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悄悄朝马小天挤了挤眼睛,原来是花溪奴在里屋听得有趣,忍不住出来帮了一回腔,她将面孔涂黑,又捏了嗓子讲话,再加上这一身行头,倒还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呢!
马小天也冲她挤挤眼,忍住笑,接话道:“不错不错,我这个兄弟呀,是专会给畜生看病的。就在年前,我们村的一条大黄狗也不小心吃了耗子药,就是我这位兄弟,硬是给它灌了些粪水,这不,它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吗?”
王天恩听了马小天和花溪奴的话,挠了挠头,喝那个什么水的滋味想来不咋地,但思前想后,还是活着喝酒骂人来得痛快些,于是只好嘴硬道:“哈哈,喝粪水就喝粪水,有什么了不起?老爷我在家时就常喝!哎,你们俩,快带我去,治好了我,老爷大大有赏!记着,给狗喝什么就给我喝什么,千万别搞错了……”
马小天脸上做出惊恐不已的表情,来不及分辩,从王天恩肩膀上望去,只见放在桌上的那碟米糕果真已然消失不见,几乎连渣子都没剩下,顿时惊憶一声,一叠声说道:“老爷你全都吃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手一抖,那盘芥麦面疙瘩全都散落在了地上,滚得到处都是,每一个上面都沾上了不少的灰尘。
王天恩不明其意,不由自主放开了手,马小天低头思索了好一阵子,显出极为难的样子,搓着手说道:“老爷,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这几年咱们村老是闹鼠疫,前前后后死了不少人,因此小老儿这才做了一些米糕,将耗子药拌在里面,原是给那些贪嘴的耗子吃的呀!没想到老爷您……您……唉,这可如何是好!”
王天恩一听大急,难怪道刚才吃的时候甜津津的,与一般米糕大不一样呢,他举起一只拳头,怒道:“好啊,你是看老爷属鼠,就把我当耗子治了你!”说着,抡起拳头就要挥了下去。
王天恩手下的兵士们在门口等了许久,不见王大人出来,心想这个草包大人多半又看上了这家的闰女,不由得吃吃暗笑。但等得太久也怕耽误了行程,最后由一个小吏作主,带了几个老成持重的,想从后院绕过去瞧瞧情形再说。
马小天忙摆手道:“老爷莫打,小老儿下的药虽比其他耗子药都猛烈些,一时三刻就能让那些该死的老鼠统统翘辫子蹬腿,但小老儿有办法,有办法!”
这王天恩一听药性强烈,心下更加着急,老鼠吃了会翘辫子,那属老鼠的不是也差不离了吗?这时马小天又说道:“我听说喝粪水可以解毒,将军有各路神仙保佑,不如一试,或许真能捡回一条命也未可知呢!”
王天恩一听,就有些犹豫不决,这粪水也是污秽之物,怎能解内脏中的毒?正当他左思右想之际,从里屋又走出一个脸上脏兮兮,早已瞧不出她本来面目之人,拍手道:“我家哥哥说得不错,鸭子口水可以治疗癫痫抽疯,人粪可以定癫狂解毒,这在医书中也是有记载的。大人你再不设法,可就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