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到白紫京提到紫霄时,白尔玉本来笑着的脸立刻拉垮下来。
白紫京敏捷的察觉到她这一变化,拍拍她的肩道:“你放心,我可不是要你屏弃前嫌跟师父重修旧好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你写张请贴去气死他。”
默了默,他又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般,轻佻不见,满腹的惆怅:“紫霄自是无可挑剔,但偏偏学不会怎么去爱,再来多少次也一样。”
反正他的嘴也贫,两个人在一起,干的最多的事儿,就是抬杠。
此时白尔玉正襟危坐,一笔一划的描着请帖,白紫京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指着请贴上的客人名字帮她纠正道:“是那个‘蘅’,不是这个,麻烦我家疯婆子在上面给我加个草头。”
白尔玉听他的,在衡字上加了个草头,然后把笔轻轻搁在砚上。
“你可是想清楚了?”她坐在桌上展开红纸帮他写请贴,又很铁不成钢的碎碎念道:“娶我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八抬大轿也就算了,还闹的满城风雨,你真不怕你家丢人。”
“那有什么好丢人的,我娶的可是一举世无双的大美人,连皇帝都羡慕不得的。”也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傻,说起这事儿来,还挺沾沾自喜的。
白尔玉这时想起司望溪在梦里说过的,他是个好人,可以代替他照顾她。即便司望溪一次一次欺骗她,或者是毁弃他们之间的承诺,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矢志不渝的,相信着。
“你嘴巴那么刁,他们哪挑的好。”他将纸包递给阿宝,同时接过阿宝递来的帕子,一边擦脸一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该不是很感动吧?如果感动就嫁给我吧?”
“好,我嫁你。”她想都没想将嫁字脱口而出,同时眼睛微红的一直盯着着他。
等白紫京走了以后,她抱着被子缩在床脚嘤嘤直哭,她说:“昨天夜里,你说如果有人会在大雨天冒雨买蟹粉小笼包给我,那他一定是个好人,我就嫁他吧。望哥哥,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过分,十八年来,你从未出现在我梦中,可是你一出现,就要把我送出去了。”
但他说这句怪异的话时,白尔玉正专注着笔下的帖子,竟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里。
她提起墨迹还未干的请贴拿给他看:“你觉得这么写好不好?”
“可以啊,就这样吧,对了,别忘了给上次你那个师父也写张。”上次春意阁里那件争风吃醋的事他也听说过,后来问了白尔玉具体情况,白尔玉轻描淡写避重就轻的告诉了他一切自己跟紫霄的事。
只是出乎白尔玉意料的,他看似毫不在意,却把紫霄也记在心下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很白紫京很傻,很天真,忍不住也会毒舌他两句,常骂他是傻呆子。白紫京向来嘴巴上不会让着她的,也叫她疯婆子叫的朗朗上口。
白尔玉这就不高兴了,大眼睛一翻:“我是疯婆子你还娶?”
“一个疯婆子,一个傻呆子,可不是天生一对?我反正是找不到比你还合适的,所以不得不劳烦你到我家去做我的专职煮饭婆。”
后来她哭到眼睛肿到核桃一般大,哭到人都快脱水了,才止住了抽噎。
白尔玉知道凭现在自己这身份,这风头,压根不敢想他可以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自己接回去做正室。
结果,白紫京就是一脑子被门夹过的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