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静静等着,等着自己的死亡,若是下次再见到张婉娘那贱人,她必定要咬掉她的一块肉才甘心。
可是等了好几日,这女人都不过来,而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还要虚弱,虚弱地她拿东西都拿不稳,这几日她每天都在写信,希望有一天懿儿或者她的夫君,不,还是不奢求钟衡了。
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看见这些信,日后,必定不要放过张婉娘。
“你要杀我?”姜纹忍不住猛地起身抓住了张婉娘的领口,看着这犹如毒蝎般的女人。“你若是要杀我,尽管来好了,我死后,必然做恶鬼回来报复你!你这个贱人!”
张婉娘眼中的神色逐渐冷下去,她轻松地就将姜纹犹如鸡爪子般的手甩回了**,“那你,便去死吧,我等着你。到时候你在下面等着你女儿一起过来陪你!”
寒风凛冽中,张婉娘的身影消失在那大开着的门外,姜纹已经哭不出来了,她哆哆嗦嗦地爬下床,将门关好。靠在了大门上,她想,自己不能就这样死去,她要给女儿留点什么。
张婉娘推开门进来就是看见了姜纹这番模样。
她冷笑一声,刚刚来的那个少年还不好骗,想必明日还要来,反正他也只是在这文镇中待几天,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只要她多拒绝个几次,他便能明白了。这后宅之事,不是他一个小崽子外人能管的。
姜纹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她这般久的病,还未好,她都开始怀疑是这药的问题,今日她拒绝喝药。
没想到张婉娘竟然叫人来把她按着,将药硬生生灌给她喝。
“夫人,小的也是无可奈何,夫人说了若是我不这样做就将我打发去妓院,夫人,我不想去妓院。”
杭恒自是不相信的,但是又不好问这一个陌生人,
“婉......姨。纹姨呢?我想见见她。”
“你纹姨啊,生病了,现下不方便见人,你还是改日来吧。”
但是仔细想来,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儿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呢,她开始不希望她知道这些,她只希望她能够嫁给一个好夫君,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希望她日后,还是不要看见这些信。
她又爬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一张纸,写起了歪歪扭扭的字。
“懿儿,亲启。”
她将信放在了信封之中,写下了这两个字,便放进了自己的梳妆台中的暗盒之中。
“听说,你今天不吃药?”张婉娘将自己恶毒的眼睛望向了姜纹越发虚弱的面庞“不吃药可不行,若是你在老爷不在的这几天病逝了,他回来可得怪我呢!”
看姜纹躺着转向了另外一边,她继续道“我已经吩咐了下人,往后你不喝,便会想办法让你喝下去!不然到时候怎么会让老爷知道,我对你的良苦用心呢?”
张婉娘坐在姜纹床前,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柔声道“毕竟,你要死,也得等夫君回来的那日。”
被叫做小梅的满脸泪水,她用力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跪下给姜纹磕了几个头,便将碗带下去了。
姜纹咳了几声,将薄薄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外到内都凉透了。
苍白病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凄凉的笑,却还有着一丝恨意。
*
与此同时,姜纹屋子中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黑黑的药汁强行给姜纹灌了下去。
“小梅,你难不成忘了,当年你父亲去世,是我托人来帮你父亲入土为安了么?如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