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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劫之九天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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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伤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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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竟还有如此之多的紫鸢花盛开,可见这个地方当真是山青水秀。

他缓缓走过去,走近了,看见不远处的小溪上,架着一座古朴的石桥,桥上站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穿一身紫衣,撑着一把红艳艳的油纸伞,凭栏远眺。

他忽然想起侍从方才所说,这山中有奇花,会幻化为美貌女子,勾人魂魄,夺人性命。

“不妨。”这驸马爷倒是生性随和,对这侍从笑了笑道:“此地景色不错,我想好好瞧瞧,你让他们先进城去,我随后便到。”

仆人一听脸上变色,差点儿便跪下来磕头:“大人,这可使不得!这里荒郊野外,恐怕有盗贼出没,何况小的曾听说,这一代的山中,长着奇花,会化成貌美女子,来夺人性命!”

驸马温和道:“传言不过是空穴来风,何况,我又怎么会被花妖迷惑,你且回去吧。”说完,已不顾仆从的阻拦,快步走进芳草中的小路,他原本身手就不错,想要甩来几个侍从,也是轻而易举。

袅袅身影淡入夜色,一把艳红油纸伞,一身淡淡紫衣裙,黑发垂肩,走的远一些,她幽然回头,眉目如同画里一般,淡淡烟箩,脂粉不施。望着窗纸上映出的身影,她轻咬一排贝齿,翩然转身,衣袂飞扬,融入一片清冷月光之中。

秋风多,雨和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正文完

却觉得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他心里,空了好大,好大的一块,无论多少金银珠宝,珍馐美食也无法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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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妻子,他总会恍然觉得是另一个人,但那一个人是何模样,是谁,他却完全不知道.......

她转身,一步一步,纠缠着烟雨,渐行渐远.......

他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坐起来,是现实的房间,暖暖的帷帐,熟悉的熏香,梦中的烟雨,像是从未出现过。

长公主被他吵醒,见他满头是汗,紧张问:“相公怎么了?可是被梦魇了?”

我收起小花,让魂抱着我,往青都峰的方向飞去。

尾声——素颜

郊外芳草萋萋,落英缤纷,不知是哪一年的春色。锣鼓喧天,官兵护卫,从远而近,簇拥着新上任的御史大人,来临苍城巡视,远远望见城郊,轿中大人忽然叫了一声停,这新上任的大人乃是当今皇上御前红人,娶的是当朝长公主,驸马爷的身份,自然是尊贵无比,哪有人敢怠慢,浩**队伍立刻停下。

心底的震颤,酸涩,痛苦,一并流泻出来,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你,你疯了,你疯了!”

她泪水涟涟,手上撑着的油纸伞掉在地上,雨丝毫不留情打湿了她的脸庞,和衣服。

他快步走下石桥,一步步朝着她走去,她就站在那里,衣摆被风吹得飘起来,袅袅娜娜的,一步也不后退。可是他走了许久,却发现离她还是那么远,周围的景色都没有变过,烟青色的雾气,将一切模糊得恰到好处,既看不清她的模样,却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公子,我曾欠你一样东西,特意来还的。”她幽幽地说,声音娇柔动听,可是仔细听来,却带着一股清冷哀伤。

“你欠我什么?你我从未相识。”他笃定地说,越发觉得这个梦荒诞不经。

梦中烟雨如愁,丝丝冷雨落在皮肤上,他站立的地方是前几天梦中见过的石桥,他站在上面,举目四望,处处朦胧。

忽然间视线中出现一点点红色,浓艳至极,慢慢近了,火红之下是一片淡淡的紫色,款款走近,红纸伞下,素颜如雪。

他连呼吸都滞住了,这一次清楚知道是个梦,一丝迷茫也没有。

可是原本挂着画的墙壁却空空如也,地上倒散落着一堆灰烬,有个小丫头急急地拿了扫把进来,一看公主和驸马在此,连忙跪下来,头也不敢抬。

驸马怔怔看着地上那堆灰烬,问道:“为何会这样?”

小丫头战战兢兢回答:“奴,奴婢不知,奴婢刚才进来,便看见这画已成了灰烬,奴婢想还是赶快打扫干净,以免坏了公主和驸马的兴致。”

正热闹间,外面仆从忽然喜滋滋来报:“驸马爷,长公主殿下来了!”

众人一听,纷纷正襟敛衽,收拾玩笑表情,尾随在驸马身后,出去迎接长公主。

众人一走,后台房间里顿时静悄悄的,窗外吹来一阵风,将那墙上的画吹落下来,空气中摇摆几下,落在桌上,正擦着桌上的一战烛火,画纸脆弱,便一下子燃烧起来,火苗吞噬得极快,只一片刻功夫,画中的三太子和花妖,便化为灰烬,风一吹,散落满地。

皇上龙颜大悦,长公主也芳心暗许,半月之后,皇上亲自赐婚,赐他为驸马,迎娶长公主。

虽只见过一面,他却并无反抗,有人说他贪图皇家权势,公主美貌,他混不在意,他只知道,当初他一眼便看见她,笑靥如花,他便知道,这女子,该是他一生相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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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这么一说,大家边都纷纷附和,有人道:“刘大人,你这可就不对了,咱们长公主身份尊贵,乃天潢贵胄,自是天下仙女下凡,怎可与这一个区区妖精相提并论!”

那带头的官员不换不乱,官场里呆久了,岂是那么容易就给人抓把柄的?“张大人此言差矣,我是发自肺腑赞长公主美貌,自古以来仙不及妖,仙再美,哪有妖精美艳?咱们长公主有妖的貌美,却有仙女的品行,公主贤惠美名天下皆知,我可绝无侮辱长公主的意思。”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着实热闹。

驸马循着手指看过去,不禁一怔,梦中场景,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

窗边随风摇弋的花朵,细长的叶片,娇艳的紫色,和梦中分毫不差。

管事道:“说来也奇怪,已经是冬天,按理说,这花的花旗早就过了,不知为何,今年一直迟迟未开,直至大人来的那一天,这花才缓缓绽放。想来,这话也是有灵性,知道大人您来,便开花迎接。”

“既是几千几万年前的传说,此画怎么还能保存得如此完好?”驸马淡淡一笑,民间传说,向来如此。

那管事的倒真是有些不解了,不过还是将自己所知说出来:“这事儿说来也确实邪乎,这画确实一直都挂在这里,没人知道究竟有多少岁月了,不够有祭台的资料记载,到可以追溯个千把年历史了。”

“哦?”驸马此时倒有些兴致,反正祭祀未开始,在这里消磨时间倒也无妨,“那这花妖,是一朵什么花呢?”

他到临苍城几日,当地官员热情招待,面面俱到,人人皆来奉承这位朝廷中的新贵,娶了皇帝最宠爱的长公主,这驸马爷日后飞黄腾达,自是不必说,凡是长了双眼睛的,谁不知道来说两句好话,送两件珍宝,争着在驸马爷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不久之后冬祭,听说临苍城在冬至这一天会有盛大活动,城中祭台会有大规模表演,天还未黑,驸马便早早到祭台,此时演员在台上准备,管事的一听是驸马来了,还有城中几位高官权贵相陪,忙不迭出来迎接,引着驸马等人进后台,让所有演员都上来拜见请安。

后台其实不大,挤了这么多人早就显得拥挤,而驸马却走走看看,最终在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前停下来,看了许久。

未表诚意,我让小花停止扩张,减轻一下那些高手的压力,我提出很简单的要求:“我只要青都峰一个地方落脚就好,只要六界不主动骚扰,我必定不让聚魂花重现世间,这样好不好?”

天帝看着我,道:“我们如何取信于你?”他们身为弱势的一方,自然没有提条件的机会。

我耸耸肩:“我不知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退到青都峰,你们谁若不相信,尽管来挑衅一次试试看。”

“这是大人出行之时,公主殿下亲手为大人绣的,大人一直随身带在身上呢。”仆从自以为聪明地讨好,谁不知道驸马和公主恩爱,是天下人人羡慕的才子佳人。

神思渐渐回转,他掀开窗帘,看了看轿子之外的景色,如今也到临苍城下,巍峨的城墙就竖立在眼前。

原来刚才不过一场梦而已,一路舟车劳顿,他做了一个这样的怪梦,真是怪事。

我尤未回神,看着双手,惶急地四处寻找。

“大人,您找什么?”仆人见了,连忙问,怕一路上丢了大人的重要的东西。

“绣帕,绣帕呢?”

他像失去了整个世界那样,茫然无措站在那里,雨丝片风,寒烟冷翠,那紫鸢花,却开得盛世繁华,淙淙的溪流声闯入心扉,他缓缓走上石桥,轻抚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冰冷的石头却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剩下。

手中紧握的绣帕微微拂动,他低头,怔然看着那两句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姑娘!”他不知从哪里来的恐惧,好害怕那女子一去不返,再也见不到。

他一声喊,那女子果然停下,缓缓转身,瞳眸中缓缓滑下两行泪,素颜如雪,那泪,凄艳得如霜花。

她望了他一眼,隔着重重雾霭,就如隔了千万年时光,被雨淋得湿透。

他自觉失礼,连忙抱拳道:“在下唐突至此,惊扰了姑娘,还望见谅。”

那女子却只是颦颦地一点头,也不说话,只是一双明眸望着他,有风起,吹得雨丝飘斜,他发上已凝了一层水珠子,淡烟如水,他看得竟然呆住了。

女子腰间一块绣帕忽然被吹落,顺着风,飘飘然然到了他眼前,他伸手接住,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而入。

我心里沉痛,懒懒看了他一眼,强自扯出一个笑容:“从此以后天帝身边少了你这个忠心耿耿的护卫,真是太可惜了。”

他垂下眼眸,不知是否是我看错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之色,满脸疲惫,连银白的头发,也不似以往那么有光泽了。

“我等了几万年,如今,已太累了,不想再等了。”说完,便已寒冰自裁,灵魂化成无数雪花,飞散与空中。

他不禁笑出声来,枉他饱读诗书,竟一点儿也没学得通透,迷信这些无稽之谈!

那女子听到他笑声,袅袅地转过身来,因有淡淡雾霭,雨又诗意绵绵的朦胧,他倒没有看的太过真切,只隐约觉得那女子面容姣好,眉目如画,一双眼凄凄将他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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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小路走了不久,便听到溪水潺潺的声音,他心中甚喜,加快了步子,果然,一条清澈的小溪豁然出现,天色渐暗,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下起来,小溪上渐渐聚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杳杳渺渺,意境甚好。

溪边开着紫色的花,长长的绿叶,四五片花瓣慵懒地垂着,雨点打在上面孱弱地晃动。

他甚喜,不知为何,一眼便瞧出那花是紫鸢,纵然从没见过,可他就是那么准确地,一眼认出来。

驸马从轿中走出,生得是英俊潇洒,面如冠玉,传闻中当今驸马当年不仅文采斐然,高中状元,连相貌,也是惊艳京城,堪称举世无双。

他走到道边,前方有一座高山名曰‘青都峰’,山上有弘云观,据传里面道长皆是当世法力高强之奇才。

此时天色忽然有些暗下来,眼看着一场雨便要来,仆从连忙上前道:“大人,天色不早了,还是尽早赶回城里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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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他拥妻入怀,四时花开,年年正好,这一生平淡无奇,其实已足够圆满。

他还求什么?再没有什么可求了…….

他不知,窗外月中,有人泪如雨下.......

他茫然摇头,却怅然若失,对贤惠的妻子温柔一笑:“没事,不过是个梦而已。”

长公主靠在他怀里,幸福婉转,含羞带却,他低头望去,如花美眷,善解人意,这是他深爱的妻子。她已有三月身孕,专程赶来告诉他,他喜不自胜。

可为何.......

“你别害怕,还了你这样东西,你我以后,便可再无牵扯,你拿着。”她将手心里血淋淋的‘心’一抛,抛到他面前,他哪里敢接,一闪身,那颗‘心’便掉在地上,滚进泥水里。

“我.......”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望着泥水里滚动的‘心’,想捡起来,却不敢捡。

她怔了片刻,忽然笑道:“你不要,便这样扔了吧。”她捡起地上的红伞,重新撑好,雨水顺着黑色的发丝一滴一滴滚落下来,烟雨中,她像凄艳的女鬼,望他一眼,满目情深:“再见,以后生生世世,你我,再也不会相见了.......”

她低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颗心罢了。”

“你说什么,一颗心?姑娘.......”他失笑,一颗心怎么会轻易欠下?可是他还没笑完,那女子便将手伸进胸口,鲜血并流,她血淋淋掏出一颗紫色的珠子来。

“我们不过来人世寻一颗心而已,寻到了,我却觉得不开心,我想,还是应该交给你,因为这样就不会痛了.......”她捧着血淋淋的‘心’,哭得凄惶哀伤,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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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究竟是谁?”他望着那朦胧的面容,保持一贯的冷静从容。

她偏了偏油纸伞,忽然轻笑:“我是谁,你再也不会知道了。”

“既然这样,想来,我和这幅画并无缘分。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赶快打扫干净吧。”公主宽容待人,身后众人立刻开始马屁横飞.......

祭祀开始,看着三太子将花妖斩杀于剑下,驸马便有些不舒服,公主担忧,便辞别众人,陪同驸马一同回去休息。许是这么多天操劳,没有好好休息,驸马一进房中便睡下,公主见了,便也梳洗宽衣,一同躺下。

外面烟火绚烂,照亮了整片天空,她在喜庆煊赫的热闹中,拥着心爱的夫君入睡。

而驸马接了公主,接受众人朝拜之后,驸马便附耳在长公主耳边,低声笑道:“此处有一幅画,你看了可莫要生气,画中有一女子,原是山中花妖,跟你长得,像了七八分。”

“果真?”长公主年幼纯真,心无城府,自有在皇帝皇后恩宠下长大,性子天真善良,并无公主的娇蛮,一听有这样的奇事,便嚷着要去看。

驸马拉了她的手,两人一起进了后台,身后依旧跟着官员富绅。

大雪越来越大了,我身上亦是多处重伤,必须好好休养一番,说完那些话,我已经很累,累得再说一个字都撑不下去,雪花落在我身上,都能将我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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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去看天帝,没有问他关于‘洗魂咒’的事情,我想,有些事情,我自己去弄明白就好。

他并没有错,婚后他和公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常喜欢看她坐在庭中,低头或刺绣,或练字,那一瞬间天地寂静,他觉得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心中如此深爱着她,片刻不见,便会心慌意乱,一定要看着她绽放笑靥,梨涡浅浅,他才觉得心里安宁。

此时眼前这幅画,也许便是巧合吧,说不定几千年前,果真有一个女子长得像他的妻子,世间如此之大,又有什么奇怪的?

驸马站在画前,细看那画中女子,虽然画纸已经泛黄,可是依稀可见那容貌,确实和长公主相像。

他想起当一年,他高中状元,皇上在宫中设宴,他们一干中第的学子奉命进宫,当时长公主得蒙圣宠,皇上凡事都由着长公主性子,那天长公主心血**,将一干美貌妃嫔,贵妇打扮成公主模样,站在御花园中,让他们去猜,哪一个是真正的公主。

面对一群国色天香,气质高雅的美人儿,众学子哪里分辨得出,纷纷踌躇,生怕弄错了惹怒公主,唯有他,一眼便看出站在中间微笑的她,走过去拿下她手中的花。

他这一通马屁拍得真是精妙绝伦,几个官员一听可就不乐意了,一个小小的管事,风头竟然能盖过他们?!扁头头脑灵活的官员立刻转移话题,道:“我瞧着这画上的女子,当真有倾国之色,不知各位有没有觉得,这女子长得像一个人呐!”

这一说,官员富绅便立刻细细地朝那画中女子的面容看去,仔细观察,憋足了劲儿,生怕落后别人一步。

终于,有个关于当先说出来:“哎呀!如此之国色天香,与长公主殿下,倒是有七八分相似!老夫有幸进京,曾远远见过长公主芳容,确实像!确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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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既是能修炼成妖的花,那必定是不同寻常的花,普通花草,只有短短的花期,自是没有机会修炼成妖的。

管事的一指放在后台窗边的一盆花道:“就是那一种花,据说有个温雅的名儿,叫‘紫鸢’。”

那管事一看如此只好的机会,怎会轻易错过,连忙上前来解说:“大人,此画乃是当年转世青都峰上的天界三太子褚炎为民除害,斩杀为祸人间的花妖的场景,您瞧那画中的花妖,面容至今还栩栩如生,岁经岁月腐蚀,已有些看不清楚,不过还是能瞧见那花妖的美貌。”

“花妖?”内心深处一根弦似乎被轻轻触动了。

管事的笑道:“说起来,这也不知道是几千几万年前的传说了,不过青都峰上的仙人都承认此事,说那一次三太子将花妖赶尽杀绝,世间便再没花妖了!”

可是梦里所见所感,俱是那么真实,连细雨斜斜打在脸上的感觉都鲜明无比,那淡淡的花香,还有那女子如画的眉目.......眉目,他蓦然惊觉,那梦中,他一直都无法看见那女子的长相,一直都是雾里看花。

这世上的梦,大抵都是这样,梦醒来,梦境中的一切都会淡褪,模糊,梦里的人永远无法看清长相。

可是,他心里还是像丢了什么一样。

仆人笑了,俯下身,从大人的衣袖中拿出一方白色的绣帕,上面绣着一丛翠竹,淡绿的颜色清新怡人,翠竹根根笔直,连一片一片的叶子都工工整整,仿佛是把一丛真的翠竹给嵌上去,可见主人之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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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绣帕,怔怔地看着,手指抚着那翠竹,不该是这样的呀,他刚刚看到的,明明是鲜艳的紫鸢花.......

忽然眼中刺痛,温热的**缓缓凝聚,他抬眸,却听到耳边嘈杂的人声。

“大人,到了。”侍从掀开轿帘,刺眼的光线忽然透进来,他眯起眼,抬手去挡那阳光,惊觉竟是身处轿中。

那小溪,石桥,紫鸢,细雨,寒烟,和那紫衣的女子,都不见了,身上的官服穿的好好的,一丝潮湿也没有,双手空空,那一方绣帕呢?为何不见了?

他看着她落泪,心痛地像被狠狠剜去,恨不能毁了天下来讨她欢心。可一向从容聪慧的他,此时也不知该做什么,只怔怔望着她。

女子决绝转身,紫色的衣摆飘扬在雨中,顷刻间便和烟青色的烟雨融为一体。

“姑娘是哪里人士?这里深山野外,恐不安全,还是让在下.......”他急急地说,可是却再也没有挽回她离去的目光。

绣帕是素白的颜色,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紫鸢花,花旁竖着题了两句古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一阵恍然,雨又斜了,凄迷入眼,眼眶中仿佛湿了,酸痛难当,那分酸痛如同蛊毒一般,快速传入心中,心间被割了一块似的痛楚。

他遽然抬头,那女子仓皇地转过身,衣袂飘扬,快速奔下石桥,扑入苍茫的烟雨雾霭中。

魄冷哼道:“便宜他了!”

满天的大雪,鹅毛一般纷纷扬扬,似乎要洗尽这个世界的罪孽。魂扶着我站起身,我朝前走了几步,忽然扬声道:“天帝陛下,不如,我们议和吧。”

那群奔跑的人一愣,虽然都回头看了我,但却没一个停下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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