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亿不知道李三多在看他，更不知道余放早就偷偷关注他了。
他一心一意炼着丹。
这丹的品阶不算高，黄阶上品，没有超出练气的极限。
“傲骨……这可真是罕见。”
李三多看向杨亿的目光更好奇了。
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这凌云剑阁是什么底细，近几日时常听到，可是以前从没有听到过。”
“只是云临两州交界处的一个小宗门，连个正经山门都没有。”
“当真？”
这话余青只敢念在心里，不敢说出口。
这是个禁忌，知道越多越是麻烦，所以余放才不肯告诉他。
余青叹了口气，“想不到他们又死灰复燃了。”
他自问一句，然后把所有丹药收好。
他重新开始选药材。
天才是个性，不是共性。
炼得很顺利，所以很完美。
但完美不是极致，他失败了。
他看了眼其余六人，有人还在尝试，也有人和他一样看着丹炉叹气。
这不是一二三四五，这是一三五。
数数谁不会？按部就班谁不会？
但这不是璇玑子要考的。
这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但难度是相同的。
这不是常年练习就能达到的技巧，这需要天赋。
技巧觉得下限，而天赋决定上限。
李三多叹了口气，“你不去问你爷爷，却偏偏来为难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问？是他不肯说而已。”
李三多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蘸了些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
炼制不难，难的是炼到极致。
怎么把丹药炼出十二分药效？
怎么把蛋炒饭炒成完全没有蛋的模样？
眼睛长脑门上的人，李三多见多了，见怪不怪。
真正敢睥睨天下，内心无所畏惧的人，李三多还是第一次见。
活了五百多年才第一次见到的人，当然得多看两眼。
“当真。”
“那我就想不通了，这杨亿怎么不去璇玑峰？”
“或许因为他有傲骨。”余青害怕李三多不理解，又补充一句，“这是我爷爷说的。”
“他们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何谈死灰复燃？”
李三多说了一句，又立马住口，他说的太多了。
他立马转口说道：
按部就班出不了天才，敢于突破创新才能称为天才。
杨亿想由着自己的感觉来试一试，他要改变丹方。
极致是天才的领域。
杨亿叹了口气，脸上仍然残余一丝不甘。
“到此为止了么？”
举一反三，得三推五，这才是璇玑子要考核的。
天才只考天才，如果你不是，那就对不起了。
杨亿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炼丹天才，他只感觉炼得很顺利。
璇玑子是元婴，元婴不会看你是否努力，他只看你有没有天赋。
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但没有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就不能算天才。
写完不到一秒，又被他擦了个干净。
但那不到一秒的时间，足够余青看得明白。
“阴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