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下子,它应该会成为释怀鸟一族的骄傲了吧。
而竹卿因这一突**况,楞在了原地。
待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瘫倒在地,虚弱地对着释怀喊着:“不要,释怀。”
族长很是苦恼,也逐渐放弃栽培它,打算就这样养着它,活着便好,反正它干啥都做不好。
可就是这样的它,竹卿还是放弃了释怀鸟一族中最优异,最厉害的那只,义无反顾选择了毫无可取之处的它。
那时,它在释怀鸟一族里出尽了风头,它,骄傲极了。
可惜,它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让万咒阵消失。
但是,它可以让最爱的主人回家啊。
在淡蓝色灵力的笼罩下,释怀鸟眼中含泪笑着对竹卿说道:“主人,释怀此生无悔,侍奉为荣。”(借鉴小说《阴阳师》里金蝉子的话)
毕竟,他们不可能不是嘛,毕竟,他和她那怕轮回,依旧无法在一起,不是嘛。
而他,依旧是九重天高高在上的仙君,两位神尊的侍从,他们的左膀右臂。
这样想着,无涯便觉得没什么了,心情也轻快了许多。
对它们来说,最幸福地事情便是能替俊俏郎君求得美娇娘,见证他们共盟鸳蝶,婚书印于天地,此生白首不分离。
躲在不远处柳树背后的无涯,看着这一幕。
拿着象牙扇的手,逐渐紧握,双睫微颤。
她可以狼狈死去,释怀不能,它那么好,忠心耿耿,明明喜欢自由翱翔,却偏偏情愿系上绳索,陪在她身边。
竹卿当即咬破了指尖,嘴里念叨着解契咒。
只要解开主仆契约,释怀就有活下去的希望。竹卿这样想着,目光坚定。
扶笙嘴里呢喃着:“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不断地劝说着自己。
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屋舍外,坐在了占满尘土的台阶上。
这样想着,他的心快速地跳动着,有些紧张,他们已经三日未见了,他很想她。
可当他走到里间时,整个人楞在了原地,被子并没有他想象地拢起,而是平平整整地铺在**。
扶笙还是不愿相信,他快步上前,掀开被子,手一探。
然而。
当扶笙到达屋舍附近,将嫁衣和鸳蝶安置到西湖边。
携带着能窥探世间万物的乾坤镜推开房屋的门扉后,入眼地却是一片暗黑和冰凉。
扶笙脑海中已经想象了无数画面。
他拿着乾坤镜向卿儿解释清楚,她会信的。
而后他再手捧嫁衣,带着鸳蝶一族,向她求亲。她会是怎样的呢。
残阳如血,残阳泣血,晚霞下照映出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天空,渐渐黯淡。枯草与乱石,被晚风吹得凄凄惨惨戚戚。
此刻毫不知情的扶笙。
而释怀鸟也因巨大的冲击,疼痛难忍松开了双翼,化成了原本手心般的大小。
竹卿颤抖着手,将释怀捧在手心,眼睛红红的,充满了泪光,哽咽道:“释怀,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释怀鸟五脏六腑具损,却还吃力地扬起翅膀,替竹卿拭去泪珠子。
可惜,高空之上的释怀根本听不见,她手腕处的生命线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竹卿只能无力得瞌上了厚重的眼皮,一脸安详地睡去。
日渐西山,夕阳,将整个人间像血一样染红了,微风带着落叶佛过,越显得荒凉而惨淡。
那一刻,它对竹卿便心怀感激,那一刻,它便下定决心,为她,可以上刀山下油锅,那怕是付出生命献祭灵魂,它也是愿意的。
这样它也能在释怀鸟一族名垂青史了,毕竟,它是只爱面子的释怀鸟。
况且鹊灵一族,德高望重的先贤皆是如此。
话落,当即展翅高飞冲上天际,咬断了舌根。
它啊!本来是一只不出彩的鹊灵。
在众多优异的释怀鸟中,它处处落于下风,次次事与愿违。
微弱的淡蓝色灵力携带着蓝桉血脉笼罩住了竹卿和释怀鸟。
释怀鸟微微掀起了眼皮,看着竹卿的动作,微微一笑,它的目的达到了。
它们释怀鸟一族,有一个不对外人所说的秘密——以它们的灵魂为代价再借助拥有母神之力的蓝桉血脉,则可许下任何一个心愿,修为越高,可以许下的心愿就越大。
现如今,只待神尊心死,然后他带着他的魂灵归位,最后便可以一起重返九重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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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转过身,脊背抵着柳树枝干,无力地阖上了双眼。
似乎无论他怎么做,他还是会爱上她,无论......
一股嫉妒涌上了无涯的心头,可是很快,他就制止住了。
无声无息地,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四周寂静无比,就连晚风都静悄悄地吹拂着。
唯有不远处西湖边上的鸳蝶闪着银白色的亮光,围绕着西湖翩翩起舞,热情洋溢地咏唱着求亲的曲儿。
凉飕飕地,一点人躺过的余温都没有。
他踉跄了两步,手捂着胸口,想平息心脏传来地剧烈疼痛。
他又不禁地想,她一定是有事还未归,再等等,等等就好,她一定会回来的。
他心中的炙热,瞬间被冷水浇灭了。
他抬手一扬,屋内烛火燃起,照亮了屋子。
他想,卿儿定是知晓他回来了,躲在被子里闹脾气呢,他哄哄她就好了。
一定会向往常一般羞红了脸,嗔怪地不肯看着他。
亦或者,还生着气,双手抱胸,冷哼地看着他,拒绝他.....
那也没关系,他会轻轻地将她拢在怀里,抱着她,哄着她,多久都行。
携带着鸳蝶一族,一路唱着求亲的曲儿。
他身着蓝色衣袍,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一张干净殷俊的脸,眉间一点红,眼神温柔,嘴角带着克制的笑意。
他手捧着凤冠霞帔,身姿挺拔,脚步均匀,整个人瞧着心情甚好,意气风发。
竹卿瞧着,泪珠子掉得更欢快了,犹如涓涓细流,绵绵不绝。
此刻她手腕处的生命线已经开始若隐若现,她时间不多了。
竹卿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绿色物什,放入释怀的嘴里,低头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它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