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和他,都不会有漫长的一生了。
她被痛疼侵袭着,脑袋里一片混沌,却还是在凌冽的寒风中,听到他在耳边呢喃着说出的话。然后不自觉的回应着:“我没有家啊……”声音依旧在不停的颤抖。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江步涯忍着疼笑起来:“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没有解药了,是吗?”傅西陵感觉到江步涯颤抖的越发厉害,终于沉声问出口。
乔柯沉默半晌,说:“没有了。”
“好冷……”江步涯忍者痛苦,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杜之延在原地怔忪了半晌,最后,颓然跌坐在地上。
剩下的人伏在死去兄弟的尸体上,捶胸痛哭。
其实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中,那些在众人仰望和惧怕的目光里闯**的人,终有一天会输给和自己手里握着的,一样冰冷的染血刀剑。
她说:“不会有解药了,乔柯说,谷祁,已经死了。”
傅西陵不敢相信的低吼道:“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拿到沧月图了。我还杀了你的父亲,若你要找我报仇,现在就报吧……若不报仇,我们,就没有瓜葛了。”
“从今日开始……不,其实,很早之前,就该是这样了。”
“是吗……”
十里长街的两旁,已经开始挂起照明的灯笼,行人很少,晚上快活的桥段还没开始,傅西陵抱着江步涯慢慢走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上,夕阳的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傅西陵看着眼前灯火交映的夜景,抱着软成一团的人,突然想,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一口气走完这漫长的一生,好像,也是不错的。
“冷吗?对……这里太阴凉了,我带你出去。”
江步涯的头发已经全部散开,黑亮如绸缎从傅西陵的臂弯中垂下来,迤逦拖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我带你回家吧……”
谷祁死了,傅西陵抱着江步涯走进密室后,看到的是满地狼藉。
戴着黑色兜帽的少年缓缓走进来,背后披着落日霞光,他的脸一如既往的苍白,但那挺拔的身影却似比以往高了一些,肩膀也更加宽阔。
“五天前,我走进这件密室的时候,他刚刚服毒而死……之后我把他的尸体带出去,埋了。”
“不要说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轻如羽毛,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却重如千斤。
他抱着江步涯站起来,在杜之延来不及阻止的时候,跃入茂密的桃林,眨眼间便失去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