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在陆嫣然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那是一个十分伟岸的身影，虽然这么想可能有些自恋。
但在陆嫣然眼中，苏扬的确是一个十分伟岸的人。
恐惧，往往是最可怕的东西，只有战胜了恐惧，才能真正成长。
江飞鱼看着苍空宁的神色很复杂，他希望苍空宁能够破开迷雾，虽然钟离候府和苍空大族的恩怨已经消除了。
但他们这两个少年之间的恩怨，却才刚刚开始。
江飞鱼不愿意看着苍空宁就此陨落，因为那样会很无趣。
苏扬睁开了眼睛，他看向旁边，陆嫣然和叶安南也随之睁开了一双美眸。
江飞鱼和白乐天也先后苏醒。
除了那些破境失败的人，只剩下云修和苍空宁，尚未醒来。
但刚刚发生不久的灭门事件，让他的心境已经完全乱了。
他是苍空大族仅剩的一个人，仇恨和重新复兴家族的责任，让他直欲发狂。
他已经陷入了死循环，他这一刻根本想不了太多，脑子里只有痛苦，无尽的痛苦。
仿佛是一首极为动听的音律，有人在享受，有人却在痛苦中煎熬。
因为修行者也是人，他们并不是神。
纵然是神，也有神的恐惧。
战胜恐惧，便是战胜自己，若完全消除恐惧，那便也不是一个完人。
在他醒来后不久，林昊乾同南宫毅然也随之睁开了眼睛。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未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双眸仍紧闭的人，或是表情平淡，或是面色痛苦，他们经历的事情不同，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们。
可又有哪些人，能够真正消除恐惧？
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有时候人的骄傲并非是没有恐惧，而是还没有遇到让他恐惧的事情。
人们可以战胜恐惧，却没办法完全消除恐惧。
陆嫣然此刻走向了苏扬，默默的看着他。
“你经历了什么？”苏扬问她。
“没什么，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不管是对是错，那都是我的选择。”
夜色还是夜色。
温度还在一点一点地降低。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最后的两个人。
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开始吐血，他们破境失败了。
有天书阁的人将他们抬走，进行治疗。
先后的苏醒对这一场考试的成绩，自然很重要，但若是无法看破迷雾，便是成绩作废，也相当于失去了大半的机会进入天书阁。
这一天过得极其漫长，尤其是这个夜晚。
但黑暗总会过去，只要内心坚定，黎明近在眼前。
随着一抹日光的浮现，天书阁中，响起了一道钟鸣。
人生的悲剧，本就不想记起，现如今还要再度经历，甚至要从中走出来，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尤其是对那些人生满是悲剧的人而言，更为艰难。
此刻苍空宁的情况便不是很好，如果一开始，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早早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