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大人的宅子,又大又豪华,堪比皇宫了。”
“都不是他冷县令搜括的民脂民膏啊,冷县令胖得像头牛。”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我们这有人当官,只是我们这太富裕了,钱都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养肥了自己。”
“看这回的阵仗,比先前来的一拨大多了,这次冷县令有的苦头吃。”
“冷县令有的是黄金白银,拨一根九牛一毛,像巡察的塞点儿好处,那就糊弄过去了,这阵势到弄的大,只怕是雷声大,雨点小。”
“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啊?你到给我说说。”
“这人是我们安居人,在安居长大,他爹以前是我们这的县令,先前是被罢黜了。”
“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走吧,人都走远了,我们回吧。”有男人招呼到。
袁权坤到的安居县后,进得驿站,他见时候尚早,就想出去走走。
袁权坤对随行的官兵说到,“各位同仁一路马不停蹄,随袁某日夜兼程赶路,大家伙幸苦了。”袁权坤向大家伙一拱手。
“那就依你的想法呗,人这一辈子,受苦是一辈子,享福也是一辈子,选好了,那就是命。”
“我知道了,女儿再强,也强不过老娘。”
“对了,这袁大人好像还没娶亲吧,都二十好几,要是在我们乡下,孩子都能好几岁了。”
“你定是为你女儿去算命了,算命先生怎说?”
“算命定是按我所说之意所算,让我将女儿许与殷实人家,必一生无忧。”
“那就按算命先生所说呗,我想你也是那样决断的,你有跟那个穷书生算个没?”
“是啊,这就要靠父母把关,选的好,一生无忧,选的不好,一生发愁。”
“我对那个穷酸秀才不看好,瞧他家肌寒交迫的样子,我都替我女儿寒心。”
“也许你女儿独具慧眼,假若那天鲤跃龙门,科举高中,必是苦尽甘来。”
“我们的那个冷县令,就是个地头蛇,你强龙压得住地头蛇吗,还不是白白来送死。”
“冷县令的事肯定是发了,惊动了皇上派人,谁死还不知道。”
“冷县令也是嚣张跋扈,连朝廷派下的人,你也敢弄。”
“哎,马姐,你女儿说媒没,你看看这当官的那么年轻,还不赶紧的。”
“杨姐,你这不是说笑吗,我女儿小家碧玉的,怎么攀得上这门亲事。”
“马姐,你不去说,怎么知道攀不上?”
“娘,我一定跟先生好好念书,也跟他一样,弄个官当,到时也威风。”
“是啊,我儿若是当官了,为娘的脸上也光彩,这说出去,娘也高兴,娘多年的辛苦也是值得。”
“嗯,儿定当不负娘的期望,回家后,刻苦学习,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十岁的男孩点头说到。
“这么多的人说话,他们那能听得到。”
袁权坤掀起了轿帘,向外观望,他以经十年没有回来了,他还记得当年僚倒不堪,衣衫褴褛,投靠冷大人不着,随后无依,只身逃离安居县,十年后,他终于还是回来了,眼前的一切正是自己梦魅以求的,原还要努力,他只见道两旁,行人驻足观望,携老扶幼,很是热闹,他随即放下了轿帘,耳边还是不安静。
“啊,是个后生,好年轻。”路人赞叹到。
“大叔,你错矣,你骂冷县令,他身上也不会掉一块肉,他活得比你滋润多了。”
“我希望这个袁大人父承子继,把这个冷大人给法办了,我们的日子就有盼头呢。”
“可惜的是这位袁大人和冷大人同出一人门下,恐怕也是一丘之貉,您就别指望了。”
“我听你们刚才说,这个袁大人跟早些年在这当县令的人是什么关系?”
一个老翁问身边的男子。
“是父子关系,他爹是原先的县令,被朝廷罢了,才由冷县令接任。”
安居县位于几河交汇之地,是水运的重要枢纽,商船往来,码头林立,其繁荣程度不亚于京城。
袁权坤坐着官轿,前有士兵鸣锣开道,后有大队官兵压阵,其阵势浩大。
路人见势慌忙躲闪,行至一条街上时,更是人人立足观望,也是议论纷纷。
“我们就看看这威风的阵势吧,今生我们是别想了。”
“想啊,你做梦想啊,把你的儿子好好培养,多请几个先生,你在盼过几十年,等你儿子当官了,这跟你坐官轿的威风也是一样的。”
“我家祖坟上没冒青烟,出不了当官的人,我儿子见着书就头疼,不是读书的料。”
“我听得他们说,这位袁大人是朝廷秦大人的亲信,颇具干才,这冷县令也是秦大人一手提拨的,两人都是秦大人的人,你说这是一家人,查谁啊。”
“唉,搞这么大的排场,原来是走过场,看来冷县令又要拨毛了,要心疼一阵子。”
“冷大人左手往上面送,右手往下面掏,苦得还是些黎民百姓。”
“看来,这次他是衣锦还乡呢。”
“算是吧,只是这官品小了些,能在朝廷里混,能受皇帝召见,以经不错了。”
“就我们这,能出他这一位,就以经非常好了,都去经商了,谁有心思去读书科举啊。”
“冷县令肯定是上面有人,才敢那般猖狂,否则他有那个胆。”
“听说这次来的人也不简单,是皇帝亲自召见的,当廷就给他一个正七品,这个人才二十来岁,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据说他出自名满江湖的纵横派,在派里排行老五,武功也不容小视。”
“我们职责所在,不幸苦。”官兵们说到。
“大家伙先回屋休息,明天我们正式开始查,我这次是回家了,我先到外面走走,不用护卫随行。”袁权坤继续说到。
“袁大人,我们可是奉了秦大人的命令,要日夜守护袁大人,若袁大人有什么闪失,我们可担待不起。”一个士兵为难的说到。
“听说是没有,人家那是一心扑向功名了,那顾得上儿女私情。”
“记得我那时还听说,这袁大人曾如冷大人的千金指腹为婚,当时袁大人还年少,落魄之时,拿出当初的信物去求冷大人时,冷大人的千金可是从院子里放狗赶人,冷大人更是让仆人如驱赶叫花子,丢了几个铜钱在地上,可这位袁大人硬是任辱负重,从地上捡起了铜钱,随后就走了,十多年杳无音信,我们以为他饿死了,那知道他坐着官轿回来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回袁大人巡察,恐怕冷大人要求他了,终是要扬眉吐气。”
“当然是算了,算命先生说,那书生前半生受尽苦难折磨,后半生当时来运转。这事玄得很,科举那么容易考的,有人考到老,都没考中,可谓难于上青天,我不看好。”
“那要是考中了,可是衣锦还乡,就跟这眼前一样,鸣锣开道,官兵护行,别提多眩耀了。”
“我也想,就那穷酸样,我怎么看,怎么就觉得不顺眼,他还能鲤跃龙门,我看他就是条咸鱼,永远都翻不了身,我女儿嫁过去,必是受苦的命,我是心疼的。”
“就他,他能高中了,我把姓改掉,他家祖坟没冒青烟。”
“你去看了他家祖坟,你也能看到,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假如他科举高中,那也是造化。”
“我观察了他家祖坟,他家祖坟最是偏避,是贫脊之地,坟边寸草不生,恐不是龙兴之地。”
“杨姐,你就别提了,我家女儿以经说媒了,我正在发愁呢,有几家来我家提亲,眼下有两家,一家家庭环境比较优越,我女儿嫁过去,一生衣食无忧。而另一家家境穷困,是个穷酸秀才,我女儿嫁过去,缺衣少食,生活拮据,必是一生操劳的命,可我女一听此人贤名,对此人有好感,硬是要下嫁给他,被我拦下了,我肯定是反对呦,为这事我还跟我女儿大吵了一架,一个穷得发酸的人,再怎么贤,家里穷得底掉,有什么用?”
“马姐,定是要你女儿嫁给那个家境好的,我女儿就嫁给一个家境殷实的商户,这是她前些时候送给我的项链,好看吧。”
“杨姐,真是好福气,女儿嫁得好,就是不一样,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选个人家,关乎她一生,选错了,她这一生就毁了。”
“我儿一定不会让娘失望,为娘等着你科举高中那天。”
“嗯,儿不让娘失望,娘亲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十岁的男孩说到。
也有妇女接伴来看热闹的,她们羡慕的看着眼前的队伍。
“这么年轻就当官了,受朝庭指派,将来定是大有作为。”
“跟原先的袁县令长得好像,果真是袁县令的儿子。”
一个妇人着带着她十岁的儿子来看热闹,她指着官轿说,“儿啊,你要好好念书啊,你看看这当官了,多威风。”
“是吗,多希望这位袁大人能秉成父志,做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为百姓造福。”
“这朝庭腐了,清官是当不好的。”
“你小点声,别被那当官的听到。”
“是这样的,原来的袁县令可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常常下乡察访,救济穷人,我每年都能看到他,以前我们这的流寇也很少,县令打击的也很严,我们能夜不闭户,可如今就不同了,冷县令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县里偷盗抢劫时有发生,跟袁县令那时差远了,晚上睡在屋里也不安生。”
“袁县令当官那是苦了自己,最后还是遭贬,晚景凄凉,其子落魄不堪。冷县令当官那是苦了百姓,养尊处优,过的潇遥,其子女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区别。”
“一个人留青名,被后人铭记,一个人留臭名,被后人唾弃,孰轻孰重,自在民心。”
边上一男子问那名男子,“这上面又派人下来巡察了,这么大的排场,定是个御使大人。”
“我也是听人说的,这人的品级低,但也是受皇帝亲自差谴的,看这排场,来头也不小。”
“上次不是说有人来我县巡察吗,可那巡察刚到我们县,人就死路上了,现在又来一个,我看这个也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