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么?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樊筱琴嘟哝着又抱着婴儿走了几步,忽然觉出不对劲:“南恒,火还烧着吗?”南恒头皮一麻,答应道:“呃……嗯,嗯!”樊筱琴更觉奇怪,便往厨房走来。
“南恒,你没事吧!”
南恒听樊筱琴的声音越来越近,见灶膛里还有些许火星,便慌忙拿向炉灶了里添柴,却不见火,只是冒烟,南恒顺手抓过旁边的蒲扇,冲灶膛里扇了几下,膛内火星立即大亮了几下,跟着又是一股浓烟从澡堂里冒出,熏着了南恒的眼睛,南恒勉强眯着眼睛,却见那火并没有烧起来,而残余的碳火的光却更加微弱了。
云水不知愁
小舟自向深处去
清荷点酒始绸缪
樊筱琴已经到了厨房门口,见里面浓烟滚滚已经十分呛人了,当即便道:“南恒你在干什么啊!”正在这时候茅山的火工弟子张老道已经发现这里不对赶了过来,见厨房里的烟冒的厉害忙跑了过来叫道:“哎呀樊姑娘,你没事吧!”樊筱琴回头将那婴儿塞给他道:“张叔你先帮我照看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我来处理就好了。”张老道见有人照看也就不在意了,便接过了那婴儿,坐在了院里的石桌旁逗她玩,樊筱琴一头扎进了厨房里。
南恒窘迫地站着,像一个犯了错被长辈发现了的孩子,又是惊恐,又是尴尬。樊筱琴过去看时,最后一点火星也已经灭了,她抬头看看南恒,南恒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樊筱琴叹了口气,坐在灶旁将里面的木柴全都抽了出来,又是一股浓烟滚了出来,樊筱琴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南恒忙用衣袖替他扇风。
樊筱琴从旁边扯过一束干草,用火石火绒引了火点燃了干草塞进了灶膛,又捡了几支细树枝,眼看火烧了起来,最后才放了木柴进去。火徐徐燃了起来,烟已经没了。
这一首小曲儿很是简单,但南恒听着竟是如痴如醉。他只觉自己长到二十多岁还从未听过这样好听的歌曲,一时间忘记了一切,在樊筱琴反反复复的哼唱之下,也不由得跟着哼唱起来,自觉如梦如幻,好似灵魂出窍,全身轻飘飘的如在水中。
南恒正听得痴醉,忽然间外面的歌声戛然而止,“南恒,你看看锅里的粥好了没有,时辰差不多了!”
南恒猛地一惊,慌忙掀开了锅盖,但见锅里的米还沉积在锅底,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低头往灶里看时,火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熄灭了。南恒只觉脑中“嗡”地一声,恐被樊筱琴嫌笨丢了面子,慌忙搪塞道:“嗯——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