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褐衣汉子手执双刀,正想用双刀封挡对面敌人劈来的宝剑,见同伴危急,不顾自己处境,脱手将左手中刀掷向自己正面对手,右手刀疾向同伴正面使刀厂卫肋间撅去。那使刀厂卫刚刚得手,忽然见对手朴刀疾速撅向自己,忙回刀来隔,却因仓促之间,力道略小,只是将褐衣汉子刀磕开一点,仍被对方将自己肋间衣服挑破。这厂卫当下大怒,一个转身左腿跨上一步,翻掌向褐衣汉子肩膀拍去。
那使剑厂卫猛然见对方将朴刀脱手掷来,大吃一惊,亡魂皆冒,他可不愿意和他拼命,当下也顾不得伤人,拼命一个大弯腰、斜插柳翻了出去。饶是如此,自己胸脯还是被对方朴刀拉了二寸长一道口子。这一下,使剑厂卫又羞又怒,长啸一声,纵身上前,挺剑向褐衣汉子刺去!褐衣汉子失去一刀,现被二人夹攻,形势立现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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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吃过早饭,司马钰来到镖局,翼中三雄老二洪志飞忙把他迎进客厅。一问才知道老大和老三去看粮食收购的情况和准备的车辆了。司马钰说道:“多承贵兄弟高义,使朔州灾民能少脱灾旱。我这里有昨晚写下书信一封,请贵兄弟捎与卢象升卢大人,就说故人问候他了。”说罢掏出书信,递与洪志飞。洪志飞接过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亲手交与卢大人。”司马钰接着说道:“今天我来,还有一事,就是向贵兄弟告辞。”洪志飞说道:“我们兄弟和钰老哥一见如故,正想多聚几日,以做数日之欢呢,怎么忽然要走?”司马钰说道:“我有事情要去京城一趟,在这里不便再多作逗留,不然我也舍不得和贵兄弟相别呢。他日我们再做欢聚吧。”洪志飞说道:“既然如此,且待中午我们兄弟和钰老哥摆酒相送。”司马钰答道:“荷蒙盛情。只是我要趁此赶路,就不再相扰贵兄弟了。他日我从京师回来,我们再聚。就此告辞。”“如此,志飞不敢再留。钰哥一路顺风。”“多谢吉言,告辞。”
司马钰回到客栈,见冯彩云不知去向,也不再管她,遂结了店钱,乘马出城而去。
出城十多里地,司马钰来到一处山坡前,只见山路旁杂花生树、草长莺飞、远山含黛、近水叮咚,一片生机盎然。面对此景,司马钰顿觉神清气朗,心情无比舒畅。遂控住了马,缓步欣赏。抬眼望去,只见前面一片桃林,数枝桃花,分外清丽。司马钰纵马上前,正欲细细品赏,忽然桃林深处,数十枚枣粒大的黑影穿桠越枝,向自己闪电般驰来。司马钰吃了一惊,猛然双脚用力,腾身离鞍而起,顺势拔出剑来。再看那匹马已然倒地。花雨纷飞中,数十粒黑影又向自己打来。司马钰一声长啸,忽然平身横空,剑舞如风,将来袭暗器尽数扫落。身子一弹,已是稳稳站在枝桠之上。朗声说道:“何方鼠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此卑下之事,何不现身?”只听一声冷笑,两条人影倏然从林中跃起站在无影对面的树枝之上,赫然就是那铁算盘商利来和阴阳手冯腾蛟。司马钰刚才已经看出暗器是数枚算盘子,所以故意以鼠辈损他。也知道这一定是冯彩云给他们报的信。只听商利来呵呵一笑,说道:“世上还有比兄弟你还大的硕鼠吗?多日不见,看来兄弟武功和言语都提高了不少啊。不过这次兄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还是乖乖的把藏东西的地方说出来吧,免得动手伤了我们兄弟和气。”
“哈哈哈,”司马钰冷声一笑道:“利欲熏心,忘恩负义之辈还好意思说出兄弟二字。我看二位以后也不必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了,免得让这些灵花秀木,沾染了你们的晦气。”
“大胆!”冯腾蛟一声怒叱,脚尖一点,纵身腾空扑上。司马钰待他快到跟前,手腕一抖,幻起数十朵剑花,直向对方罩去。那冯腾蛟一见,急忙腰间使劲,身子翻转,卸去前扑之势,使了个千斤坠,落下地来。与此同时,商利来手一抖,几粒算盘子打来,阻止司马钰追击冯腾蛟。司马钰将算盘子拨落,说道:“在此地动手,惊扰了这些英灵桃花,罪莫大焉,恕不奉陪。”说罢,转身向后掠去。只见他一袭青衫,清风吹来,衣袂飘飘,配着曼舞的淡红花瓣,曼妙之极。却听得一声“哪里走!”一柄长枪,倏然从乱红纷披中涌出,如蛟龙出海,猛然向空中的无影刺去。司马钰用剑一拨、顺势一绕一压,借势复又纵起,同时伸手摸出一粒碎银,向下面突袭大汉打去,笑说道:“尔偷袭辛苦,赏你点银子买包子去吧。”身子落在不远处一个桃树上,略点即起,如凌波渡水,寒鹤翔空,转瞬已是到了林子尽头,那三个人,二人在树上急追,一人在林下狂撵,只是三人轻功如何比得上无影神君,远远听得司马钰声音传来:“三位不必客气,不劳远送了。”勉强追了十几里,已是连无影的影儿也看不见了。
司马钰在路上又买了一匹马,悠然而行,不过几天,已是离京城不远。这天走到离京城约有二十余里的地方,忽然听得前面有隐约的喝叱之声和兵刃交击的声响。司马钰暗暗奇怪,将马匹拴在路旁,悄悄掩过去看时,只见九个人正分作两堆拼命厮杀。其中三个人围攻一个瘦削长须汉子,另外三个人却是截住两个褐衣汉子,不让他们和长须汉子汇合。那长须汉子虽然以一敌三,守多攻少,却是招数凌厉,偶出一招,气势惊人,令三人不敢过分逼近。另两个褐衣汉子口中呼叱不已,却是处境险恶,若非二人全是拼命的招数,恐怕早已落败。激战中,一个褐衣汉子叫道:“坛主,不要再管我们了,你赶快走吧。”围攻中的一人冷笑道:“哼哼,得罪高公公的人还逃得了吗?一个也别想走。”另一个褐衣汉子骂道:“你们这些阉人走狗——”话还未完,一个围攻之厂卫趁他说话分神,一刀疾向他的左腿削去,原来那褐衣汉子手中剑正在封挡正面敌手朴刀,正是右腿虚起后退,左腿用力,无法错身之际,这一下眼见得左腿不保,只见他一声大吼,猛然一拳向对面敌人捣出,同时抽回剑来。与此同时,后面偷袭厂卫的刀已挨到他的身上,只见刀光闪过,褐衣汉子左腿已然飞出!那偷袭之人正在高兴,忽然见那褐衣汉子身子已是倒向自己,遂顺势把刀扬起,要给对方一个开膛,却见一个明晃晃的剑尖疾速刺向自己腹部,偷袭厂卫不禁大惊,不及把刀劈下,拼命向后退出。哪知那褐衣汉子却是意在拼命,脱手掷出剑来,那厂卫直眼睁睁看着对方宝剑没入自己小腹,直深至柄,不由得惨叫一声,翻身倒下。褐衣汉子被正面对手趁机一刀劈在腹部,眼见也是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