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这更明显的暗示吗！没有！
周子楚忍住难受想哭的情绪，说道：“我眼力不济，麻烦前辈您帮我选吧。”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投胎，君不见群员图鉴他还带在识海里，他就是投胎，也要先死个十次八次，把收集的群员命续完才行。
他下意识站得笔直，感觉身后有无数根尖刺在刺入他的脊背。深吸一口气，平复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后，他挤出五味杂陈的笑容：“敢问前辈，我能不……”
“不什么？”陆仙人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可周子楚站在他身前，感受到的却不是舒缓暖心的春风，而是冻得人直哆嗦的倒春寒。
周子楚注意到她的目光，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心中发虚。
要他杀个人啥的，他能凑合；杀一堆人啥的，也不是不可以，还能暗示自己享受这个过程——既然无法避免，那就享受；但要是让他在几十万人的注视下站出来……这还不如杀了他再抬出来省事儿。
虽然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但他真的，真的，害怕被许多人看着。
这种不妙的预感在他的学生生涯出现过无数次，每当出现的时候……就是他被老师点名上台回答问题的时候。
“我……我特么……”
周子楚捂住心脏，感觉那里有一股气流在横冲直撞，撞得他心痛。
“我能不站在空中么，我恐高。”周子楚一个激灵，立即改口，不得不说他的随机应变能力相当之强，可能对他来说，直观暴露在几十万人的灼灼视线下，已经是一种生命的威胁了吧。
“嗯，有道理。”陆仙人笑容不变，但对周子楚来说，那股让人汗毛倒竖的“倒春寒”终于没了。
“那你就先选一个吧，或者我帮你选也可以。”
他现在脸上带着欲哭无泪的僵硬笑容，身上鸡皮疙瘩起得满满当当，恨不得借口来个收衣遁陨石遁，从这几十万人的视线下逃之夭夭。
“小伙子挺帅气啊，别拘谨，能在几十万人中被选中，你的福缘很好嘛，今后必定大有作为。”陆仙人笑道，手一招，周子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的手则正搭在周子楚的肩膀上，轻轻拍打。
周子楚眼前一黑，投胎吧，被一口毒奶，他这辈子玩完儿了。
“节哀。”秦子衿说道，对于周子楚逆天的运气，他也没有太多的话可说。
“黑幕，一定有黑幕。”周子楚喃喃，但还是硬着头皮从座位上站起来，因为他旁边的人已经认出那个“幸运儿”是他，连带旁边的旁边的人，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的人，也认出了他，都目光灼灼盯着他看个不停。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让他感觉被扒光了衣服，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沈慕晴也看着他，面有丝微异色，却没直白地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