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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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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相见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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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旬咬牙切齿:“登徒子。”

气恼了许久,眼见云伤呼吸渐稳,睡的极其深沉,也便作罢,只觉被云伤攥在掌心的手异常温暖,似是寒夜里悬了一抹煦阳,昏昏沉沉中,疲倦而睡。

翌日醒来,却已是辰时。

迷山咒……她逃离五次,生生被迷回了原地,原来是这厮……

复又笑吟吟补充一句:“月姑娘未曾离开迷了路吧?”

月初旬干咳两声,淡淡道:“没……没有……未曾离开……”

“嗯,这样说话就利索多了。”

“将我放开。”

云伤不理他:“是谁将你推下水潭?可有看清?”

月初旬唇角抽了一抽,她一向聪慧玲珑,在他面前,却是一而再的跌进他早已设好的牢笼,逃脱无力。

六界浩瀚浮生,那一抹跳动,永远只属于她一人,依依杨柳,翩翩桂影,唯有与她共醉,青青河山,茫茫云絮,只可与她同赏。

云伤如斯心道。

仙力入体,不过片刻,月初旬周身已是暖洋洋一片,口舌转过弯来,淡淡道:“还有穴道未开。”

身子一动不能动,他没看见么?

云伤一手撑在一侧,抬手轻轻将她眼角泪珠拭去,定定盯着她瞧。

云伤打断她,淡淡笑道:“阿初如今背负恩债,总要还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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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救她四次,如今便有一个绝好机会,他酒囊中药酒引子重置,需极北荒漠千年干灵芝,东海海底千年冰魄,南泽花海千年留桑花。

“我在。”云伤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假装无奈,“阿初连唤我三声,可是再也不舍我离开了?”

……

月初旬扭头便走,被云伤一把拉住,笑道:“天之涯,海之角,阿初可否与我同行?”

云伤试探:“云哥哥?”

“云伤!”

“伤哥哥?”

月初旬一叹,待肉香满溢山林,抬手将一条烤干的鱼塞进云伤口中,这才寻得说话的机会,一字一句纠正他:“云公子,你我并不很熟……”

云伤嚼了满口香,又从火架上取下一条鱼,放在早已哈拉满地淌的火珥面前,打断她的话,笑盈盈道:“你我昨夜同岩共枕,这还不够熟么?”

同岩共枕?

月初旬怔松间回头,只见云伤从一块岩石上探出头来,举着一条长尾鱼,浅笑若风,凝眸如雨,温柔的一塌糊涂,呼啦啦在她心魂一角扯开了一道口子,再不能愈合。

月初旬冷着脸走近了去,道:“谁允你……”

“阿初,拿着。”递给她一尾鱼。

华君离并未发觉她有何不妥,耳听遥遥之处有破空之声,抬眼望到天空一抹白芒,青袍一晃,呼啸一声化为赤凤,凤鸣清音,直上九天,急急离去。

月初旬又气又恼又好笑。

师父刚离去便遭人暗算,好不容易在意识弥留之际被人捞了上来,却是误会她竟要轻生,连穴道都不帮她解开便又离去,云公子尚未归来,难不成便要冻死在此处不成?

月初旬揉揉眉心,未瞧见云伤身影,定一定神,提脚便走,岂料方行数步,身后已有人笑嘻嘻的唤她:“迷山咒尚未解除,阿初这是要去哪?”

……阿初,他唤她,阿初。

此后多年,尘世翻劫,当她想再一次听他唤她阿初时,却已是万难。

“那便好,”云伤忽地在她身侧躺下,浅浅道,“睡吧。”

月初旬斜眼瞪他,冷冷道:“要么将我穴道解开,要么……远我三丈之距。”

“那可不行,你会冷。”说着,一把拉过她手,紧紧握在掌心。

月初旬微一沉吟,淡淡道:“方才静坐冥思,未曾防范,许是山中哪个小妖小怪起了玩耍之心。”

云伤忽地“咦”了一声,凑近了去,不解道:“方才我离去之时,怕有其他妖魔前来相扰,特意设了个迷山咒,山中小妖小怪理应不会前来骚扰才是。”

月初旬心中“咯噔”一声脆响。

呼吸近在咫尺,月初旬忽地有些慌乱,结结巴巴道:“你……你……作甚!”

云伤吃吃一笑:“还冷?仙力不够,身体来凑。”说着,作势欲要倾身而下将她抱住。

“不冷了,不冷了。”月初旬急急道。

却又不愿说,不能说,这便一把扯了她跃上承痕剑,倏忽已是穿云破雾而去。

清冽蓝空下,忽有银铃相击之声破空而来,折媚泠泠,催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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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远在极西的昆仑之墟,采药之地果真是天之涯,海之角。她不能不报恩,却又不会御物飞行,遥遥之巅,凭她一人之力,怕需数载,不得不同行。

月初旬仍是狐疑,瞧一眼酒囊,又瞧一眼他盈盈眉眼:“药引真的需要跑遍极北荒漠,东海海底,南泽花海?”

云伤轻咳一声,两手一摊,一脸无辜:“阿初以为我是胡诌的么?”

他早已不是清凉山弟子,红尘浩瀚,自是无忧。

白衣起伏,纤尘不染,如墨华发半是披散着,风流浸骨玉无双,一贯淡漠的眼眸此刻溢着流彩,若千万琉璃光芒闪烁,灼灼望着月初旬。

月初旬望着那眼眸,似是被烫着了一般,心魂莫名掠过一抹灼热刺痛:“我不是你旧人,你不是我……”

“云伤!”

“云大哥?”

月初旬不耐:“云伤!”

月初旬脸上青白一片,冷笑:“同岩共枕又如何,你我并无……”忽地瞧见他越凑越近的脸,生生将‘肌肤之亲’种种类似的话咽进了肚中。

“云公子太过生疏,又极为拗口,日后唤的勤了,极其麻烦,阿初可唤云哥哥。”

月初旬狐疑的望一眼他,她又不是红衣,如此还未出口便能抖落一地鸡皮。

“阿初,还有……”

……

阿初,阿初,唤的极为熟稔。

渡老头已无大碍,心无牵挂,死……便死吧。

这般思着,人未至,已有一袭斗篷悠悠飘落遮盖住了她早已被潭水浸透的身体。

云伤飞身而下,眉色凝重,见她并无大碍,缓缓舒了一口气,一手替她解了哑穴,拉过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缓缓渡了一股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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