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得意地笑了笑,推开他,继续往前走,心中暗笑:“臭小子,让你这么嚣张,还不肯说你打蛇赢了,是因为你的对手太弱了,是不是?”
这时候,沈玉走到了她身边,冲她眨了眨眼睛,神神秘秘地小声耳语道:“安宁,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楚国皇室禁用蓝色的瓷器。所以那个小钵不是我们的御制之物,我倒记得大周朝也用过太平这个年号。安宁,你那个小钵至少有五六百年以上的历史哦,这下你发财啦!”
安宁听了,嘴角瞬间笑得弯到了眼睛下面,哈哈哈……一不小心,发财了。
聂飞边笑边熄掉那灯,说:“既然是大家一起发现的宝贝,那不如我们以后就一起晚上来练这凌波微步,如何?”众人自然都没有异议,便当即把此事定了下来。
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安宁才想起问聂飞:“诶,你说这次的鬼魂谷翼蛇可比你上次见的厉害?”
聂飞沉眉思索,道:“确实厉害很多,不过,如果想到它身上有三颗‘银月罩’,便也不觉得太奇怪了。”
“什么泥鳅,我看这倒像是凌波微步。”安宁随口就把《天龙八部》中的武功名字套用了过来。
“这名字起的好,你看这步法,确实意态逍遥,如仙子凌波。”沈玉赞赏地说。
安宁想起在《天龙八部》中段誉靠凌波微步保了好几回性命,而自己现在的功夫比段誉还差,就鼓动大家说:“各位,咱们来学吧。”
这盏灯笼的样式很普通,就是用一块黑色的木头做的,上面贴着一张羊皮纸,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装饰,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怪不得能躲在这么多的宝物之中。
聂飞和天心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好聂飞心细,看到油灯里的蜡烛还剩下一半,他拿出一根点燃的火柴,点燃了这盏油灯。
随着那盏灯笼的光芒越来越大,一个女人的影子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很快就变得清晰起来,只有拇指大小,但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她的脸很小,看不清楚,但是所有人都觉得她长得很漂亮。
而对于李慕白来说,这武功就有些失于太过花哨,学起来进展也就慢些。后来那四个人干脆就都过来指点他,你一句我一句,搞得他无所适从,满头大汗,学得却更慢了。
这时,远处的更鼓声传来,几个人才发觉已经是四更天了,便匆匆道别,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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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打过更。”沈玉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后窗。
两个人趴在床边一看,果然见着后墙上坐着一个人,黑黢黢地也看不清是谁,两条腿挂在那里晃啊晃地。那人看她们两个探出头来了,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夜里格外显眼,不是李大头还能是谁?
两个少女从窗户跳到了墙边,安宁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在快要耗尽力量的时候,一把抓住李慕白的手臂,整个人翻过了墙壁,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沈玉和李慕白紧随其后,三人一起朝着澡堂的方向而去。
安宁听了,心中袭过一阵恶寒,拿着梳子的手一抖,险些将它掉在地上,可是再看看那六颗温润生光的珍珠,便决定反击了,拿出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怕谁的架势,说:“那有什么,你们选的还都可能是那女尸的陪葬呢,你那莲花可能是放她手上的,那三颗珠子可能是揣她怀里的,对吧?”话落,亮出一个可爱单纯的招牌笑容。
一时间,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在剩下的宝物中,有二十来颗红红绿绿的宝石,五个人便平分了。还有一些瓷碟瓷杯之类的,虽然一看都是上好的窑品,可是除了安宁之外,没人感兴趣,只听聂飞颇为遗憾地说:“哎,每次都是这些东西,上次我猎到的那一条,除了那一个玉佩,也全是这些东西。”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返回御剑堂,李慕白被天心、聂飞带走,安宁和沈玉先在这里休整。
翌日晚上,安宁和沈玉如约而眠,睡得正香,安宁迷迷糊糊地听到“咚咚”的碎石声,她擦了擦眼睛,穿好衣服下了床,发现沈玉已经站了起来。
“子时到了么?”安宁问,睡得太久,声音还是黏黏的。
“仅是如此么?”安宁觉得并不尽然是这个原因,可是又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
“那要下次再打一条蛇试试才知道,不知道唐姑娘下次愿不愿意与飞同往啊?”聂飞说到最后,口气里竞带了几分调笑的味道。
“芝兰玉树之约,谧欣然往之。”安宁把眼睛笑成弯弯两道月牙,以更色迷迷的口吻回应。那聂飞毕竟还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哪里见过这样的小姑娘,一时面上一红,饶是平时风度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是好,就是她动得太快了,慢一些就好了。”李慕白瞅着那宫灯说。随着他话音一落,那灯中女子好像听懂了一样,步履果真慢了下来。
李慕白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童心大起,试探着说:“再慢一点。”话落,那女子便又慢了一些,让所有人不禁啧啧称奇。
“如此看来,这宝贝该是那女尸用术法做出来传授她的绝世武功的。”沈玉打趣着说,仍然念念不忘刚才的女尸。但是这次众人却都没了畏惧,反而笑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这女人伸出纤纤素手,身姿曼妙,在空中翩翩起舞。她的身形曼妙,翩翩起舞,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但仔细一想,她的上半身并没有什么动作,就像是在随着她的身体而扭动,而她的下半身,却是千变万化,让人捉摸不透。
天心看了看聂飞,略有迟疑地开了口:“你看,这像不像某种步法?”
聂飞凝视着那舞动的身姿,很慎重地说:“若是的话,应该是极高深微妙的上乘武功。你看她每一步都看似随意,可是都好像给自己留了无数条可进又可退的后路。她每一步的落脚都不扎实,好象踩在水面上一样,并不落定,就换了下一步,而且下一步的位置总是匪夷所思。若是真有个人用这种步法和我对打,这样左躲右闪的,岂不是像滑不留手的泥鳅那样难以对付?”
天心和聂飞两个人,早就在澡堂前面的一块空地上等着了,看到三个人过来,就点燃了一盏八角形的宫灯。片刻之后,在青灯中翩翩起舞的少女,终于现身。
天心和聂飞都是武学天才,他们在教导另外三个人的时候,都能将自己的武技融会贯通。而且这套功夫讲究轻灵多变,十分适合安宁、沈玉这种内功不高,轻功不高,却又聪明的人去学习。很快,两个人就从前面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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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辛苦得来的战利品,你们不要,我全要了。”安宁说,撕下一块袍襟作包袱布,把没人要的东西往里面放。
她这才注意到,在那些亮晶晶的物品中,有一盏不起眼的八角灯笼。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她把那八角小宫灯托在手上拿给众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