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人说,白虎吞云、陀蟒啖土、荒鳖卷烟、神龙饮雾,不知是真是假!”
熊易和少阳坐上七香车,开启七香车,七条神龙腾跃而起,飞上天空。从天上看,这一块区域,白茫茫的一片,云地相接,千变万化,少数大山和树木,冒出尖,置身于云层之上。熊易指引神龙,在云雾中飞,神龙所到之处,刮起神风,云雾被吹散,阳光射到湖面上,湖上起了涟漪,波光粼粼。
不过片刻,洞阳湖水躁动起来,湖面上起了波涛,升起水山,陷落水谷,霎时间,鱼鳖喷涌而出,搭起鳖山,降起鱼雨,有鲈鱼、鲷鱼、鲫鱼、鲶鱼、黄鱼、鲢鱼、鲑鱼、鳜鱼、鲤鱼,有黑鼋、朱鼋、黄鼋、白鳖、金鳖、黑鳖,大的大如车斗,小的小若珍珠,众鱼癫狂,此起彼落,此落彼起,朝奉神龙,填满了洞阳湖,塞满了九河川,靠岸的大船差点被掀翻,多亏了技艺高超的水手,才护住,船上砸满大鱼。
“叫云梦泽吧!顺口,好听!”夏少阳说。
“好,臣回去,就把这个名子告诉郡主!”猪黎说。
“这大雾什么时候退啊?!”熊易问。
“龙啸?”
“嗯!据说那一天,正是应龙坠地的日子,满山会释出金光,地上的土,都如明珠一般,天门山的动物,也变了模样,狂躁不安,呼吼咆哮,但只持续不到半个时辰,就恢复正常了!”
“应龙的眼睛!”
“天门山原来不叫天门山,而是叫龙目山,就是应龙的眼睛。”
“哦!”
“这册上还有图!”
“我给你们看张大图!”
“这纸上画的女子好漂亮!是谁?”
“——这比帛硬!”
“这是用麻做成的,比帛要便宜多了!”
“还有这个?你们看——”
熊易和少阳从洞矶湖,进入了京山境内,二人先到了京山郡的敖城,补充了食物,京山郡郡主夏蚤接待了他们,并指派猪黎和怀猛两位大臣陪同。一行人从敖城渡口出发,先去了洞阳湖,他们的路线:洞阳湖——天门山——天门城——齿叶湖——龙首山——龙首泉——禹王海。
洞阳湖是应龙泽四洞湖之一,其他三个分别是洞矶湖、洞汀湖、洞米湖,相传,当年开河的应龙,从天而降,龙头落到了这里,应龙的四颗牙幻化成四个大地洞,地洞中积水,就成了洞湖,四个洞湖,深不见底,最深处有数千丈,一片漆黑。也有人传说,四个洞湖,通到地脏,地脏中有数万上古恶魔,因为祸人间,被天帝封印,恶魔在一片漆黑中,生活了几百万年,幻化成黑碳,天帝降恩,在地上开了四个地窗,恶魔们可以通过地窗,看到太阳,这四个地窗就是四个洞湖。洞阳湖上,每时每刻都云雾弥漫,遮蔽阳光,模模糊糊,如置身于云中,又如处于梦境。三条大船沿着洞阳湖北岸漂流,不敢往中间走,水中若隐若现,有一些大蟒、巨鼋,并不能看得真切。
“好大的雾啊!应该给它起个名子,叫云泽!”熊易说。
“哦!”
“还有这个——!”
“这是什么?”
“这么好的东西,应该有很多人用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是啊!这种东西,做一个两个来挺容易,但要做多就难了!”
“这是为何?”
“这叫时针!”
“时针?”
“看时间用的!你看这圆盘里有一个指针,这指针能根据时间的流逝,自行转动,圆盘中画的这些线,是时间刻度,子时、子时一刻、丑时、丑时一刻,有了这个时刻针,就能精确知道时间,到了哪个时间,指针就会指到哪个刻度!”
“这是司南——!”
“司南?”
“辨识方向用的。我们驾船在禹王海上航行,走到海中央,四面都是水,分不清东西南北,经常走错路,你看这个司南,这个勺子的勺把,无论往哪个方向拨,它都会回到南方,这样我们就知道了方向!”
“不会,不会,一点没有!这椅子,苗姜人都坐一千多年了,男女都坐,什么事也没有!”
“哦——!”
“这里的风情人物,与华夏不同,你们住上两天,会看到很多你们没见过的东西。”
“我坐的就是椅子!你们也坐!这椅子,是苗姜人创造的,坐椅子上,比跪坐舒服!坐一天,腿也不会疼!”
熊易和少阳学着夏缪,坐到了椅子上,二人还从未这样坐过,只感觉,视线比跪坐时,一下子,高了不少,很别扭,但这样坐,确是很舒服!
“这椅子还真好!”少阳说。
“来,坐——!”夏缪说。
“叔父,坐那儿?”少阳说。
“椅子上!哦——我忘了!”
“哦——!你们两个打败了褚龙,平定了叛乱,救了国家,我真要感谢你们!”
“这是应龙国将士们的功劳!”
“你们的大婚,我也去了,时间紧,没能在郢城多住!”
“对!我记得很清楚,父亲就是这样说的,他还让我跪下,拜天帝!”
“这——?我一定得去看看!”
说着说着,他们到了天门城城主府。天门城城主是夏缪,按辈分讲,他是少阳的叔父,百年之前,应龙国国王夏襄生了王子夏乔、夏不伦、夏式,长子夏乔继承了王位,夏缪是夏不伦的后人。熊易一行人来到府前,守门官进府通报,不过一会儿,夏缪从府里出来了。
“是真的,我小时候曾随着父亲到那个山洞看过!”
“那壁画你还记得吗?都画的什么呀?”
“时间长了,都忘了!我只记得,有龙,还有许多奇怪的野兽!九头的大蟒、人头的大虎、山高的巨猴、蛇头人、人头的大鸟。”
“亲家,我也想多留,只是我这几个兄弟在京中都有职业的,此次来南,都告了假,况且家中还有椒生的祖母,七十多岁,不得不尽快回去呀!”
“那真是可惜啊!我这应龙国,虽比不上周国廓大,但是西起昆仑山,东抵彭蠡泽,有大山八十六座,小山一千七百座,大泽六座,大湖三千六百座,江河六千条,土地丰饶,物产万千,有草木十九万六千种,稀禽珍兽不计其数,那河湖之中有鱼鳖巨万,毕一生不能识其万一,原想带亲家和诸位朋友,多方游览游览。”
“待日后吧!孩子在这,母亲不会和孩子分离,熊易交给亲家,我也放心!”
“公子有所不知,这应龙泽上的江龙、烛龙、夔龙三个部落,都是当年九黎部落的后人。”
“九黎?”
“传说在两千年前,东方平原上,有九个部落,合称九黎,炎帝部落就是九黎部落的一支。后来,蚩尤发起统一战争,想征服其他八个部落,炎帝便与西方高原上的黄帝联合,炎黄联军打败了蚩尤。战败后,九黎中,一些部落往南迁徙,迁到南方的这些人,就是苗姜人的先祖。”
“也不能说土人,苗姜人也是从外地迁徙来的。”
“从哪迁来的?”
“听他们说,他们是蚩尤的后人。”
在峡谷中,走了约半个时辰,突然,豁然开朗,这峡谷内,又是一番天地,群山环绕,有一片平原,平原上,有城市、有乡村、有河流、有农田。船队在天门渡口停下,众人下船,入天门城,城市不大,街道繁华,人物风情,与华夏迥异,平民皆穿短衫,衣袖短小,下身穿筒裤,头上缠头巾。
“猪大夫,这里的人,是什么人?穿衣与华夏好不一样啊!”
“这是苗姜人!”
“还不止!天门山还有很多玉石,我们都不知道!这有个矿物官坊,有许多匠人,在这里开采!”
“哦!”
“我们到了天门山,你就会见到许多奇怪的石头!”
船队行了两天一夜,抵达了猪黎所说的天门山,这天门山不止一座山,有几座峰,一座主峰,四周有小峰,立在水中,如海岛。山上长满树木,碧绿苍葱,有一些地方,**着石头,五颜六色,阳光照射下,闪烁,刺眼,如龙鳞。
“猪大夫,那山上,闪闪的,是什么?”
“那时玉石!”
熊易和少阳在郢城完婚,合居,婚礼结束了。众叔父叔母开始筹划回镐京的事,他们找熊易的母亲妫榕商量,母亲找熊易和少阳,熊易和少阳夫妻自然希望他们能多住些日子。熊易劝说母亲留在楚国,住到王宫来,不要回镐京,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同母亲相聚,照顾母亲。
“母亲还年轻,才五十岁,不要你照顾,镐京还有你的祖母,她年纪大了,要我照顾。”
“那把祖母也接来,楚国虽小,但风光气候好,可以延年益寿!”
不过半个时辰,在神龙的帮助下,洞阳湖上的大雾,就全部消散了。岸上的草木,天上的白云,远处的山丘,都清晰可见,绿蓝相接,宛如人间仙境。熊易和少阳回到船上,收起七香车,众鱼鳖回到湖中,水面渐渐平静,停了一会儿,澄澈起来,风也停了,大湖宛若明镜,水中鱼,犹如在天上飞,咬水、拨鳍、吐泡、摆尾、攀谈、呓语,看得真真切切。
此时是四月份,春暖花开时节,风飘水动周令,草木滋发,茂盛繁荣,长满土地,没有**的土地,都如铺了绿毯,杜衡、兰草、白芷、杜若、射干、芎?、菖蒲、茳蓠、蘼芜、紫薇,百十千种,开了花,白的、黄的、紫的、红的、粉的、蓝的,争奇斗艳,每种花,都释出一种香味,味相近,难以形容,沁人心脾。人所无限向往的,鸟语花香,就是这样的,高处是树木,旧枝长了新枝,旧叶换了新叶,葱葱茏茏,相互掩映,清风吹起,摇曳婀娜,哗哗啦啦,噼噼哩哩。这是百万年来,从未有人涉足的地方,一切还保持原有的样子,草木自由地生长,鸟雀自由地扑飞,蜂蝶自由地飞舞。
入夜,洞阳湖更美了,美得让人不忍睡去,只怕错过什么。熊易和少阳相互依偎,挽着手,坐在船头。明月当空,皎洁如水,天河中,星斗倒映,清澈的湖水,如珍珠铺满,有白云飘,随风而走,若白熊、若大雁、若笑脸、若纱裙,遮了月,掩了星。月光照到林子里,林木上都搽了一层银妆,泛着光,起风了,树叶婆婆娑娑,不时有鸟雀儿,从林中飞出,叽叽呱呱,又有虫子,在草丛中,嗡嗡嘤嘤。美景中,熊易和少阳坐到亥时,才不舍地,回到船舱中。
“公子,这洞阳湖上的雾,是退不去的!”猪黎说。
“这是怎么回事?”
“洞阳湖的水,比其他地方的水要温,到了龙首山,你就会知道,那里有龙首泉,泉水是热的,那里雾气更大,水生雾,雾变汽,水上生雾的速度,比雾气消散的速度快,所以雾就消散不掉。”
“哪里都模模糊糊,像在梦里,叫梦泽!”少阳说。
“公子、公主,这地方没有名子,我们就用国名给起的名,叫京山泽!你们就给起个名字吧!”猪黎说。
“就叫梦云泽吧!”熊易说。
“天门山上,每年都有许多怪事发生!”
“有什么怪事?”
“每年的八月廿七日,到亥时,这天门山中,都会响起龙的啸声!”
“这可是本地有名的画师周南画的,画的是苗姜女子!”
接下来几天,夏缪带着熊易和少阳夫妻游览了天门城,有天门山竹林,当地人筑房的竹子,都来自这里,漫山遍野都是竹子,竹林纵深处,有数百棵竹子,出奇的高,被称为竹神,十人合抱,难以抱住,高耸入云,超过了天门山,方圆三十里都是它的子孙。竹林中,猫熊奇多,不过,这里的猫熊,同其他地方的猫熊不同,他们很温驯,不怕人,吃竹子,模样可爱,少阳喜欢上这里的猫熊,抱起小猫熊,爱不释手。
“当年应龙从天而落,它的眼睛化作两座大山,天门山就是其中一个!”
“这又是什么?”
“这是册!”
“把几十张纸用麻线串起来,就是册,你翻翻看看,这一本小小的册,就记下了《国览》全文。”
“这叫麻纸!”
“麻纸?”
“写字用的,这是毛笔,这是墨,用毛笔蘸墨,在纸上写字,你看我写——,”
“本钱太高!这时针里,有很多构件,每个构件都要耗费巨量的人力和物力!”
“哦,原来如此!我到过夔龙国武陵城的铜器工坊,他们做东西,有分工,这个工坊做这个部件,那个工坊做那个部件,最后再有工坊将所有部件组合,你们可以学他们,一个时针,这个工坊做指针,那个工坊做时盘,最后组合起来,这样就好了,还省人力!”
“我们有考虑过,只是目前的工艺精度,还不够!”
<!--PAGE 5-->
“都是谁做的——!好聪明——!”
“这是我们本地工匠芮偲做的!”
“——神奇!”
“再看这个——!”
“这是什么?”
“都有什么呀?”
“来,你们看这个——!”夏缪到竹架上,端来一个铜板,铜板上放了一个勺子。
“——这是什么?”
听了夏无宜对一番介绍,母亲没什么兴致,熊易的兴致倒是来了。送走母亲和众叔父叔母,熊易和少阳商量着,要巡游应龙国,一直以来,驾七香车,在应龙泽上飞,只看到绿木清水,从未下到地上,细细地看过。如今海内和谐,风调雨顺,二人下定决心,要看尽这应龙国中风景。
熊易和少阳带侍卫和仆从,驾三条船,将七香车、千里镜和白面猿猴都装上了船,辞别夏无宜,从郢城出发,前往京山郡。京山郡的主要局域,是原京山国,数百年前,封国的时候,京山不过是一个方圆不足百里的小岛,如今的京山,方圆均达到了千里,东抵禹王海,南达烛龙国,西抵洞矶湖,控制两百多座大山、一座大泽和两百座湖泊。应龙国有六座大泽,分布在国南水北的,有三个,川巴泽、鼍泽和京山泽,这三座大泽,自西向东,连成一片,京山泽在三座大泽中,排在第二位,一直没有名子,京山人就以国家为其命名。
熊易和少阳的船队,从明月湖起航,绕过鸿山,进入洞矶湖,从洞矶湖出发,进入京山地界。这一路,不赶时间,船慢悠悠,熊易和少阳美情惬意,饱览山川风景。鸿山上,草木繁芜,有樟树、楠树、梓树、桑树、楩树、豫章、桂树、花椒、木兰、黄蘖树、山梨树、赤茎、山楂、奎枣、偃树、榕树,密密匝匝,虬曲缠绕,盘根错节,芳香远溢。有巨树,百十棵,土人称其天王树,皆一树成山,叶如大伞,枝杈百万,高耸入天,遮天蔽日,应有百万年之年寿。环树干,走一周,需半日之久,方圆百里,其树子树孙翻江入海、攻山夺地,皆成气候。树上宿有禽鸟,百十千万,有凤凰、鹓雀、孔雀、鸾鸟、白乌、飞鸡、赤鹤、黄鹂、朱雀、南阳、牟鹰,眼花缭乱,看东忘西,看西忘东,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叽叽喳喳,啾啾嘤嘤,呱呱哩哩,震耳欲聋,让人神乱心菲。又有香树,土人称为美华,枝干虬曲,弯弯折折,若美人弯腰,娇媚,妖娆,其叶若少女玉手,细腻柔滑,机理盈懿,摘到手里,放到心上,清清凉凉,似美人触抚,仙子揉摸。枝干释出奇香,沁人心鼻,醉人脾脏,迫人肾睾,让人情迷意乱,忘乎所以。熊易和少阳在美华树下,只待了一会儿,就头晕目眩、心智迷乱,水流液涌,不得不迅速逃离,离了数十里,那气味还能闻得到。山上有野兽,熊易和少阳见到的,有白虎、黑豹、黑熊、豻、犀牛、大象、麋鹿、獐子、狸猫、猫熊、金猴、白兕、穷奇、鲮鲤、獌狿,有怪蟒,头生白毛,嘴生胡须,鱼眼,背上是黄色、红色、褐色、黑色的花纹,下腹是白色的,生八足,两条尾巴,可站起,能发声,声音如婴儿啼哭,又有怪猿,如人大小,通身黑毛,有四臂,前两臂与人相同,背上又生出两臂,这两臂巨长,超过身体,有三节,面部白色,双眼深凹,牙齿外翘,能发出哈哈的声音,看上去滑稽,少阳一看到这龇牙咧嘴的怪猿,就大笑不止。
“是舒服,只是不合周礼,不雅——!”熊易说。
“苗姜不比华夏,没有周礼!”夏缪说。
“女人坐,对身体有坏处么?”
“椅子?”
“来,你们看我——!”
夏缪说着,坐到了小桌子上,那坐姿颇奇特,不是跪坐,臀放在桌面上,背靠着长桌腿,好似站着,又好似躺着。
“那真要谢谢叔父!”
“来,进府吧——!”
夏缪引熊易和少阳进入城主府中,这城主府,是三进三出的宅院,房屋是用竹子搭成,架在空中,是竹楼,精致,浦雅,房檐高,陡峭。进入正堂,竹楼内,又是一番天地,内部颇宽敞,没有柱子,地板上铺了地毯,西墙下,放了一个木架,架子上,摆了很多铜器。大堂中央,摆了一个大方桌,桌子很高,齐腰。桌两侧,摆了两排小桌,那小桌颇奇特,底下四条桌腿,两条长,超出了桌面很高,两条又短,在桌面之下,桌面小,是用一块完整的竹板,不平,上面覆盖了一个软垫。
“是少阳公主来啦!臣夏缪,有失远迎——!”夏缪拱手行礼说。
“叔父,是侄女来了,不用多礼!”少阳说。
“叔父,有礼了!我是你的侄婿——熊易。”熊易行礼说。
“这都有?”
“对了,还有一张画,画了一个在天上飞的巨蛋,蛋上开了许多窗户,还有一个小门,门口站着一个人,身体发光,父亲对我说,那就是天帝!”
“天帝?”
“这些传说,你从哪听来的?”
“公子有所不知,江龙国有一座幽山,那里是苗姜人先祖迁徙到南方后,最早的定居点。幽山上有一个鸣幽洞,当时还没有文字,苗姜人的先祖就在鸣幽洞的洞壁上,画了一些壁画,讲了他们从北方迁徙到南方的所遇所闻。”
“真的?”
“谁——?蚩尤?”
“正是蚩尤,这里有蚩尤庙!”
“呵——,当年,蚩尤被黄帝所杀,没想到他的后人到这里来了!”
“苗姜?”
“是这里的土人!”
“土人?”
“奇怪的石头?都有什么奇怪的?”
“有会自燃的石头,有会吸矿的石头,有透明的石头,有会飞的石头!”
猪黎指示水手,将船划入一个峡谷,这峡谷十分狭窄,仅能容下一条船,船队排成一线,顺序进入峡谷。走在峡谷中,从下往上看,一线天,山壁陡峭,悬在头顶,总感觉,那石头要落下来,让人不自觉屏息杜气。
“玉石?”
“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天门山,矿藏丰富,满山,埋着朱砂、琥珀、石青、青铜、赤土、白垩、雌黄、石灰、锡石、碧玉、黄金、白银、琳、珉、琨珸、瑊玏,数百矿石!”
“有这么多!”
“她年纪大了,住惯了镐京,等过几年,你和少阳有了孩子,我再来吧!”
母亲执意要走,熊易和少阳拗不过,只好作罢。作为主方,和女方的长辈,夏无宜在郢城王宫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熊氏家族,也为他们送行。
“亲家,不远千里来一趟,就多走走看看,我还未尽地主之谊,何必急着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