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鬼尖声高叫起来:“不成!老大,我要杀了他!”叫声未落,她的脸还在看着笑面鬼的方向,人就已经从椅子上横着飞了出去,双手从裙子下面翻了出来,十指尖尖,每只手指上都留着寸余长的指甲,涂着用凤仙花汁炼成的指甲油,殷红如血,向着马小天直刺过去。
马小天没想到风流鬼说出手就出手,而且一眨眼就到了自己眼前,毫无防备,一下子被逼了个手忙脚乱,但百忙之中仍是抽出柴刀还了一招“不上不下”。
柴刀刀法果然精妙,马小天不退反进,东劈西转,横削直击,就在风流鬼十指间的狭小空隙间,乘瑕抵隙,避开两边,击其中流。风流鬼双臂箕张,倾刻间收不回来,只得跃开一步,收了架式,上下打量了马小天几眼,疑道:“这是柴刀刀法!你不是百药门的!”
坐在笑面鬼下首的,是一个穿红衣的女子,腰肢如柳,模样儿倒是好看的,尤其一双美目流盼,直勾勾地盯着马小天,似有勾魂摄魄之态。但就是一张脸苍白异常,竟无半点血色,让人看了禁不住有些不寒而栗。
马小天听笑面鬼叫她“风流老娘们”,再一看她那张堪比死人的脸,心中顿时冒出一股寒意,打了个冷颤,急忙将脸转开到一边,心中想道:“原来风流鬼是这老娘们,不是掳走大小姐那人,还好还好,万幸万幸。”想到此节,这才稍稍将心放了一些下来。
那笑面鬼又说道:“风流鬼,你看这个臭男人嫌你又老又丑,连睬都不睬你一下,倒贴都不要,你这不是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吗?哈哈哈!”说罢,得意地大笑起来,嘴咧得更加大了。
马小天刚才那一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经是倾尽了全力,方位、力道拿捏的分毫不差,这才将风流鬼逼得退了半步,此时心中早已是大跳不至,只得缓慢地一呼一吸,暗中调理胸中那一团纷如乱丝的内息。他见风流鬼不再扑上来,正中下怀,应声答道:“什么百药门千草门,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风流鬼噢了一声,又问道:“你怎么会使柴刀刀法?”
风流鬼一听这话,脸上陡然间变了颜色,转过头来冲着笑面鬼尖声叫道:“是谁?谁说老娘又老又丑!老娘吃了他!”
笑面鬼说道:“不是这小子是谁?你看他刚一见你的面就急急忙忙把头转开,定是在心里嫌弃你又老皮又干,让他胃口大倒,大呼倒霉!”
风流鬼脸色一变,眼看两人就要争执不下,坐在中间的大头鬼急忙劝道:“都是自家人,少说两句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