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那一身酒气,就跟脚上的臭气一样,方圆十里谁能闻不到?”
“哎呦,这么长时间没见,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那声音停了片刻,然后懒懒的开口:“长这么大,从未有人跟我说过好听的,我又怎知好听的要如何说?”
江步涯有个小癖好,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分躺在人家屋顶上喝酒,每次都要喝完一整壶,刚刚好醉了七八分,不论月光如水还是月黑风高,对着满天星斗就开始唱歌,心情好了,唱个十几遍,心情不好,一曲过后就直接睡倒在上面,以天为盖,潇洒的很。
不过一直以来也没有任何人在夜里听到什么莫名其妙的歌声,因为,江步涯每晚的落脚之处,具是鲜有人烟的或荒废已久的旧屋古庙。偶尔出现在这些地方的人,除了流浪的乞丐,歇脚的游人,剩下的就是江步涯这类,拥有绝世武功,不惧鬼神,敢在大晚上穿一身**的白袍四处晃**发酒疯的——武林第一高手。
初春的夜风还有些冷,夹杂着梨花香,吸一口是既清又凉的甜味。夜色里一只精致的小酒壶在屋顶滚了几圈,从房檐上掉下来,刚好砸在一个人的头上。
老人捡起酒壶,原本微驼的背因弯腰弓成一个弧形,一个纵身,便轻巧的跳上了屋顶。落脚时有些不稳,醉醺醺的摇了一下,然后坐在那一袭**扎眼的白衣身边。
“哎呦!谁的破酒壶砸到了老朽,敢快出来磕头认错,兴许还能留你一命。”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清亮的笑声从屋顶传下来,还带着朦胧的醉意,听到人耳朵里酥酥麻麻的,“老酒怪,我就知道是你,让我磕头认错……也就你敢这么说了。”
“哈哈”屋檐下的笑声粗糙沙哑却很轻快,“你怎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