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告诉我说他没有动手,但是那个玄陵弟子确确实实是死了。他想要上前查看,他们之间只有几步之遥,但是在李秉焕的吩咐下,玄陵弟子纷纷上前要抓住他,他靠近不得尸体,又被许多人围攻,只好先逃了。他本不想让此事牵连弟妹和可儿,没想到那个死去的玄陵弟子是司徒世家家主的嫡系长孙,身份贵重,司徒家得知了他的死讯,并且知晓了四弟逃遁而去 一怒之下派人找到了四弟的家,抓了弟妹和可儿。四弟得知此事无奈之下才又去了玄陵,玄陵人多势众,又有司徒世家撑腰,四弟只好束手就擒。”
“我们三个听他说到这里也都暗暗为他着急,心里也都明白一定是李秉焕暗自动了手脚才致那名玄陵弟子死亡。李秉焕因自己败于四弟之手,自觉在门派当中颜面尽失。他父亲原本是打算将掌门之位传与他,他此番惨败,自是觉得抬不起头,所以一定要拿四弟来出气。许多大家族都和玄陵有交情,司徒家和玄陵虽说不是生死之交,但往来也颇为频繁。司徒家肯把自家后人送入玄陵修炼,足见其信任,若想要指证李秉焕才是杀人凶手,一则没有证据,二则司徒家也根本不会相信李秉焕身为掌门之子,会杀了自己的师弟。我们正一筹莫展之时,忽然玄陵掌门,也就是李秉焕的父亲来了,说要请我们出去,我们都是晚辈,觉得不便违拗,便暗自向四弟使眼色,告诉他我们会在想想办法,然后就跟着出去了。”
“我们在玄陵一直留到了晚上,李秉焕的父亲请我们吃饭,我们哪里有心情,可是他却偷偷告诉我们,也并非是他玄陵有意要难为四弟,而是司徒家不肯原谅。和司徒家交好的那些世家朋友,也都觉得四弟犯了捉妖师之间的规则,违背了江湖意气,十恶不赦,罪该万死,认为不除掉四弟,难平人愤。我们三个越听越焦急,三弟性子最烈,当先一排桌子跳了起来喝道:‘尸体在哪里,我要验尸!’司徒家的人当即喝止:‘尸体已经入殓,死者为尊,你这人怎的这般不懂规矩!’三弟可管不了那么多,说道:‘人死都死了,还讲究那些!我四弟可还活得好好的,不验尸,如何证他清白!’玄陵众弟子坚决不允,说我们和四弟交情太深,这件事不许我们插手。正闹成一团,忽然李秉焕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向他父亲说道:‘依孩儿之见,不如就让他们验去,验完了,他们就会明白,南宫律这个朋友到底可交不可交,他们做的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他父亲沉声道:‘你说的好听,你师弟已经逝世却还不得安息,你作为他师兄却来说这样的话,你对得起他吗?’李秉焕笑了笑说道:‘父亲,要是不让这几位验尸,怕是今晚定不了南宫律的罪。师弟在天之灵,才不会安息。’
“这时候司徒家的家主司徒昱站出来说道:‘此言有理,那便请三位一同来验尸。’见司徒昱都已同意,李掌门自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我们这才得以见到了司徒家死去的那个嫡系长孙。司徒昱、李掌门父子,还有许多长辈都跟着一起去了。我们当着众人的面查验尸体,司徒昱告诉我们说,死因他已经看过了,是被人用内劲震断了心脉,五脏六腑皆受损伤,这才死去的。我们三个虽不能剖尸查看,但用真气亦可摸索出死者内脏的损伤情况,而让我们自己都震惊的是,这种伤法,和南宫师弟所修炼的法门竟是一个路数。南宫师弟的修炼方式和别处不同,是家族世代所传,极其纯净,并未掺杂融合其他门派的武学,是以根据他内脏受损的特点和状况来看,只有南宫师弟的内力可以做到。我们三个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心里陡然凉了一大半。我们固然坚信四弟,但是已经没有更好的证据来帮他开脱了。司徒昱见我们仍旧心有不甘,在一旁说,他是他们司徒家的嫡系长孙,是家族的未来希望,现在他惨死,他定然要找到那个真凶,若非查出他的伤况就是四弟所为,又有这么多人指证,他断不会出此下策,逼四弟现身,替他死去的孙儿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