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离去,就不该有太多牵挂,以免离去半头,却被这些牵挂拉扯回原处。
一身了无牵挂,他才能去做应做的。何况所谓牵挂说是牵挂,不过是将他束缚,掣肘他的镣铐罢了。
王巧萱还小,察觉不出周子楚话语里的疏远和掩门的用意,但王大叔和楚良平都能察觉到,因此有些尴尬。
他在心中一叹,知道是没法避过了,调整好心态,展露笑颜,语气却显得生疏:“原来是王大叔还有楚兄,当然还有可爱的巧萱小妹妹,快请进。”
他移开身位,供三人进入,等神态各异的三人完全步入房间后,把门轻轻掩上。
他大概猜出来了,第一次敲门的是王巧萱,很迫不及待。第二次则可能是王大叔,也可能是楚良平,不定。
周子楚嬉皮笑脸,也不在意。他不会乱立flag,无数前仆后继的革命先人以堪称惨烈的亲身经历告诉他,别乱立flag,除非不想好好过了。
不等他找到下一个话题,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的敲门声过于急促,急急如催命,他的好心情立即被破坏得丁点不剩:“谁?”
床被他的蛮横举动弄得震动不已,沈慕晴也瞥向他一眼,眼中微有不满。
周子楚嘻嘻一笑,把刚才送走儒雅男子的笑投给她,结果险些引来一只绣枕的痛击,立即老实不少。
“我的演技不错吧。”他在心中问秦子衿,略感得意。
“勾鸿文被抓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周子楚说道。
“我们知道。”王大叔点头,昨晚周子楚的那一声爆喝,他们都听到了,但赶到时,已晚了一步。
“是被弥新镇。”周子楚目光锐利,紧紧盯着王大叔的双眼。
老实说,他现在对这三人当真心情复杂。
穆晓秋知道的信息太多太细,这让他一度把怀疑转到身边的人上。尤其王大叔有一个女儿作牵挂,还是弥新镇下属,即使为人正直,也不能完全抹消嫌疑。
何况对他而言,除了自己的群员们,其余所有人都只是沿途相逢的路人,不说别的,他总有一天,无论是收集齐群员,还是找到突破这场“游戏”的方法,都会离去。
门外人没有发声,但似乎意识到不妥,再次响起得敲门声缓和不少。
周子楚深呼吸一次,跳下床打开门一看,却是王大叔三人。
他再次用余光瞥向沈慕晴,这女人却坐在床沿,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枚戒指,细细把玩,仿佛浑然没有注意到门口。
不是他吹,他刚才完全是放空思想,全心全意地在表示自己对黎煌岛的执着和对天涯刀门的歉意,演得就快像真的了。
从某种角度上讲,他确实演成真的了,因为在那时他的心里空空****,别人根本不能从动作、神态中看出什么来。
“小心把自己也演进去。”秦子衿说道。周子楚能有这样的表现,着实不错,但还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并且这种方法看似无懈可击,其实只要别人多绕几个弯弯道道,很容易把当时心灵空**得好像一张无暇白纸的周子楚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