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幕冷笑道:“你若真问心无愧,又何惧人言?你敢不敢跟我老实交代?当年我不在的那段日子,你和她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她是不是早就变心了。”
千鹤见他这如此多疑,小肚鸡肠扭扭捏捏,心中也不禁有气,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一百二十多年前,我才只有二十多岁,孤身一人做书生打扮,到凡间去游历。我那时颇好字画,最喜做些吟风弄月之事,忽有一日来到一小村,村子三面环山,前有一大湖,湖中荷花盛放,娇艳绝伦,当地人就叫它荷花湖,我见湖中景色美丽,便向农家借了一艘小船,推船下了河,仰面躺在船上任他在荷花当中自由飘**。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那天天气并不是很热,天也阴着,不时有凉风吹过,很是舒适。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忽然下起雨来,我这才被惊醒,见周围荷花茂盛,才知道是漂到了荷花深处,连忙从船上站了起来,想要看看船漂到哪里去了,也好就近停船靠岸,可就在我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离我只有一丈远的地方,有一个撑着伞的紫衣姑娘。”
“云千幕!”千鹤又把剑往前递了一递,寒光闪耀的剑尖堪堪要挨到了他的咽喉,千鹤极度气愤之下,真气贯满了剑身,拨云剑“嗡嗡”鸣响。千鹤大声呵斥道:“你就算不信我,难道连解语也不信吗?就算我千鹤真的是人面兽心,道貌岸然,凭解语的性格,你觉得她会答应吗?你污蔑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连解语也不信?你们两个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还知道解语是你的妻子?你骗她的时候,有把她当妻子看吗?”
“你住口,我怀不怀疑解语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教!我那都是为了她好……”
“那她现在为什么还是这么痛苦,还堕入了魔道?你说你是为她好,云千幕,我也相信你是真心的想要让她好,可是你给的好,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千鹤收回了拨云剑,将剑还入鞘内,问道:“你告诉我,解语他到底怎么了!”云千幕一听这话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千鹤,你不是修仙之人不问红尘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她,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关心她!”千鹤怒道:“是你叫我来的,现在我来了你又不肯说!”
云千幕怒道:“我叫你来是该我问你。”
“好,那你问!”
云千幕听到千鹤那句“我也相信你是真心想要她好”那句时,眼睛陡然间闪出一点亮光来,他的一番苦心,解语始终都不能明白,他一直以为千鹤恨他入骨,万没料到他居然能明白自己。他心头一酸,这些年来不被理解的苦痛压抑在心中太久,当他听到千鹤的那句话时便几欲放下一切和他畅谈。但这感觉转瞬即逝,他听到后面几句话,醋意顿生,冷笑道:“我不了解她,你了解她是吗!千鹤,我只想知道,你对解语到底有没有情,你帮她是因为你很在乎她是吗?”
千鹤沉声道:“我和他只是朋友。朋友有难,我焉有不管不顾之理。”云千幕怒道:“你说谎,你说你对她没有情义,何故收到我的信的时候会孤身一人下山来,莫不是怕人知晓你的私心?”
千鹤顿了一顿道:“人言可畏,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
“我问过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忘不了她,她跟我说过你们之间没什么,可你为什么一听到她处境不好,便按捺不住,在这动乱不安的时候还敢冒着这样的险来见我,她说的我不信,我要听你说!她是我的妻子,你,堂堂茅山派掌门,江湖上人人尊敬,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现在却来勾引人家有妇之夫……”
“你住口!”千鹤拔剑又指向了云千幕骂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解语之间有过苟且之事!”千鹤这一生当中还从未被人如此污蔑,立刻便怒火中烧。
云千幕冷笑道:“你自己都知道这是苟且之事,又岂能让旁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