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珥也笑道:“那是自然。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二人同时举杯向前,隔空碰杯,无声胜有声。
蒂娅撇嘴:“这什么老套的台词。”
薛定珥哈哈大笑,好一会儿突然停下,声音冷冽:“我若执意进犯呢。”
周子楚夷然不惧:“那我就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好一个死战到底。”天地间传来鼓掌声,伴随薛定珥愈发冷冽的声线,以及越发明显的压迫感,“就凭你?”
薛定珥笑道:“既然如此,我不问便是。那么周兄,我在问你最后一次:入我万象宗,扬名立万,如何?”
“很好的想法,我进入贵宗,想来能获得广阔的前景。”周子楚点头赞道,却又转口回绝,“但恕我拒绝。”
“哦?为何?”薛定珥的语气,听上去并不意外。同一时间,一股似有若无的压力,笼罩周子楚几人。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让周子楚更感骑虎难下。
正当他内心犹豫不决激烈挣扎,一声恭贺横跨万里,传达到他的耳畔:“恭喜周兄吸取众身外化身,修行更进一——”
声音突然掐断,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奇怪奇怪,周兄你的修为怎不进反退,跌落到筑基圆满?”
周子楚托起手中的《群员图鉴》:“因为我中了这玩意的邪。”
“就凭我。”周子楚傲然而立,神情漠然,毫不屈服。
压迫突然一收,薛定珥的冰冷声线也仿若回春,轻笑说:“好,周兄铁骨铮铮,真乃世间少有的真汉子。我隔空敬周兄一杯,聊表敬意。”
周子楚手一招,一个寒玉杯已握在手,一壶酒浮现空中,瓶口打开,倾倒下一弧皎洁银线。待得杯满,他双手举杯示意:“我也敬薛兄一杯,希望我们将来再相遇,还能做朋友。”
“贵宗近日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若加入贵宗,岂不也落得一个下场?周某仅筑基修为,不堪重负。”他说道,对悄然加持的压迫并不明说,却已更挺拔的脊梁告诉薛定珥,他的决心永不动摇。
“那么还真是遗憾。周兄会与我为敌吗?”薛定珥这句话问得很有水平,问的不是万象宗也不是我们,而是“我”。
周子楚笑而答:“若薛兄无意骚扰我等,自然不会。”
身处万里之外,便传音而来,薛定珥的这一举动着实让他感到意外。这么做的目的,是告诉他薛定珥无恶意,还是有恃无恐?毕竟万象宗三长老之子薛定珥,确实有有恃无恐的能耐——光是一个言听计从的凝婴期方前辈,就足以追杀他们入天涯海角。
“敢问周兄,这本书,名唤何物?”薛定珥传音问。
“不知道更好,知道了,你反而会后悔。”周子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