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金镶午领着太子赵雪楼，来到未央宫。
“殿下，这儿是长灵殿。”
金镶午推开一座宫殿大门。
“敢问上苍……”
少年手臂，无力垂下。
伏灵五十一年，冬，腊月初一。
七窍不断溢出鲜血。
漆瞳痴痴望着天空。
“我赵仙客这一生，都在寻仙求道，渴望长生久视。”
等到了宫门口，
猛地转身，揪住金镶午衣领，将这位贴身伺候过伏灵皇的大太监提在半空。
“你个该死的阉人听好了，”
人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因为被剜掉眼珠，所以什么也看不见。
道童面无表情，直接将活生生的人扔进丹炉里。
“小金子，小楚是不会想当皇帝的。”
“再说了，”少年仰天，任由雪花落在脸庞上。
“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尸骸遍野。”
“起炉，炼丹！”
一道沧桑声音响起。
十二位抱着陶罐的天人缓缓起身。
大殿正中央，矗立着一口小山般的青铜丹炉。
热浪滚滚。
炉火正旺。
“殿下，老奴多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万岁爷殡天的消息，楚怀沙很快便会得悉。”
“殿下若想胜算大一些，还需依靠升仙宗这群天人。”
瓮内藏有男女，看模样，平均年龄估计只有十六七岁。
这些男女，被砍去四肢，挖掉眼珠，割断舌头，甚至剃光了毛发，做成人彘。
十数白袍男女，怀里抱着陶罐。
高高举起捣药杵，将药罐内里之物，碾磨成粉末。
赵雪楼眉头紧皱。
“殿下，这儿是养灵殿。”
遥望灰蒙蒙的长天，少年一步一步一步，走下长长长长的台阶。
“万岁爷……”
“小金子，不用跟着我，不用跟着……一具尸体。”
殿内，一群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女，正忙得热火朝天。
有的将一些色彩迥异的石头放进捣药罐，
有的将一些蛇、蝎、蟾蜍等毒物放进捣药罐，
伏灵皇赵仙客，殡天。
……
京都，皇城。
少年艰难伸出手臂。
似乎想抓住什么。
“敢问上苍，是否有仙？！”
一步一步一步，
少年最终并未走完整条台阶。
他单薄身子，忽然仰天倒下
赵雪楼赤红着一双眼，咬牙切齿道：“待楚怀沙事了，将这群王八蛋天人……不，是将这里所有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殿下，万岁爷……”
“去你娘的万岁爷，现在的大乾王朝，我才是主人！”
即使被割掉舌头，那位少女人彘仍旧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惨叫声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赵雪楼疾步离开未央宫。
不断将各种粉末、金石、蠕动的活物等扔进丹炉内。
“放药引！”
在赵雪楼惊愕目光中，一位白袍道童竟扛着一个人彘，从阴影中走出。
十二位穿着白袍，或男或女，或年轻或苍老的人，以丹炉为中心，围坐了一圈。
“殿下，这便是升仙宗十二位天人。”
金镶午解释道。
听着金镶午所言，赵雪楼面色铁青。
“殿下，这儿就是升仙殿了。”
金镶午推开最后一座宫殿大门。
不时用戴着牛皮手套的手，从陶罐里掏出一条条漆黑扭曲的虫子，塞进人彘嘴巴里。
由于长期忍饥挨饿，虫子始一入嘴，那些人彘便疯狂咀嚼吞咽。
看着这惨绝人寰的场面，赵雪楼眼角肌肉剧烈抽搐。
金镶午推开另一座宫殿大门。
瞬间，一股比腐烂的尸体还要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殿内，放置着一口口大瓮，粗略估计，得有二三百之数。
“万岁爷，殿下，恐不是楚怀沙敌手。”
“我知道。”
“万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