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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雪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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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花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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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年老道士牵着一幼小孩童,与一年老僧人来到天机阁前,来人正是张三丰、虚弥老僧与张思凡。见了场上情形,张三丰满目凄凉,道:“我们来晚了。”虚弥老僧合掌念道:“阿弥陀佛。”张思凡见了张剑生模样,忙朝他奔了过去,哭道:“爹爹……爹爹……你怎么啦……你怎么啦……”隔了一会,一中年道士满身大汗,匆匆奔了过来,正是陆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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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笙向在场玄冥教弟子喝道:“还不把他给我拿下!”众玄冥教弟子闻声,一拥而上,势如千军万马,张剑生纵身凌空而起,黑玉剑一挥,说时迟那时快,霎那间一道无形剑气斩落,随即宽场上响起一阵响烈的惨叫声,近千玄冥教弟子就此倒地不起。崔笙顿时大惊,心有不甘,发招又往张剑生攻去,又斗一阵,张剑生随心所欲,将各派武学使得淋漓尽致,崔笙逐渐相形见绌,眼看就要抵御不住张剑生攻势。张剑生见能胜他,一时却也不忍对他痛下杀手,一招少林韦陀掌将他逼开几步,道:“胜负已分,我不杀你,你便就此收手罢。”崔笙惨笑道:“我苦心孤诣计划了十几年,没想到终究还是败了!天道不公啊,老天为何这般待我!”呼喊声中,一中年道士踏空而来,正是陈剑平。张剑生忙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陈剑平落在张剑生身旁,道:“我怕你一人难以成事,便赶来助你了。”张剑生朝他一笑,回剑入鞘,道:“事已至此你也见到了,我们走罢。”陈剑平道:“星火不熄后患无穷,此人决计不能放过。”张剑生道:“同是江湖可怜人,罢了。”陈剑平面上蓦地闪过一丝阴笑,道:“你若不忍杀他,我便代你出手罢。”话音一落,手中武当青光长剑出鞘,猛地刺进了张剑生胸膛。张剑生胸口登时血流不止,身子已有些站立不定。崔笙与陈剑平对视一眼,二人哈哈大笑。一青衣女子朝张剑生奔来,正是白海棠。陈剑平提剑又往张剑生刺去,白海棠忙护着他往后避开,平日里处事不惊的她此时也不禁花容失色,急切道:“张公子,你没事罢?你没事罢……”张剑生道:“白姑娘,你来啦,你终于肯见我了……我……我……”白海棠泣道:“嗯……嗯……我始终放心不下你的,听说你一个人到这里来了,我……我便来了……没想到……”张剑生看着陈剑平狰狞模样,道:“大师兄……你为甚么……为甚么这么做……”陈剑平森然道:“若不是因为你,晓晗她会死么?我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如今整个江湖都在看我笑话,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原来,那天陈剑平只身前往玄冥教总舵寻崔笙报仇,二人一番交战,陈剑平大败。崔笙也没出手杀了他,道:“陈掌门,你好好想想,害死你妻子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师弟。”陈剑平咬牙怒视着他,崔笙又道:“武当张三侠和陈掌门你的过门妻子纠缠不清之事,想必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的罢?她心里没有你,那天才会为他挡住那一掌,不然她也就不会死在我手上。”陈剑平闭目待死,道:“罢了,你杀了我罢。”崔笙道:“我不杀你,你走罢。”陈剑平不解道:“为甚么?”崔笙笑道:“日后我一统武林,若有甚么需要的,还望陈掌门多多关照,况且你的仇人还在逍遥快活,你倒忍心一死了之么?”陈剑平也便负伤回到了桃源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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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晚,张剑生一手执着黑玉剑,一手提着剩下的半壶酒,坐在太原城内一座高楼屋顶,灯火迷离,望着太原繁华夜景发呆。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张剑生回头一看,没见有人,却闻一股莫名熟悉的清香传入鼻尖,登时一愣,起身道:“白姑娘……是你么?”见无人应答,张剑生转身四顾,道:“白姑娘,我知道是你,既然来了,却不见我么?”隔了一会,依旧无人应答,张剑生无奈道:“多日未见,我……我总是挂念你的,既然不肯相见,也罢,山长水远,你好生保重,若有一天愿见我了,张某随叫随到。”心下一阵茫然,想到:“明日一战生死未知,其他的话,还是留到能活着再说罢。”坐下身去,心血**,将酒壶中剩下清酒一饮而尽。

次日一早,张剑生起身出城,朝西赶去。不久便来到玄冥教总舵大门外,一队守门弟子认出他来,纷纷兵戎相向,其中一人忙道:“快去禀报教主!”张剑生倒也不慌不忙,止步相待。隔了一会,崔笙一如往故,缓步朝张剑生走来。见众守门弟子之状,忙喝道:“贵客远道而来,不得无礼。”众守门弟子忙收起兵刃,往旁退开。崔笙又向张剑生走过去几步,微笑道:“二哥终于肯现身来见我了,多日未见,可别来无恙啊。”张剑生冷眼瞧着他,也不说话。崔笙笑道:“我已在里面备好酒菜,不如便先随我进去小酌几杯?”也不待张剑生答话,径自转过身子,回总舵内去了。张剑生发步随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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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崔笙道:“二哥,你万万料不到罢?能活着从我手底下逃走的,天底下还没有几个!那天也是我有意放陈掌门走的,你们躲在甚么地方,陈掌门也早就密信告知我了。”张剑生惨笑道:“原来如此……”望着陈剑平,道:“大师兄,晓晗之死我确有过错,但你要因小失大,成了千古罪人么?”陈剑平大笑道:“甚么千古罪人?甚么名流千古?除了晓晗,我从没去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晓晗一死,天底下还有甚么值得我放在心上的!”抛开手中染满鲜血的长剑,运起太极神功第三式摧枯拉朽,直往张剑生袭去。白海棠护在张剑生身前,拔剑抵挡。张剑生深知白海棠不是陈剑平敌手,忙一把将她身子揽入怀中,拼力运起峨眉玉霞护体神功护住二人周身,陈剑平双掌欺到张剑生身前,却被重重震了开去,登时呕出几口鲜血,倒地不起。张剑生强行运功,伤势又重几分,身子摇摇欲倒。

眼看崔笙面带阴笑,朝着张剑生袭来。白海棠面色凄然,在张剑生耳边轻声道:“张公子,海棠走了……我们来世……来世再相见罢……”张剑生“咳咳”几声,道:“白姑娘,你……你要作甚么?”白海棠扶他坐在地上,挥剑往崔笙刺去。崔笙道:“白姑娘,一直以来他一点没把你放在心上,若你为了他死了,值也不值?”白海棠道:“没甚么值与不值,我这条命本就是他救的。”崔笙失声大笑,道:“那我便成全你罢!”避过白海棠剑锋,伸指往她手腕一弹,白海棠手中长剑登时落地,崔笙双掌使开吸元大法,隔空将白海棠身子吸住,白海棠顿时备受煎熬。崔笙几声长笑,大叫道:“天地有穷,唯我无尽!”看着白海棠痛苦之状,道:“白姑娘,待会我把他内力也尽数吸了,再杀了让你们黄泉地府相会,你说可好?”张剑生趴在地上,一步一步往白海棠爬去,奈何有心无力,不禁失声痛哭道:“白姑娘……你何苦为我如此……”隔了一会,崔笙将白海棠内力吸尽。白海棠眉发尽白,倒在地上,苍老的面容上挂着淡淡一丝笑意。

崔笙一脸得意之相,正往张剑生走去,道:“二哥,你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罢?哈哈,那些老不死的将内力传到你一人身上,倒省了我不少……”哪知话未说完,忽觉胸口疼痛难忍,伸出手掌来一看,见掌心发黑,一股浓浓的黑气正往周身各处不断扩散开来。崔笙不禁大惊失色,道:“甚么?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心念一转,问白海棠道:“白姑娘!到底怎么回事?”白海棠有气无力地道:“你还记得……长恨谷于谷主曾说起的那藏有万毒噬心丹毒粉的玲珑药瓶么?”崔笙慌道:“甚么?”白海棠道:“你杀了月荷妹妹……之后……之后那玲珑药瓶便落在了我手里……”崔笙心下大惊,周身各处剧痛不止,眼角处已淌出两行黑血,惨然道:“难道刚才你先让自己中了毒,再让我将你内力吸尽?”白海棠没再答他话,缓缓合上了双眼。崔笙顿时万念俱灰,放声哭喊道:“吸元大法吸取别人功力之时,也会吸取人的阴阳之气,没想到会是它害死了我啊……爹,娘,姊姊,师父,笙儿来见你们了……”剧痛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崔笙七窍流血,浑身发黑,惨然大笑道:“我只是活在边缘的人!我没有来路也没有归途!”失声惨叫一阵,终于倒地死去,化为一滩黑水。张剑生顿时百感交集,爬到白海棠身旁,握着她发冷苍老的手掌,竭力运了一股真气往她丹田汇去,心里不断地念着:“白姑娘……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过了一会,无奈心力交瘁,合上了眼皮。此情此景,不胜凄凉。

二人一番辗转,来到天机阁。张剑生进去一看,果然见到一桌酒菜,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张剑生冷声问道:“你知道我今日要来?”崔笙坐了下去,道:“不不,二哥误会了,我每天都命人做好一桌美味酒菜,等着二哥有一天来到这里不会饿着肚子。”见张剑生迟迟没有坐下,道:“难不成二哥认为我会在酒菜上动手脚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张剑生知他并无恶意,沉吟片刻,也便坐了下去。崔笙正要给他倒上一杯酒,张剑生道:“不必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今日来此,是来劝你收手的。”崔笙笑道:“收手?收甚么手?”张剑生道:“你心里明白的,倘若你收手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崔笙哈哈笑了几声,倒了杯酒,端起酒杯猛地往张剑生掷去,张剑生将酒杯来势瞧得一清二楚,轻描淡写便将其接住,杯中清酒一滴不漏。崔笙不禁一愣,心想:“这杯上附有我发出的玄冥劲力,我本以为他会躲避,没想到他这般正面接住,竟然能安然无恙么?刚才在总舵外见了他,我就觉得不大对劲,看来倒没多虑了。”忙道:“二哥功力长进神速,可喜可贺啊。”张剑生道:“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待。”崔笙道:“说得是说得是。”目透寒光,直视张剑生,道:“倘若我不收手呢?”张剑生道:“害人害已,终究是不好的,我希望你能醒过来。”崔笙冷笑几声,道:“怎么?二哥此前不是要杀了我替四妹报仇么?于仇恨二字,天下又有谁人能放得下?”张剑生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甚么今仇旧恨,不报也罢。”崔笙不禁哈哈大笑,道:“当年那么多人合力逼死我爹娘,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多无力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四妹与你本来非亲非故,此仇不报于你又有何难?”张剑生无言以答,崔笙右掌运功托起一只酒杯,往张剑生打去,张剑生忙起身运功止住酒杯来势,二人相持一会,丝毫不分上下。崔笙道:“我早该想到了,是那些老不死的将功力传给了你罢?”张剑生道:“是便怎样?”崔笙面色转沉,道:“你几番与我作对,我始终念着旧情没跟你过不去,哼,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又执意处处跟我为难,今日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张剑生道:“我没想过要离开。”二人猛力一推,那酒杯登时被震得粉碎。随着一声龙吟,黑玉剑出鞘,剑锋直指崔笙面门。崔笙侧身躲避,倒也不慌不忙。

二人一番打斗,引来了总舵内众玄冥教弟子,一新任门主奔进天机阁来,见二人打斗之状,忙拱手道:“教主!属下护驾来迟罪该万死!”向阁外众弟子大喝道:“还不快来助教主一臂之力?”崔笙与张剑生斗至酣处,忽的一个失手,竟一掌拍中那门主心口,那门主身子登时飞出阁外,吐血倒地。众弟子见状,登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崔笙怒喝道:“都退下!”众弟子拱手称是,连忙搀着那神志不清的门主远远退开。张剑生右手持剑使着青霜剑法,左掌发起崂山无锋掌,直往崔笙攻去。崔笙已不敢轻敌,忙发招拆解。二人又是一番苦斗,斗至天机阁外宽场,仍旧相较不下。崔笙道:“看来那天失策叫你们逃之夭夭,是我有生以来犯下的最大过错。”张剑生收招站定,淡然道:“我也不想这样。”崔笙一脸苦相,道:“你我注定要是生死对头么?”双目闪过一丝寒光,运起玄冥血掌,使开移形换影,直往张剑生欺去。张剑生忙挥剑抵挡,二人久斗不分,哪知崔笙趁张剑生一不留神,顷刻间将双掌所使功法改换吸元大法,隔空将张剑生身子牢牢吸住。张剑生不禁暗暗叫苦,黑玉剑脱手落地,身上内力正不断往崔笙身上流去。崔笙暗自得意,张剑生心急之下,以气御剑,拼力发功御着黑玉剑往崔笙双掌刺去。崔笙见势不妙,只得收手避开,张剑生得以脱身,心下对吸元大法多加了几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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