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轩听说,自己小时候有个哥哥,名叫江谅,但重病夭折,娘便由此神智受创,但娘对自己是顶好的。父亲常常逼迫自己练剑,小时候便对日复一日的练剑极为反感,但父亲告诉他,练好剑法,终有一日会派上大用场,现在的江轩,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从前的一幕幕,像泉水般涌上心头。
“走!”上官奕拉着江轩,身形暴退,便要向大厅后退去。
正在上官奕要开口答话时,江载却不知何时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匕首,正要向自己腹部捅去。
“江载你个蠢货!”上官奕急道,连忙要去夺这匕首。他们从小便相识,相互引为知己。
熊飞正和江轩也要伸手去夺。
“礼儿,回来!你与长枪相斗太少,不熟悉斗法!”
南宫礼也是知道这一点,虽然他有信心能守住上官奕的攻势,但自己也是不得伤其分毫,遂后退作罢。
那应天府尹挥挥手,一排弓箭手便整齐地排列在大厅门口,蓄势待发。
那门外的应天府尹听罢,脸色不由得大变,那张肥胖的大脸涨得通红。
“嘿嘿。”南宫贤不置可否地笑笑,“你腿上中剑了,且让我收拾你。”说罢,便又要挥剑来攻。
只见上官奕大踏前一步,那杆银枪在手中舞动得猎猎生风,“南宫老爷,不如由我上官奕来领教一番!”声若猛虎。
南宫贤环顾四周,发现书房的窗户正打开。
“这窗户外边是一座小庭院,适才大厅激战,又是大雨滂沱,兵丁们暂时没攻到那儿,他们一定是从这窗户跑了!”南宫贤沉思道。
“那便追吧!”
外面的脚步声逐渐变大,显然熊飞正已经拦不住了。南宫贤虽不杀他,但要绕过他却并不太难。熊飞正虽竭力运剑相拦,却终究在此刻拦不住,官兵们也是拼死冲上前,把熊飞正架起。
“快!上官叔,进来!”江轩在那地道中露出半截身子,朝上官奕急道。
上官奕当下也不犹豫,一跃而下,顺手把地砖拉合。
绕过大厅后的屏风,这里是江载的书房。
桌案上还静静地躺着文房四宝,以及一册《论语》,墙上仍挂着东坡先生的一幅字画,江载虽是一代剑道名家,却也对文化修养极为重视。
江轩见此情此景,又不由得泪涌眼眶。
那黑衣人仰天哈哈两声,当即也是一把扯掉脸上那黑布。
熊飞正无疑。
“熊二爷……果真是你。”
“快,这里我来应付!”熊飞正也是喊道。
南宫贤气得直跺脚,这熊飞正,怎地如此恼人,早知道当初多刺几剑让他完全躺地上起不来!
……
江载微微一笑,“何必呢?”
正当上官奕、熊飞正和江轩的手要碰到那匕首时,江载左手虚松持刃,右掌向匕首的柄尾猛地一击,尖匕登时如箭般射出,没入了江载的腹部。
“爹!”江轩的眼角瞬间淌下两行热泪。
但熊飞正看得出他不敢下令放箭。
“上官啊……”江载开口道,脸色麻木,“你带轩儿赶紧离开吧,轩儿自会引路……现在,可以告诉他真相了……轩儿,好好听上官叔的话,须待之如父,你们先到祖地。还有,感谢你,熊二爷。”
“江老爷客气了……”熊飞正拱拱手。
南宫贤嘴角微微抽了抽,没有动手。而一旁的南宫礼却是又拾起一把铁剑,向上官奕打去。
“让晚辈来讨教讨教!”
上官奕挥舞银枪,刺挑劈刮,使南宫礼不得近其身。
昏暗的地道里,一盏小烛灯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光芒虽弱,但却照亮了整个地下。
尽管黑暗无边,我自有光明之道……
南宫贤和南宫礼闯进书房。
“怪了,礼儿……你说他们能到哪儿去?”
南宫礼顺手引剑往墙上那苏轼字画刺去,将其捅得稀烂,“刚才……他们提到了‘祖地’……”
“贤侄,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得快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
江轩不是什么矫情之人,当下也是即刻醒悟过来,“上官叔别急,我这就引路。”
江轩抓起桌上的烛台,径走至书房的一角,伸脚探了探下方的一块地砖,便拔剑将其撬了起来,里面现出一条地道。
熊飞正却是一声冷哼,“我越发觉得,江三爷的死和你南宫家有关了,南宫家是想挑拨我熊家与江家吧?”
“熊二爷要来插一脚,也别胡乱编理由。”南宫贤皱眉道,“这一脚插进来,后果很严重呐……”
“哼。”熊飞正摆摆手,“你南宫家不就仗着在朝中有蔡太师的关系嘛……我熊家却是不惧你,高太尉,你同样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