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顿时急红双眼:“少爷若还不走,不仅辜负我们的一片苦心,大家也会同时陷入困境。”
沈凌浪摇摇头:“我是不会走的,该走的是你们,他们都是江湖名士,要杀的人只是我,想必他们绝不会为难你们。”说完又紧紧握住无痕的手郑重的说:“记住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你定要牢牢记住你肩上扛着的重任。”
无痕一听热泪盈眶,用威胁的语气道:“若少爷现在不走,无痕立刻就死在少爷面前。”
展月凤无奈的摇摇头:“重点是你一点武功也不会,还想着怎么去保护别人。”
无痕已抱着誓死的决心对小年和展月凤说:“请你们带着我家少爷赶快离开这里,由我来对付他们。”
展月凤被无痕这份义气所感动,忙道:“我也会武功,小年,你带着沈公子快走,我陪着他引开那些人的注意。”
展月凤见无痕迟迟不肯接这个瓶子怒道:“你以为我们会害他吗?如果要害他根本就不用这么多此一举。”
无痕忙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我绝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夜留香乃天下第一阴毒,而那位姑娘的血怎么可能解夜留香呢?”语气充满着不相信。
沈凌浪接过瓶子一饮而尽,其实对于沈凌浪来说小年的血能不能解他的毒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这份心意,可喝完之后,他感觉自己苍白的脸上逐渐在恢复血色,无痕见此也惊道:“这血居然真能解夜留香之毒。”
刚一说完无痕手中的剑直指艾浅的咽喉,沈凌浪急喊:无痕,不得无礼。”
无痕虽将剑放下可仍怒视着艾浅,艾浅惊得后退两步对小年继续道:“我可是好言提醒你的,即便你现在有解药救沈凌浪,要杀他的人到处都是,死对他来说也是迟早的事,所以别那么白费苦心了,况且他压根就不认识你。”
展月凤叹道:“你与小年讲这些是绝对没用的。”
慕容诀被无痕说得脸色发青,怒道:“无知小儿,让你尝尝老夫的厉害。”说着就拿起自己在江湖闯**多年的宝刀向无痕砍过去。
无痕轻松避开了这一刀,这让慕容诀感到非常惊讶,很少有人能躲过他这一刀,何况他只是个无名小辈,还没等慕容诀反应过来,无痕的剑早已刺向了他,慕容诀只觉肩膀一阵剧痛,他的肩上被划破一道血口,形状像蛇一般可怖,不仅让慕容诀本人大吃一惊,和他一起来的三位堂主也被无痕又快又猛的剑所震惊,瞬间愣在原地。
慕容诀怒道:“你们还发什么怔,快过来帮忙。”
展月凤见说不通,只能点了他的穴,对小年说:“快带他走。”小年忙背着他匆匆离开雁落亭。
黄沙滚滚,马蹄撕鸣,四个堂主带着几百个堂中门人来到雁落亭,却只看见一个一直跟在沈凌浪身边的那个下人和一个陌生女子。
骑在马上的上官腾沉声道:“怎么不见沈凌浪,沈凌浪去了哪里?”
突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无痕警惕得望着前方,不由握紧手中的剑,面容很是凄苦,沈凌浪却表现得很淡然,安慰他道:“该来的迟早会来的,不如今日就做个了断。”
艾浅看清楚来得人时显然很惊讶,无痕仔细打量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两个女子,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仍没有放松警惕。
直到艾浅指着其中一个女子对沈凌浪道:“她就是小年。”无痕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沈凌浪怒视着无痕道:“你敢。”无痕垂下头直叹气,他知道沈凌浪从没有在自己面前发怒过,他的话这次真的激怒了沈凌浪。
沈凌浪叹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用你们的牺牲来换我的苟活。”
“沈大哥,求你跟我走吧。”小年恳求着,沈凌浪却闭上了眼睛。
沈凌浪朗声道:“该来的总是要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躲,倒不如坦然面对。”
展月凤急道:“他们都是要来杀你的。”
沈凌浪十分平静的说:“我知道。”
展月凤冷哼一声:“不是所有人的血都能解夜留香之毒,除了小年。”
此时的天空仿佛像炸开一般,响起比雷还响亮的声音,展月凤抬起头看着天空冒着的黄烟时大惊失色:“这是烈火堂、西门堂、北风堂、青云堂堂主将人马联合在一起的暗号,我感觉他们正向着雁落亭赶来。”
小年慌道:“那可怎么办呢,沈大哥必须休息几天武功才能恢复,我听说那些堂主在江湖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艾浅见小年态度坚决就向她告辞道:“反正该说的我已说完,我先走一步,毕竟无论谁和沈凌浪呆一天,麻烦就会多一天。”说完消失在雁落亭。
小年对着展月凤伸出自己的手,然后紧闭双眼,这让一直盯着她们的无痕十分疑惑,只见展月凤紧皱着眉头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和一个瓶子,匕首划过小年娇嫩的皮肤,血滴到瓶中后,展月凤忙用纱巾给小年止住血,然后将瓶子递给无痕,无痕不解得望着她。
展月凤这才说:“小年的血可以治你家公子中的夜留香之毒。”
三位堂主马上联合在一起帮助慕容诀攻打无痕,他们将无痕围在中间,四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无痕虽处劣势,但越战越勇,丝毫没有示弱,展月凤见无痕的处境有些危险忙道:“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西门弦冷冷的说:“我们从来都不用管这些,只要能打败对手,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东方烈叹道:“其实我们并不想滥杀无辜,只要你们肯说出沈凌浪的下落,我们立刻放你们走。”
展月凤观察道这四位堂主差不多都是中年的年纪,穿着华丽的衣服,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无痕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在上官腾一旁的慕容决道:“沈凌浪中了夜留香之毒,即便能得到解药,也必须调养三天,我想他肯定走不了多远的。”
无痕冷笑道:“没想到在蓝关这么有名望的四位堂主竟是如此无耻之辈,知道打不过我家少爷,就想着乘人之危。”
沈凌浪见到她时有种亲切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仿佛见过她,却始终想不出是在哪里,小年看见沈凌浪时,心不由颤了一下,他的眼睛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倦意,这么多年真的让他改变了不少。
小年上前对艾浅致谢道:“艾浅,有劳你了。”
艾浅忙道:“你给我钱,我为你办事本就天经地义,不必跟我如此客气,沈凌浪中了夜留香之毒,估计马上就会死,看在你给我这么多钱的份上,我帮你把他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