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边曙色动危旌。
沙场烽火连胡月,
海畔云山拥蓟城。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国以法治,军以令行!明公便是拿着鱼符而去怕也只能调动五千轻骑!”张明月也不慌乱,沉声冷言道。
“那就五千!”李不随闭目,嘶吼道。
“诺!”张明月应道,退身而下。
张明月把手缩进大袖里,凝声道:“怕是雁门关北!”
李不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大虫,温文尔雅的面庞扭曲成了暴怒的野兽,声音从他喉咙中嘶吼而出:“突厥!”忽然他转身对苏沐雪道:“传信二弟三弟雁门关会合!”说完也不待苏沐雪回答就回头对张明月道:“唤阮公公过来!我们需要鱼符!调兵北上!”
“明公,要带多少兵将?”就在李不随欲择人而噬的目光中,张明月突然冷冷道。
李不随刚欲说些什么,就听见“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一卷黄尘滚滚,骏马飞驰而至,但见人影一晃,跳将下马,大喝:“八百里加急!御赐金牌,阻者死,逆者亡!”随即便见烟尘滚滚,骑者已然离去!
此时,古道凝云,晴空赫然!
寒风近,就听见一阵冰寒刺骨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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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你都做了还不敢?”李不随回头讥笑道:“罢了——继续说吧,这画舫又如何?”
“画舫多女子,女子少刺客;女子死卫,此皆二位皇子少有之人,即便有,按先前制定的船上布局,陌生女子也难以接近此地,若有定为皇子之人,可杀之!”张明月冷冷说言。
“继续!”
少小虽非投笔吏,
论功还欲请长缨。
画舫艳红的彩旗随风飘起,但此刻却宛如血染的旌旗,壮烈豪迈半点也无奢靡之意,只见李不随站在船头,手握长剑,寒光出鞘,他身后好似有战火纷飞,血腥滔天,杀声阵阵,烈焰翻滚,旌旗迎风而舞,就听他冷言道:“汉自武帝征伐匈奴,二十馀年。马畜孕重堕殰罢极,闻汉兵莫不畏者,称之为汉儿。”
燕台一望客心惊,
箫鼓喧喧汉将营。
万里寒光生积雪,
“青龙卫有多少!孤就带多少!”李不随压低声音,瞪着张明月嘶吼道。
张明月沉声道:“如此怕是于礼不合!”
李不随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透露出的全是愤怒,怒吼道:“我国兵将正浴血奋战,我国百姓正受战乱之苦!每一刻都有白骨伏地,鲜血染天,你跟我说于礼不合?!那要这礼做甚!”
李不随手中的剑突然掉落在地,他抬头望向张明月问道:“方才所说何事?”
张明月面色阴暗道:“八百里加急!”
李不随追问道:“从何处来?”
“且明公少将士,若坐楼船定然以京都将士为护,此中定会有二皇子手下之人,若是如此,明公则处危局!若乘画舫,二位皇子捏不住明公之意,慑于陛下之威,即便出兵刺杀也不过五十人以下,且船在江中局虽危但不险,即便有弓弩相加,但这些女子则可为人肉盾牌,也可保明公安全!”
“混账!你这是草菅人命!还敢与我说言?”李不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得愤怒阴沉,怒声道:“草菅人命,宪典所不容矣!我如何——如何饶你!”作势就欲拔剑斩他!
苏沐雪忙忙跑了出来,拉住李不随道:“明月也是担忧你的安危,而且这草菅人命的事不还未发生吗?你就且饶了他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