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炼气修士又桀桀桀笑了会儿，刺耳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将近一分钟后才继续说道，“那就死！”
很符合预期的一个回答，周子楚也不指望这人能说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话。只是，心中抱有的一小点期许落空，他还是有点失望：这样看来，他不得不与炼气修士来一场硬仗，很难找到其他化解危机的可能。
若炼气修士回答其他答案，比如“给我做十年牛马”云云，说明事情有可回转的余地。但直接说“死”，很官腔，虽然不无可能是一句空话，但周子楚暂且不打算赌这极小的可能性。
周子楚无奈摊手：“我打不过。”
若放在外界，打这种精神类的敌人，他可谓手到擒来，但在一线沧溟，没有任何灵力，他唯一的优势也只是超高的精神抗性以及肉身强度。面对被黑珠侵占意识的炼气修士，他不认为自己打得过。
毕竟，这个侵占者，很有可能是祭坛中的老人啊。
炼气修士本人的意志，已经被吞噬了。在刚才不间断的对话中，周子楚敏锐察觉到，对方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怪异，与最初相遇的模样相去甚远。至此，疑心起，警惕大幅提高，对祭坛老人这个存在，也更加疑虑重重。
这个老人，到底为何要做这些事，背后看不见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这一切，要放在之后，周子楚首先要解决掉这个被侵占了神智的炼气修士。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他扭头问老祭祀，这个时候他还被束缚着，有劲也无处使。要是老祭祀也被控制或者不打算跟他一起对抗炼气修士，那他难逃一死。
老祭祀满是褶皱的脸很难看，沙哑说道：“我要是有还会在这里站着吗？”
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对应的手段，才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无比想要冲出地洞通知族人，拿出祖传法器与之对抗，但光是往门口踏出一步，这种想法，都让他从头到脚，打心底感到发凉。
对方沉默许久，挣扎般说道：“我的弱点是——”
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桀桀桀”的诡异笑声，换一种高昂愉悦的音调说道：“你以为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吗？我已经告诉你我的能力，现在，击败我。”
周子楚一挑眉毛：“如果我输了呢？”
说来，这么久了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基本相当于，这人在他的记忆里默默无名地死去。似乎，很可悲。
“你的名字是什么？”他问。
“……穹。”炼气修士沉默半晌，声音难得恢复一点清明，“……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