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夜行的苦恼，只有身穿锦衣的人才懂。而这份苦恼，也只能向你们这些即将被猎杀的天才们诉说了。”窗外那人淡然说道，又是一刀斩来，划破厚实的墙壁，冲周子楚而来。周子楚眉头狂跳，不敢怠慢，往旁跃一步，躲开这一道刀气，却立即迎来又一道，不得已强驱身体再次挪腾，匆忙避开第二道刀气。
不等他喘气，又一道刀气斩入，这次他却再无法躲避，因为身后正是状态怪异的沈慕晴。他被逼无奈，不得不拔刀硬撼，正面硬刚散发极其危险气息的刀气。
“轰！”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再多表现些，等会儿我要好好对照下，看看那个在我脚下卑微得像只履虫的家伙是不是你！”
“谁怕谁啊。”周子楚嘴角几乎裂到耳根，狰狞的面孔上，满是无法抑制的兴奋，声音更是尖锐得几乎完全变声：
“你要战，我便战！”
穿越后这么长的时间，通过自身经历和道听途说，他也了解到了，境界的差距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可逾越的，境界内越级挑战是不难实现的现实，但越境激战并能够获胜者，从古至今，寥寥无几。
而现在，他却要以一个炼气期十层修士的身份，激战一个起码筑基期的敌人。
“有趣。”他的头颅微微低下，声音有轻微而不可抑制的颤抖。他的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骨骼也一样，就连血液，也开始沸腾。他在颤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仿佛从全身上下所有细胞中，炸裂般爆发出来的兴奋。
刀气被打散，但周子楚也如遭雷击，往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他匆忙而艰难地站稳，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刚提起一分力道，却牵动内劲，不由喉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匆忙之间使出全力硬撼刀气，却完全无法力敌，双方的实力不在一个层面，这场战斗的结局，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吗？
周子楚此时热血高涨，战意昂然，窗外那人也差不多，但相比周子楚，却更多一点兴致缺缺。
“可惜，你太弱了，我只需一根指头，就能将你碾杀。不过，也幸亏你太弱了，否则若你我同一境界，我断然不会是你的对手。”那人轻叹口气，说出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所以我说，你不敢进来。”周子楚对那些疑似捧杀的话语充耳不闻，他更在意的，是敌人宁愿在窗外不现身与他嘴炮打得震天响，也不肯进屋与他一战。
他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也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哪怕冰冷而死寂的现实磨平了他的棱角，来到这个世界，经历那么多艰险，他的血液也逐渐恢复最初的温度。这次更是面临绝对的死生之境，他的身体深处最本能的战意，也终于被激发出来。
“哦？有意思，你的能量活跃程度在提升。”窗外那人说道，有些意外，“我本以为，你见识到这一剑后会认识到我们间的差距，乖乖去死，没想到，没想到——果然天才都是一个德行啊！”
那人说到最后，声音突然提高几个分贝，不在沉稳而富有磁性，而是一种仿佛激动抑制不住的尖锐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