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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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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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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尔玉对帮里的事从来不上心的,她只守着他,日夜不眠不吃不喝的守在他的床头。

见他双唇干裂,便拿丝帕沾了水一遍又一遍的帮他润湿,他手亦发烫,正好她天生体寒,就把他的手放进自己衣领里,试图用体温来浇灭他手心的灼热。

但凡喂水喂药,尽心尽力。

他们是义盗,打的是富豪,劫的是官府,倒也谈不上什么不好。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算是彻底奠定了司望溪在帮里的地位,他为陆亦寒挡了一刀,差点丢了命。

不过当时看着他躺在**奄奄一息的样子,看着大夫换了一盆又一盆血水出来,她心都揪在了一起,根本没想到后面那么远。

当陆亦寒来看他时,摸着他久不退温度的滚烫额头说:“这孩子,也太乱来了,怎么回来后不好好休息到处乱跑呢?

司望溪不信,闲来无事便教白尔玉武功,但果如陆亦寒所说,她内力虽浑厚,却没办法转化为攻击,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没人知道。

刀剑棍棒都学过,但只是勉强一两招,便完全上不了手了。

只有鞭子,也只有鞭子,白尔玉使起来扑扑有力。

然后他轻描淡写的把话给岔开,带着她上别处玩儿去了。

其实当时白尔玉并没有看错,他提及这里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是厌恶与鄙夷。

司望溪问白尔玉:“你内力已经很深了,为什么不学点功夫防身?”

陆亦寒早年打打杀杀受了不少的伤,结果年纪大起来也是小毛小病不断,管理里帮里的事也是有心无力,也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单纯的只是欣赏,司望溪在帮里的分量逐渐重了起来。

有人说说十四当家逐渐得到大当家的信任是意料之中的事,他说话做事都很有尺度,什么事交给他处理,结果都是最满意的。

也有人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危机。

她不断的问,发自肺腑的想了解他更多一些,不明理由,她问的,他又全都答了。结果那天晚上他变成了话唠子,和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

白尔玉听着听着,逐渐睡意袭来,她趴坐在床踏上就睡着了。而躺在**的他被蒙的双眼,以为她任在听,也不厌其烦的给她讲。

他发烫的手抚上小玉冰凉如玉的手背,来来回回的磨蹭,十指相叠,某些不着痕迹的丝线在密密缠绕。

“很像蚕宝宝哦。”他将她的手指放在唇上,气息很有节奏的打在她的手指上,她听着他的声音逐渐悠远起来,明白他开始陷入了某中回忆:

“我家是做布料生意的,那时我们家的场子里养了好多蚕宝宝,他们出生时只有一颗小芝麻那么大,然后逐渐的长胖,越吃越多,褪了几层皮后越发晶莹漂亮,然后他们每天都要吃好多好多桑叶,因为吃饱了最后才有力气化茧变成美丽的蝶。”

他硬要拿她的手指来比虫,又说她爱吃,她还是很不高兴的。

司望溪本来还想打趣她,突然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只是有了那种感觉,她的出现成为他是苦闷无依中唯一寄托所有情绪的稻草,那种萌生出的并不符实的相依为命的感觉,让他又觉得压抑,又觉得欢喜。

“大夫说,只要烧退了,就会很快好起来。”白尔玉的声音软软的,犹有童稚,可是她说这话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白尔玉凝视着他的眼睛,似乎在里面捕捉到一丝她看不透的东西。

她问:“其实你不喜欢这里,对吗?”

“我喜欢这里,”司望溪眯起眼睛对她笑,刚才的不满**然无存:“我喜欢这里,因为小玉在这里。”

每当他清醒过来,睁开的眼睛红的厉害,小玉将冰好的帕子搭在他眼睛上,小声的凑到他耳边:“闭上,好好休息。”

司望溪笑道:“这帕子还不如你手冰,你不如把手放在我头上帮我解热算了?”

他说了,她便很听话的照做,两只嫩软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

白尔玉哭着埋怨他:“大夫不都说是背上的刀伤裂开了么,陆叔叔太坏了,你说过要替我好好照顾他的,你怎么可以让他受伤。”

偏巧司望溪恍惚之余,又说了句:“不怪帮主,是我自己不小心,小玉不许发脾气。”

这么一来,陆亦寒越发亏欠,只是在临别时对司望溪说:“孩子,你好好养病,帮里绝对不会亏待你。”

虽然教白尔玉学功夫没达到什么显见的效果,但陆亦寒却因此发现司望溪看似纤弱书生,没想到舞蹈弄抢起来毫不逊色。

于是,司望溪很快就从帐房提拔到陆亦寒身边做护卫。

因为做了护卫,便能跟随着帮里去做一些打家劫舍的正事了。

白尔玉偏过头来,怔怔想了半天,然后问他:“内力是什么?”

相同的问题,司望溪也是有意无意的问了问帮主。

陆亦寒告诉他不是没有教过,但是她只是无法将内力转化为攻击。”

还有有人笑眯眯的说:“明显帮里这些事务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他久留不走?”

然后说这话的人转过身来,以不确定的目光看着一边嬉笑的白尔玉:“真的只是因为玉丫头救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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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亦寒说过不会亏待司望溪,果真没有食言,等司望溪能下床了,便给他行了正式的礼,让他成了帮里名正言顺的十四当家。

于是周围的人都很快变了一副嘴脸,纷纷口不对心的向他恭喜,他谦谦若君子,也不计较过往。

他不管变成什么身份了,依旧跟以前一样,脸上时刻挂着谦逊和顺的微笑,也自有一套待人处事的原则,对属下和上头都很有一套,不管你是撒泼也好,命令也好,他从来不恼,虽然谦逊却不卑微。

但见他说到自己家乡时,满面皆是**笑影,胸中闷气也就全消了。

“阿姨和伯父的样子呢?”

“以前你们家有多少人呢?”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她在为她身为妖精的特殊体质而高兴,同时又感到莫名的难过。

司望溪见她神色黯淡,于是安慰她道:“别担心,我一定不会死,从小到大几次命悬一线都没能让我死掉,现在也不可能这么容易。不过,小玉,你的手指又肥又白又凉,你知道像什么吗?”

本来如此严肃的情景下,她听的他已经能用轻松调侃的语气取笑自己,立马就恼了,一生气便要收手,却被他紧紧的抓住捏在手里。

白尔玉用手指轻轻搅了搅自己的发尾:“其实如果你想走,我不会阻拦你的。”

默了默,她又狠狠的盯着他说:“但是如果你真走了,我恨你一辈子,我会天天诅咒你以后找不到老婆,即便找到老婆了也生不出儿子。”

司望溪心想,还好我只想生女儿,然后司望溪回答的很中规中矩:“不,我不走,其他的你也放心,他们说闲话不会说太久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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