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颇有些舍不得。
“嗯,快到我休息的时间了,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顾时韫耐心地问。
对于月灵,他之前的态度不信任居多,可经此一事,他决定放开身心,尝试着信任。毕竟是她救他脱离了那灼人的毒雾,重新赋予他生命。她对他这么好,他也应该有所回报。
话题扯远了,说话的当头,小魇已经醒了两回,夜色浓的看不见星光。
顾时韫也轻轻打了个哈欠,想到这便是往日月灵消失的时间点,便开口问道: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你也要爱自己,遵从自己的心。面对质疑,勇敢的怼回去,不要害怕,我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这一番言语说得颇有些凌云壮志,实则全是阅历,对自己的解脱,她现在是有崽的人了,她也要爱自己,她也要勇敢遵从自己的心。
今天的她的确这么做了,虽然过程有些难。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为我设想,要爱自己。”
爱自己是他对自己的期盼,也是对月灵的期盼
听到这句话,月灵直接泪目了。
总觉得顾时韫是有心教导,却又找不到证据,她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自身是啊,该往前走了,过往不能成为基本,未来正在向她招手,既如此,明天去吧,解决了心头的一桩事,然后便朝前看。
这一晚身处异世的两个人都睡得很香甜,没有梦见草,只有两颗心,距离不近,但也不远。
月灵似乎想到了什么,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
今天的这一个小时过得比往日都快。
两人用言语彻彻底底都聊了一会天。
月灵眼睛亮了起来想起对妈妈夸下了海口,瞬间又有了信心,决定了明天就去,他就不信就不说这个冤枉他的人。
“我知道了!”
这一声答应轻快又舒心,明显是心情好了起来,虽然顾时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得这么开心,但想来是一件好事。
顾时韫没有多想,以为是她想了解自己的过往。
“那时候同窗欺我无人可依,便时常想着法子捉弄,或是往书本里塞一些动物尸体,或是往凳子上洒下一些污水,更有甚者在夫子的测验堂上,忽然向我投掷答案。对于前者,我通通置之不理,因为我深知自己所处的位置,就算我报复回去,也无人为我撑腰,甚至会惹恼他们,招来更多的祸端。对于后者,夫子教学严厉,文人有文人的清高,势必不会允许作弊之事出现在课堂之上。”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通常会截了他们的纸条,直接上交给夫子。通过比对其他人的字迹,确定罪魁祸首是谁,然后与他当面对质。这事揭露出来两个人都得挨罚,不过我自己习惯了,当然无所谓,只是其他人可受不了,久而久之便无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污蔑我。”
大的!
顾时韫难以表述自己现在的震惊,这可是失传了铸造方法的空间法器!
居然还想给我换一个大的,她的能量有多强大!!!
回想到那日观看到的关于小团子的往生,看到他读书会被同行的堂兄堂姐们欺辱栽赃,而他总能一次又一次地躲过这些算计,不免有些羡慕。
“小时候被同窗诬告,是如何解决的呢?”
“就是问这样子的事情?”
“天色晚了,月灵可要休息?”
啊?
月灵也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真呢,马上又要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可她也的确努力向妈妈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要是放在以前,她只会把这些话憋在心里。顺从妈妈的意志,根本不敢反抗。
得到月灵的肯定回答之后,顾时韫轻轻点了点头,既知道她无事便好以往。
天哪,这就是养崽的快乐吗?
崽崽这么贴心。是想要榨干妈妈的钱包吗?
呜呜呜好想给崽崽花钱呀,突然觉得3000块钱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了!
谈到了顾时韫往日的生活,聊到了现在发生的事情。
顾时韫说他很满足于现在的日子,但是生活要往前走,不可以停滞不前。
月灵对这一番话颇有感触。
“对了,若是你跟你至亲的人发生争执,又会怎么解决呢?”
这可 触及到的顾时韫的难点了,毕竟他的一生中从未有过至亲,有的只有背叛和抛弃。他所能学会的也只有,不过这话自然是不愿意对月灵说的。
“若是至亲定有不可割舍的情谊,有时候至亲间的相处方式与旁人不同,不必过分苛求,谁对谁错适当的时候可以稍退一步,只要原则性的问题不肯退,便也有和解的方式。”
是啊,还有比对字迹确认罪魁祸首这一种办法!
月灵突然开了窍一样,她之前只懊恼于监视器没开无法确定罪魁祸首,可是却忘了,最明显的证据便是这更改不了的字迹。
这种事情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可能会很困难,但由于妈妈的身份,寻找改完的卷子,经过对比,找出罪魁祸首岂不是轻而易举?
他浅浅摇了摇头:“这个便很好,一立方米足够。”
“我问你不是为了向你要东西。”
他停顿,似乎在斟酌自己的言辞怎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