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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霜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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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紫藤花,念念皆伤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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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情儿,你背我吧。”索性撒了回娇,朝露毫不客气,跨到左边,挂在了夙白的背上。

夙白顺手便拍着她的臀部,满脸的薄笑,这薄笑便是夙白的专属,带着极为轻薄的意味,“扶好了。”

果真不是好人。朝露倒也习惯的很,能让这妖仙背一背,被摸一下也无妨。

就听见两声“不好。”

琉璃尽碎,宝剑坠地。

白芒瞬间寻了个他二人发愣的机会,忽然消失在原处,平湖上方,又自归于一片宁静。

伊耆在外观战,惜芳担忧不已。

伊耆说道,“此瓶虽可收万物,方法也是对的,然则恐此瓶拼不过无影剑。”

“师尊,可有良方?”

“还愣着作甚。”夙白的手略紧,白芒剑身忽然震颤起来,一股强大的仙气喷涌而出,反笼住夙白放出的翠碧浓雾。

朝露连忙祭出了炽情宝剑,红光闪过,飞入了浓雾中去,与那白芒斗在一起。

红光、碧雾顿时大盛,将那白光压制了下去。白芒剑身不断的颤动着,那仙气犹自不泄,渐渐的芒光大盛,似乎是怕极了被二人制住。

沿着山路向下走着,走到绝处还需一步一步向下爬。这连绵山川,曾经在他们的脚下,纵横往来快意非常,如今爬起来倒也真是足够吃力。

一路向下,爬到半山腰,朝露连喘了好几口气,“做神仙太久了,都忘记体力活的辛苦。”

再往下看看,眼见着爬了快一个时辰,居然不过到了山腰处,不禁有些绝望,连番喊累,小脸红扑扑的,大颗大颗的汗珠凝在额上,倒也不是在说谎。

这一动作,倒是惊醒了朝露。

她弹跳起身,先是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袍,而后就见那浓雾将平湖之上的白芒瞬间裹住的一幕,不由得张大了嘴。

夜视从来都很好的她,分明是看见了,那白芒,就是一柄透明长剑。

他守着这平湖,不信它不会有任何动静。

一阵清风扫过,明月在云雾遮挡之下,渐渐隐没起来。瞬间,天地间一片黑暗。

朝露动弹了一下,不受外界纷扰,她喃喃了说了句话,又倒头换了个姿势。

不过她只是心中想着,口中却不敢说。若教伊耆师傅知道了她喜欢的是心岸哥哥,一定会操起那把神农长鞭,将心岸哥哥扫地出门。

要知道,曾几何时的师傅说过,他准许的能将惜芳娶走的,必定是一个威风八面的男子。很明显,如今的心岸哥哥绝对没有达到此等要求。

天色渐晚,四面环山之上的月环终于升上当空,明朗的清辉照在平湖之上,也映在了湖畔二人身上。

这边厢的人恰似双双对对的行止,倒教铜镜之外的小女子叱喝出声,“什么?夙白大哥与露儿是这关系?”

伊耆皱眉,看着一惊一乍的徒弟,所以他后悔了让她在自己身旁待着,时不时这番说话,全没有在世修行的清静模样。

不过也完全怪不得她,守了那灵台关这么多年,的确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怪现如今一张小嘴唧唧喳喳没个停歇。

他凝视着她的脸,看她在自己的注视下逐渐慌乱,不由得轻笑出声,“真是一张藏不住任何秘密的脸。”

她连忙转脸,生硬的道,“或者我们休息一夜,明日再寻其他宝物吧。”

“明日,我想再行探寻一番,这次不会拉你下水了。”

大树之下,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在想你师尊呢?”

朝露恍然回神,看向大树的方向,他的白衣依旧,不染尘埃,犹在闭目养神。

她咬着唇跺脚,将地上的土掀的扑腾,口中念叨着:“我想师尊了怎么了……”

来人间好些日子了,尤其是在这天方阁的十方世界中,仿若时间都拉的很长。与夙白的每时每刻都很开心,但她也很想念师尊。

师尊莫沉,此刻在做些什么?虽然他口口声声的说着,神仙不怕寂寞。但若换做她在那水界待上百日,该是如何的寂寞。

“哎……”微微一声轻叹,她望着山谷上头黄昏的月环。月环泛着浅光,在她的眼底渐渐印出了师尊浅笑的一张容颜。

“惩罚什么?”她忽而有些担心,一双圆圆的眼闪动着微微的薄光。

夙白大掌向下,就待要行些风流之事,比如他此刻的想法是要在那花蕊上好生**一番,然刚刚想起,他们的一举一动是有人在观看着的,于是动作微僵。

就在那滞停之下,朝露慌忙打了个滚,挣扎着滚出了他的桎梏之下。

夙白未回话,他也转头看着朝露,她的表情相当认真,直到他吐出几个字,“你是蠢材嘛?”

朝露瞬间红了脸,湿哒哒的水从发间滚到脖颈间,就是这刹那的时间,她已经滚向夙白,以自己惯常的扑打行径摔了过去。

夙白躲了几下,漂亮的凤眼连眨几下,明明晃晃的,那花笼裙下,几乎通透的什么都望的见,胸口处两点若盛开了的花朵,添上两点樱红的花蕊。

她咳了声,揉着又麻又痒的屁股,方才被摔的够惨,但她嗫嚅了几句,不敢多话。

论掉进水里,是这坏蛋惹的祸;但将将被水龙穷追猛舍,却又是自己的错。

所以一抵一消,她肚子里的气已经烟消云散,揉着屁股兀自发愣。

夙白无奈落下身子,看向那广袤的天空,心道这位炎帝居然还有窥人寻宝过程之乐趣,那方才他与朝露在树下的行径,想也被看的一干二净。

好在他未行那苟且之事……澄澈的眼掠过朝露的面庞,她正握着拳头,回应天上,“伊耆师傅你放心……我们是很诚心的。”

……太干净。

朝露不得已,她祭出了自己的炽情宝剑,宝剑在手,左一击右一击,将袭到脚底的水剑纷纷挡开。

夙白的速度很快,但平湖皆水,动作再快也不及那水龙快。

眼看着那水龙的龙口愈张愈大,一声尖叫穿破云霄,震颤了整个山谷腹地。

小脸微微一怒,怒意顿生,却在水波上下沉浮间渐渐压了下去。夙白看着这面上的诸多神色,不禁心中好笑。

夙白心中好笑,面上也定会有些微动静。虽他藏的着实的好,但朝露与他太近,近到一抬头就望见那满眼的笑意。

“胡说,是那水龙搞的鬼。”

惜芳不由得满脸担心。

夙白与朝露停在水中央,望着那水龙以环围之势,从前方包围了二人,二人僵持不动,则水龙不动。

整个湖泊呈一个漩涡,而漩涡的正中心正是这两个贸然下水的废物。两废物相互对视一眼,朝露连声哼哼,“这下好了吧。怪物没有,这水龙能搅碎了我们,你开心了吧?”

惜芳连番惊叹,“那此剑为何会被伊耆师傅你得到的呢?”

伊耆的面色如常,不愠不火,若那如火岁月与自己无关紧要,“五帝之战时候,他们于阵前毙于我手,法宝自然收归我用。”

惜芳“啊”了一声,不敢再问。

忽然,有一个俏皮的女声在旁问道,“为何将他们直接扔到那里去了,伊耆师傅,好像很麻烦啊。”

伊耆笑道,“真与我无关,入了天方阁,便是机缘。我也想不到他们为何,将将一开始便遇上了这柄无影剑。需知初时这柄无影剑将太多神仙斩下,在神界之中也是享负盛名。”

“什么叫无影剑?伊耆师傅,与我说说,与我说说。”不知从哪里窜到天方阁外的惜芳,催促着。

方转头,就看夙白的手上祭出了一个白净的琉璃花瓶,瓶上镂刻着一朵细致的水仙花。花瓶上端猛然射出了一道雾气,雾气呈翠碧色,在水里看的分明,直直的闯过了湖水平波,在水剑袭向二人之前,拦住了那道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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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去。”夙白掐了个决,雾气狂澜,与那道水剑僵持在一起。湖底处一声震颤的闷鸣,二人相顾,就听见又是一声闷鸣,听不清是什么在叫唤。

就在二人向着湖心处游动时刻,突然一道白光在湖心处泛起,夙白眉间微蹙,一把抓住正在身畔游的欢实的朝露向一侧偏去。

“什么?”又以为此人在无事闲闹,朝露还未反应过来。

“剑气。”夙白飘近,将将说完此话,他与她都发现了,又是一道力拨千钧的气流,从水底直直向上。

平湖的水很深,幽幽静静的,连丝烟气也没有,宛若天然的炙热。

夙白不怕热,他的身子似乎很享受这片湖水的温热,将将吃过地火丹的朝露身子骨本就比较偏热,虽夙白在外以清寒之气裹之,也不过是堪堪而已。

她想抹汗,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水里。

夙白不动声色,单足轻点,白衣飞起,落入水中,单手扯住还在水中乱爬的朝露,她抹了一把满脸的水,狠狠的骂着,“夙白你这个混蛋,我咬死你我。”

“还烫么?”夙白停下身子,握住她乱拍打的手。

一股清寒之气从他的体内泄出,在朝露的身外环成了一个薄薄的结界,瞬间凉爽了下来。

夙白的嘴角浮笑,“那就把你给它吃了,我去取宝物。”

“胡说胡说,你个坏人。”朝露挥舞着手,就差没一脚给他踹下去来的解恨,她愤愤然的寻了块石头,盘腿而坐,“快去吧快去吧。若你被吞食了,我会给你收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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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天象,本不是夙白的擅长,但着实不能指望一个半仙朝露,所以他驻足在一处山峰顶上,向着天空望去。

东南方向的天空处,正隐隐的透着非同一般的光华,在一派澄蓝色的天空之上,染上了正午时分不该有的红霞。

夙白闭目,一抹神思向着东南方向处探去,隐隐能听见东南处的山川,发出了隐隐的轰鸣声。

他未用法术,而是单纯的凡间轻功。伊耆没有用雷劈他。

待他站定之时,就看朝露瞠目结舌的问,“这……水……不烫么?”

夙白摊手,看见自己的手心处,也被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可见方才只是剑气的袭击,却并未遇见正主。

圆睁着眼睛,她望着那一波平湖,连丝烟气都没有,居然会如此烫手。夙白也跟了上来,抓住她的腕子,看那上头丝丝缕缕的红痕。

这红痕既似烫伤却又似割伤,很是奇怪。夙白琢磨着,两眼凝望着平静的湖水。

看她脸色缓和了些,夙白才蹲下身子,伸手去撩水。

待二人赶到这里之时,已是黄昏时分。朝露伫立在湖畔,望着四周的山壁,方才从山壁上爬下就已手软腿软,再一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可真够高的。

如此圆镜小湖正静静的躺在山间。若不是异象正产生于此,恐怕真的很难发现这里。

她见夙白一直静静的负手而立,闭目不语,不由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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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错落下滑,身子猛然间下坠,就在她一阵心悸之时,夙白已是稳稳落地。

从他的背上滑下,朝露正揉着自己的胳膊,腕上一朵甚是好看的朱砂碎花,这是夙白方才故意而为之的恶作剧,谁让她在他头上点了那么个东西。

“不关你的事,便不要问那么多。”夙白僵住,良久才回应。声音微冷,教朝露一阵怅然。

她搂在夙白的颈间,他那长睫毛闪动着,还以为,自己与他的关系缓和了,能了解些他的过往,至少能知晓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病痛。

可惜,还是这般冷疏。

朝露欢喜,她抓着夙白的衣袖,“好哥哥,果真是你厉害。”

夙白微愣,转头,“你方才唤我什么?”

“恩?”朝露刚刚还复的白净面庞瞬间染上了红霞,虽则她唤遍了天上众多小神仙,求了个好人缘,此刻顺口唤出,倒添了自己的尴尬。

“小情儿。”

“嗯?”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等叫法,夙白居然只回应了一声。

“那黑蛇你知道是什么么?你那胸口的剑痕……”

夙白是神仙,仙凡有别,他倒是未有太多的劳累感觉,所以问道,“很累的话,我背你下去吧。”

朝露的眼瞬时圆睁开来,此人对自己愈好为何会有心底惴惴的感觉,她打量着夙白,今日此人是吃了什么药,为何会突然这么好。

感觉太过微妙,她以为是自己调戏过头,却哪里知道,是自己被人轻薄的没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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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的话刚落音,就看白芒朝着琉璃镜仙瓶飞去,扑面而来的仙气,教夙白白了脸,他明知此刻收手已是来不及,所以强拼了一口真气,维持着镜仙瓶与白芒的相斗。

朝露见夙白面色非常,心中也是着急,她手底下不松懈,去抢过那白芒剑,望能分去他一二负担。

白芒剑似乎极为不满,它本是上古宝剑,如何能看的上这两个缠斗自己的宝物,于是上下扑腾两下,两缕银丝从剑身飞出。

朝露的手微低,她加重了控剑法诀,火焰升腾而起,扑向了那柄白芒透明宝剑。

而夙白的口中也念念有词,他的袖子一抖搂,一股清香飘向了手中的琉璃镜仙瓶,瓶口碧雾遁隐,却忽然呈一个网状,向着那白芒收去。

琉璃镜仙瓶,可化瓶中仙,收万物于己手。

长剑的顶端,时不时会有细小的烟花掠过,在剑身上染上一层度了银色的芒光,正是这细小的烟花,才叫二人在黑暗之中逮到了它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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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白日里看不出任何端倪,这么个透明色的东西,任谁都看不清。

夙白低头看了眼她,抬手将自己的外袍扔在她的身上。

再抬头时候,就见一片黑暗之中,却有一个白芒,在平湖之上游动着。

白芒的光,时隐时现,但哪怕只是一点细微的闪现,也教夙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伸手招出自己的琉璃镜仙瓶,瓶口处滚出翠碧色的浓雾,一拨全数裹向了正在黑暗之中平湖之上嬉戏玩耍的白芒。

朝露睡了过去,一日的劳累,只想寻张软床倒头就睡。

夙白却闭目养息,时不时的还睁开双眼望着那平湖,平湖之上早已恢复了宁静,方才的水龙似乎与己无关。

第一次探寻宝物就受到了挫折,不得不教心比天高的水仙公子满腹的不适。

“师傅师傅,他二人是那关系不是?”惜芳又问道。

伊耆再度皱眉,“是不是这关系与你何干?”

“看着像,好奇好奇。”惜芳瞅着铜镜里,心中也在打着鼓的跳,若露儿与夙白哥哥是那等干系,她再与心岸哥哥成了双,那么一路四人倒也惬意快意的很啊。

“矣……总算是说了句人话啊……”朝露拍着胸脯,还挥舞着胳膊递到夙白面前,“你看你看,到现在还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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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皓臂上布着烫伤之后的红印,夙白笑了,“你是在与我撒娇?”

干净的让他有些惭愧。

夙白心中可谓百转千回,一颗七窍玲珑心变化万千,却看朝露朝他招手,“小情儿,我们走。”

不觉笑出了声。

夙白他坐起身,含笑的面庞若三月春风,不沾任何邪气,说出的话却兀自堵人,“我这人有个习惯,若我在一旁的时候,断断不能叫女人去想其他男人的,来,你我说说话。”

“谁是女人?”

“蠢材,难道我是女人不成?”夙白挂出了冷笑,一撑手,极为潇洒的站起身,白衣也不带水渍,背着手走到朝露面前。

百年……百年的相处。紫衣华衫的师尊牵着她的手从那端走来的影子一晃而过,师尊未变,她渐渐长大。

她一直都觉着师尊的心,太寂寞,那寂寞至极后,自己都觉着不寂寞了。

究竟是多少年的修道,将师尊修成如今这般呢?不由得发怔。

小心肝“噗通”乱跳,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一片凌乱,水嗒嗒的难堪,连忙掐了个决,一股热气从下而上,衣裳也瞬间被蒸干了。

然后她偷偷的去看夙白,只见他不慌不忙,也不担心自己春光外泄,更不着紧蒸干衣裳,撑着个头寻了处大树底下,缓缓坐下。

这番气定神闲的,原来始终是在逗弄着她。朝露呼了口气,再不将他说的危言耸听的话放在心上,大喇喇的在另一处寻了个地坐下,托腮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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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按住朝露的手,见她忽而满眼的好奇。

他压倒她,恶狠狠的,“再闹就真的要惩罚你了。”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湖心处除了水泽什么都看不见。”夙白回答,他也在思忖,若有宝物,在水中之时也该能瞧见,但是什么都瞧不见,才愈加觉得奇怪。

朝露转头,“那水龙……不会是宝物吧……”

朝露气喘吁吁,伏在一旁的地面上。同样躺着的还有已经虚脱了的夙白。

他长出一口气,望着身旁一片湿润的地面,尤有心悸的闭眼,想着方才那瞬间,若不是他将朝露扔到了地面之上,他借力纵力,在最后关头奔到了地面之上。

当是时,一股水柱冲天而起,在山谷腹地处,以惊人的咆哮声,绽开了一朵巨大的水花,泼在了二人身上。

二人的话方落音,就看水龙的嘴巴又张了两张,两股水剑从前后方向冲撞而来,这一瞬间夙白面色总算是变了,他恼意的狠狠揍了朝露的脑袋一下,而后提着她迅速向上拔起。

恐怕这是夙白成仙后第一次霍尽全力。他原以为自己会做一个悠哉一世的水仙公子,当然,他也只是心中念念,从他动了念头想要救活二二开始,这一世都不会再轻闲。

朝露被夙白抓着,感觉到就在离水的那一刹那,两道水剑碰撞在了一起,溅起了一朵巨大的水花,水龙那汩汩潺潺的水眼一明一暗,抬头向上,喷射着口中的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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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巴动了动,水龙的大嘴张了张,一股水剑喷到了朝露身上,将她活活的撞进夙白的怀中。

他的身子纹丝不动,硬生生的抗住这一击,所以夙白示意她,莫要多话。

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柄无影剑能不能被他们得到。不过师傅,你好偏心,居然让他们进了天方阁,也不让惜芳进去。”

“你?”伊耆那剑眉微挑,“教你进去了,岂不是有去无回了?还需我守在这里提心吊胆的救你,怎么能算作修行?”

惜芳苦了小脸,两眼挪到那面铜镜之上,见夙白与朝露二人正急速的向上飞去,身后的水流居然逐渐的汇聚成一条水龙,张大了龙口咬向那翠碧色的雾气,雾气撼动阵阵轰鸣。

“南海三圣用太清仙法祭炼而成的‘虚无之剑&#039;,采天地灵气,合日月精华所收敛的灵药,共冶一炉;再用先天纯阳真火、纯阴之气,更番冶炼成型。待剑形初凝,复以仙家自身真元与之相合,两下混成一体,方可大功告成。”

“哇……这么厉害?”惜芳水杏眼圆睁,不敢置信的表情。

伊耆点头,“剑成之后,可隐现于心,剑则无形、无声、无影、无质。驾起‘无形隐遁&#039;,瞬息千里。来去无踪,令人防不胜防。此剑契合太上之道: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故当年初的南海三圣仗了这把无影剑,以虚治虚,以无治无。”

“就是那里。”夙白脚下腾云升起,欲向东南方向飞去。

突然天上一阵霹雳雷光,直直的砸在二人中间,吓的朝露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望着澄蓝色天空。天上伊耆的声音遥遥传来,“在这须弥之地,寻宝切记不可用捷径,诚心问道,方是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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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湖上那四面环山已在咫尺间,朝露说,“我感觉不太对。”

脚底忽而炙热大盛,那股气流居然越来越有压迫性,将那翠碧色的雾气拱的不断向后。

天方阁外,伊耆面前是一面硕大的铜镜,铜镜里正印着二人与水剑胶着的场面。

夙白抓住朝露的手腕,用力向上拔起,身后那气流越来越大,渐渐的汇聚成一股炙热的水剑,从湖心处冲撞向尚在水里向外飞奔的二人。

朝露心中道,都是你拉我下水,要不然……要不然……

她好歹是怪不得夙白,本就是一起来寻宝,怎么能把这等事全数丢给他呢。于是心头责怪刚起便自压下。

夙白回过头,看那花笼裙已经牢牢的贴在曼妙的身子骨上,勾勒出一副姣好的体形。

朝露“哼”了一声,虽然她如今只是棵小白菜,迟早也会成老黄花,所以夙白同样被勾勒出的流线,在她眼底也一丝不漏。

谁比谁更美妙?自然是夙白……咯。

“你下水就下水么,拉我做什么。”朝露面子薄,好歹人家给台阶了,自己再骂就不好了,于是哼哼唧唧的嘟囔着。

“要是有机会,拿了宝物还能洗个鸳鸯浴,多么的妙哉。”夙白掐了一把她的腰,倏然沉了下去。

朝露傻在原处,水滴滴答答的从一头长发上落下,坠到水面,只听得一声“啪”水花溅开的声音,她忽然明白了过来,薄皮脸面被夙白闹的已经厚如城墙,居然只是愤然低骂了声,也随之沉了下去。

“那怎么行,好歹也要拉你一起下水。”

夙白的话方在耳旁落下,整个身子就呈下坠之势,就听见“噗通”一声,朝露已经被抛了下去。

她连声喊着,一起一浮的,“烫、烫死了。”

他思忖着,回答道,“宝物恐怕在水里。”

朝露将将张口,就见夙白已直起身,一双凤目凝着那平静如常的水面,“我打算下去一探。”

“别别,万一下面有大怪物可怎么办?”

朝露惊慌的说道,“别别,会烫着你的。”

话刚落音,夙白的手已经伸进水中,拨了几拨。一股热流瞬间从湖心处向他袭来,若本是热流他的清寒体质完全可以抵抗,所以仍旧坚持未动,就在那一瞬间,热流间夹杂着一道剑气,划破了水的平静,夙白的眉挑了一挑。

身子瞬间拔起,向后飘动。

于她而言,她所谓的寻宝不过是在地上深挖几个坑,找找看坑中可有上古宝物。当然她这等想法是不太敢告知夙白的,此人一定会冷笑着说她,“蠢材。”

所以原地晃悠悠的,她却也不便去打扰夙白的静思。于是走到水旁,伸手去鞠了把水。

“好烫!”一股灼烧之意袭上心头,她下意识叫出了声,甩着手,去吹自己那烫的红通通的手。

于是他调笑着,“若你做了我的女人,我便告诉你。”

朝露动作一滞,整张脸呈猪肝色,狠命的挥舞着拳头砸向夙白。

四面环山的一片湖泊,湖泊清澈如镜。

夙白听身后的女子只轻轻叹了口气,便不再吭气。他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行径伤到了她,却也不愿详明告知,需知这段过往就如同他心底最痛的伤,每次揭开就教他痛不欲生。他与朝露的干系的确还未好到,他能再自揭一次伤疤的份上。

所以感觉到她有些低落,夙白却笑着说:“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过去,也莫要再说了。”

“嗯。”朝露也觉着自己有些唐突,索性开口,“不管怎样,你的病还是要治好的。”

于是一眯眼,一跺脚,习惯性笼上手,薄面粉嫩,“小情儿……”

夙白凤目微眯,却也不去计较,倒让朝露满心好奇,跟在后头可劲的唤着,“小情儿……小情儿……小情儿……”

哎……这二傻缺心眼的姑娘……夙白微微头疼,起脚便向着山谷腹地处走去,顺着腹地走没多远,便是一处峰顶,原来二人方才所在位置已是山峰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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