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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英2:风华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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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山中古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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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阿倍心头不由一紧:绝不能在此处多耽误功夫!

“你们骂够了没有?”阿倍冷冷说道,忽然向前踏了一步。

周遭的村民一愣,面前孤身一人且手无寸铁的阿倍莫名令众人感到畏惧,阿倍上前一步,他们竟齐刷刷后退了一步,方才怒火滔天的气焰也微微散去一些。

“那群鬣狗的主人叫重明么?”阿倍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些村民大概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误会。

方才这一番动静无疑已经惊动了整个村子。随着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四面八方都有手持农具的村民包围上来,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架势,就差把“血海深仇”四个大字写在脸上。阿倍不由感到棘手,活生生的村民可不比得昨夜那群嗜血的畜牲,阿倍绝不可能毫无保留地痛下杀手,何况自己还手无寸铁。从方才野泽话里话外的意思,阿倍隐隐意识到,自己和这帮村民的敌人应该是一致的。

“重明狗贼,把掳掠的村民还回来!”

阿倍思索片刻,心想此人没有半分武艺,想来应该不至于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便虚张声势地斥责道:“本大爷今日不想造杀孽,不与你多计较。你若是胆敢轻举妄动,看我不拧了你的脑袋当球耍!”

“好说,好说……”野泽连连点头。

阿倍慢慢松开手,微微松了口气,正要继续向野泽打听昨夜的消息,未曾预料的一幕却骤然发生。只见恢复自由的野泽没有分毫犹豫,反手从腰间扯出镰刀,双目之中不知何时已布满血丝,愤怒地嘶吼道:“重明狗贼,事到临头还想蒙混过关,我野泽势与你不共戴天!”

“遵命,遵命。”男人战战兢兢道,“我叫野泽,世代生活在元灵村小小农户,平日偶尔喝喝清酒,喝上头了可能偷看过未出阁少女沐浴……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正直善良的正经农民!我至今还未娶妻啊壮士!”

“他娘的,谁要问你这个了?”阿倍哭笑不得,“你刚才说什么重明狗贼,是什么意思?”

“壮士没听过重明么?”野泽像是愣住了,“难道你们不是一伙的?”

“什么意思?”野泽半信半疑地注视着阿倍。

“我与同伴昨夜偶然路过此地,被重明豢养的鬣狗袭击。一番苦战下来,同伴与我失散,生死未卜。我身上之所以会有鬣狗的腥臭味,是因为我亲手宰了它们中的几只。诸位若不信,可以拿我的刀来看看,刀口所沾染的鲜血,皆是那群畜生的血。”阿倍诚恳地说道,“我向苍天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我阿倍清野绝非重明麾下走狗。”

“你说你亲手斩杀了重明豢养的天狗?”野泽不可置信地打量阿倍,“昨夜林子里死了那么些天狗,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你当我们没有试过么?”人群中的野泽忽然大喊道,“你以为我们眼睁睁看着成群的天狗铺天盖地地下山,掳掠走我们的亲人,我们只是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么?”

阿倍咽了咽唾沫,心头微微发颤。野泽的目光阴暗得让人害怕,阿倍只在经历过尸山血海的武士眼中看见过类似的情绪。仅仅片刻之间,野泽的气息从普通山野村夫化身背负累累血仇的复仇者。

“我们去了!我们和那群天狗作战,死伤惨重!但最后,没人能够突破重明的幻境!”野泽攥紧了拳头,“不然你认为,天狗的食物是从何处来?”

“用这么一间破屋子来关押犯人,你们是生怕犯人压不死么?”阿倍被房梁砸了个七荤八素,灰头土脸地从废墟中钻出身子。幸好屋子本身已然陈旧不堪,房梁内部已经腐蚀得不像样子,倒塌之时便在半空碎裂成数段,不然身处房屋中心的阿倍纵使不死也要脱半层皮。

“来人,来人呐!”没等阿倍看清楚废墟外边是什么清醒,耳边率先炸开一声几近破音的嚎叫,“休要跑了重明狗贼!”

“兄台你是哪位啊?”阿倍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作战反应让他疾步冲上前,一手扼住男人的喉咙,一手紧紧捂住男人的嘴唇。只要阿倍骤然发力,便足以拧断他的脖子。

“无耻狗贼,死到临头还敢嚣张!”有血气方刚的年轻村民大喝一声,气冲冲站出来,“是当我们元灵村的男人都死绝了么?”

“元灵村的男人?”阿倍冷笑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鄙夷的神色,“你们要真是男人,那个所谓的狗贼重明的地盘,你们不是都很清楚在何处么?为何不干脆冲到他面前去,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狗贼?”

“这……”那年轻人一愣,一时语塞。

“重明狗贼你丧尽天良,山妖迟早有一天会把你碎尸万段!”

愤怒的村民高举农具,高声喝骂。野泽站在人群中间,既愤怒又畏惧。他方才见识过阿倍的实力,知道一对一战斗村民们毫无优势,但却不知道阿倍此时也是色厉内茬。经过昨夜的战斗,阿倍的精力本已消耗得厉害,加上手无寸铁,村民们真要群起围攻,除了抱头鼠窜之外阿倍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了。

阿倍暗自思忖,时间已经耽搁了一整夜,村民们却只在林子里发现了自己。假如神英与剑白回来找过阿倍,村民们没理由不知道他们。而听上去那个名唤“重明”的神秘人物似乎在此地已然盘踞多年,作恶多端,那么昨夜忽然出现的女子和成群鬣狗想必正是重明布下的陷阱。更关键的是,重明显然对剑白有所企图,才会只允许剑白一人跟上去,神英与阿倍不过是顺带着遭遇了袭击罢了。而如果他们二人真在密林中彻夜未归,那么必然是遇上了什么难缠的麻烦。

“还来?”阿倍一惊,迅速侧身躲开了野泽的突袭,反手推出一掌。这一掌全然是阿倍的下意识反应,几乎使出了七八成力道。野泽身为普通农户,并未修炼内力护体,自然是扛不下这雷霆一击。只见他在阿倍一掌重击下接连后退十数步,仰面摔倒在地,嘴角喷出一股血雾。

“所以刚才是你的伪装?”阿倍冷冷说道,“你说的一切都是在骗我,你根本不是什么元灵村的农户。”

“大丈夫行走天地堂堂正正,我野泽一家世代聚居元灵村,不需要编造谎言!”野泽捂着胸口站起身,浑浊的眼底杀意毕现,“真正满口谎言的是你这宵小之徒!昨夜你出现在天狗之主重明狗贼的地盘,浑身上下都是那群天狗的腥臭味,还敢说你与重明狗贼毫无关联?”

“什么一伙?我连这个重明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阿倍眉头一皱,“你们连我是什么人都没问明白,就贸然将我绑到此处?今日我险些不明不白被你们的破房子压死了!”

“壮士饶命!”野泽身子微微一颤,像是吓得不轻。阿倍不由感到鄙夷,此人看似五大三粗,但竟是如此胆小如鼠之人。

“既然壮士不是重明的手下,那么元灵村就不是壮士的敌人。”野泽小心翼翼说,“大家无冤无仇,壮士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你说那些鬣狗么?当然是我杀的。”阿倍毫不犹豫地点头,面不改色心不跳。这种时候势必要牺牲神英的部分功劳,好在村民面前树立一个可靠强者的形象。

此话一出,阿倍忽然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野泽话语中巨大的悲伤与恐惧仿佛扑面而来。

人群一时有些沉默,无形的悲凉蔓延开来。

“这……是我唐突了。”阿倍抓抓后脑勺,收敛起略显刻意的冷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方才说的幻境,我们也中了招。”

男人因为窒息而说不出话来,只能惊慌失措地拍打着阿倍的面颊。阿倍微微一愣,他从男人的手掌看见了厚厚的老茧和皲裂的皮肤,这分明是一双在地里操劳了半辈子的农民的手。

阿倍犹豫片刻,微微放松力道,让男人可以喘过气来,但却不至于让他挣脱出去。

“想要活命就别大喊大叫。”阿倍低声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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