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琢玉虽然知道玄陵派弟子众多,但自己装晕把沈茗漪、穆风和苏临渊等人都骗过的事,他们居然也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纵然并无过错,心中终究担心有什么纰漏惹人疑心,不禁有些忐忑,但他深知此时绝不能露怯让李秉焕瞧了出来,否则便更加难以解释了,于是坦然道:“我和青灵之间的私事,又怎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解决。想必大家早就知道了我与青灵乃是一对恋人,恋人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有问题吗?”
李秉焕“呵呵”笑道:“好啊好啊,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想问的是,那天晚上和白虹交过手之后,我便亲自去追踪他,找到了他的巢穴,后来我带人和他交手,皆攻不进去,可是我们安排在那里盯着那个山洞的弟子发现了你,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进不得那个妖洞,而你,却能顺利进入?”
韩琢玉一字一顿地道:“好,那晚辈倒要请教一下前辈,晚辈究竟犯了什么错。”
李秉焕点头笑道:“好好。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地承认这件事。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须如实回答。”
韩琢玉道:“你问。”
那名玄陵弟子见穆风居然拔剑相向,心中也忌惮他的本领,登时后退了几步,意欲往同门身后躲去,后又见谢平秋出面阻拦,便也放开了胆子,知道穆风绝不敢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把自己怎么样,因此也不畏惧,冷笑道:“是他辱我在先。他有穆大侠袒护,我也有师父师公做主,不是任由你们欺辱的!”
韩琢玉怒道:“是你先辱我师门,我才动的手。”那名玄陵弟子微微冷笑道:“辱你师门的是你自己!”韩琢玉一气之心也挣扎着要动手,穆风要不是谢平秋拦着,早已将眼前这人劈成两半。谢平秋听到韩琢玉如此说,心中自然明了,他冷冷地道:“李掌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就敢放任门下弟子如此胡作非为,你可有把我青冥放在眼里,可有把这么多武林同道放在眼里!琢玉之事还未被证实,你们便敢动用私刑,实在是欺人太甚!”
谢平秋字字铿锵,一改往日温文儒雅的样子,眼睛里似是要喷出火来,显然是气愤至极,在场众人被此威怒震慑,均屏住呼吸,盯着两人不敢言语,场上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可是李秉焕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用鼻子“哼”了一声缓缓地道:“谢掌门,两个人你骂我一句我打你一拳,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哪能理得清楚,年轻人易冲动,一不小心失了手,哪里说得上是动用私刑这么严重!”
李秉焕道:“听闻青灵消失之后,你也跟着消失了,你干什么去了。”
韩琢玉道:“我和青灵的恩怨是我们之间的误会,我得去找到她,和她解释清楚。”
李秉焕冷笑道:“你既然想找到她,那为什么不同你师公一起去,偏偏要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
青冥派的叶容站出来笑道:“小孩子过家家!谢掌门说得好轻松,要是照您这么说,这个小子若非是个无知的黄口小儿,便是个管不住自己手脚的傻子喽!”他词锋咄咄,公然以晚辈的身份对李秉焕一番嘲讽刻薄,玄陵弟子中登时掀起一阵嘈杂之声,身后的卫天广急忙拉住了叶荣,和他站在同一线上,双方均是剑拔弩张之势。
李秉焕道:“住手!”他声音不大,但是拖得很长,语气之中自有一派掌门的凌人风范,不怒自威。他缓缓走到本门中那几个已经拔出佩剑的弟子面前沉声道:“为这么一点小事也要拔剑,那我们玄陵的武学实在是太低贱了,把剑都收起来!”他面对的虽然是本门弟子,但是一字一句却无不针对青冥。玄陵的弟子也听得出来师公的意思,于是纷纷颔首躬身冷笑道:“师公教训得极是。”
李秉焕见众弟子都收了宝剑退了回去,这才转身走到韩琢玉面前道:“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韩公子既已被请回,那我们便该立刻将此事查清,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时间,就该让别人得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