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盲老头的酒葫芦一个没拿稳,重重坠落在地上,就像是跳动的人头。
盲人的听觉比起常人,更为灵敏,而这不可见的神秘感犹如妖魔在他的眼前舞蹈。
“无人,不过是雪花扑打着房檐,冰块击打着门帘。”阴森森的笑意随着一阵风雪而来。
守卫在太平间的是一个盲人老头,此人面色红润,有着一个桃子般的脸庞以及辣椒般的嘴唇。
听见熟悉的铃铛声,盲老头不由得一颤。“谁在那里?”
风雪肆虐,呜呼哀哉。
“头儿,往日我曾听过一事,说是一些邪教魔道的修习之人惯用这样的手法,干着取阳纳精的勾当。”王子元沉声道。
“不论如何,其中定有隐情。你看,这所有死亡的人都有一个特性,都是同族之人,且大多正当盛年。”鸣狼思索道,合上了卷轴。
“还是头儿见识超人。我怎就没想到呢。”王子元恭维道。
手下一个跟班王子元转身问道:“头儿,你看这是因何而起?”
“不是常人所为。就算他们再怎么防备,也是无用的。并且还有一件更为蹊跷诡异之事,你翻开卷宗便知。”鸣狼似乎有些后怕。
王子元应声翻开羊皮卷,喝的一声当即瘫软在侧。他忍住满腹的苦水,只觉得上下颠倒、支离破碎。
(二)
凄惨的灯花在寒酸的屋子里立着,在屋子里晕开了极为炫目的光泽。白布卷在十二具尸体之上。
(一)
中州大禹国境内,近来灾害频发。
“近日城中数名男子惨遭毙命,城主下令禁止城中居民夜晚外出。”捕快鸣狼将告示张贴在墙壁之上。
“你戏耍谁呢?”老头骇然应道。
他刚弓直身子引颈远望,忽而嘴唇一颤,砰然一声便瘫倒在地。
一袭黑衣卷入了天平间,血液染红了窗棂。
老头这才定心下来,安然烤着火,摸索着抓起脚边的酒葫芦。“看来我是自个儿吓自个儿了,我老头儿还是喝酒吧。”
“啧,这酒真是好辣。”
忽然,由远及近,迸发出一阵脚步声。咚咚呛呛,噼里啪啦,真是好大的阵仗。
“走吧。找找看或许还有其他线索!”鸣狼转身欲走。
“我想只有太平间会有了。”王子元疾步跟上。
风雪依旧,卷起了斑斑雪花。屋檐上冒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一晃即逝。
鸣狼目光灼灼,眼底藏着无穷杀机。
“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法,几乎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王子元扶着墙壁呕吐不止。
“故而我才说这不是常人所为。你看这一位,浑身被绣花针刺的像个刺猬的,还有那位少胳臂断腿的。”鸣狼苦笑道。
寥寥数语,却掀起层层巨浪。
地主老财立马雇佣起了护卫暗卫,消耗钱财,疏通关节,就连从点灯人那里也妄图得到一些消息。
鸣狼无语至极,却又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