道不想瞧一瞧这幅身子么?”

夜川愣了一下,杯已满,徐徐溢出,顺着地上岩石蜿蜒成了一条小河,他仿若未觉,轻轻“哦”了一声,半晌才道:“是呵,师妹她从未曾唤过我‘仙君’。不过,有何关系?你是她女儿,虽是毁了容,没关系,得到你……也是一样。”

血液瞬间冰冻如霜,月初旬见他似是疯癫的模样,心生绝望,眼望着他一手拿了一杯酒,强行握了自己右手与他行合卺礼,唯有死死咬住唇。

“乖,喝过合卺酒,你我便是夫妻,极好,极好……”

幽冥背阴山,荒芜丛生,石崖怪林,枝藤山涧中隐了不少鬼怪邪魔,越往里走,越是纷纷黑雾,滚滚旋风,正是:一望高低无景色,相看左右尽猖亡。

夜川将月初旬扔进一个昏暗幽幽的洞中,抬手布了结界,怔怔道:“苏苏,你定是累了,且好生歇息,我去去便回。”

白袍曳地,不染纤尘,翻卷离去。

月初旬缓过一口气,心中悲悯,语气却极为浅淡:“夜川仙君,家母早已亡故数百年。”

夜川身子一僵,怔怔放开她,道:“家母?”

她静静颔首,不动声色。

他和云伤一样,有一双修长的指,掌心温度正好,她却只觉冷,彻骨的冷,冷的竟是冰冻了眼角湿润。

竟是无泪可流。

夜川却哭了起来。

夜川却骂道:“你这不知廉耻的丑女人,闭上眼睛!”

那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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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明是一件被摔的粉碎的瓷瓶,又被不舍之人一块块拾起,小心翼翼缝缝补补而成,瓷瓶复位,裂痕难愈。

夜川惊了许久,见她一双眼眸光芒灼灼的盯了他瞧,忽地气恼,双手狠狠的攥了她肩,怒吼道:“你以为我在乎?你以为我会在乎?再丑,我也要你。”

说着俯身在她疤痕错布的躯体上,朝她脸颊胡乱啃去。他早已堕仙成魔,何曾还是那个仙派丰神俊逸的仙君?

月初旬定定转身,头一低,做了一揖,道:“多谢仙君。”

黑色斗篷过于蓬松,帽檐遮了她额眉,只露出一张脸来,眼睫低垂坎坎能望到相助之人一袭曳地白袍,周身气息亦正亦邪,定是堕仙者无异。

那人冷冷哼了一声,道:“仙君?已有一千多年未曾有人唤过我仙君,如今听来甚是刺耳的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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