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先前捧着剑匣之时,就觉得这剑匣要比寻常沉重许多;这会儿听见灵渊叫苦,才晓得这青龙木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入水即沉的宝物。笑着走上前去,玉书接过灵渊手中的剑来,自己挥舞两下,也是不由叹道:“果然沉重!不过此剑沉重,正好练了你的腕力出来。用剑之人手腕强劲一分,剑法就要精准三分,看来父亲对你即以厚望,有心栽培呢!”
灵渊苦着脸,将那木剑收回剑匣之中,无奈道:“我哪有那般腕力,运转这等厚重宝剑!单那三宝剑法的入门招式,就叫我有些力不从心;若是用了这柄青龙木剑,只怕连一半都使不完,就要累得手腕酸疼了……玉书,好兄弟,你去与姜叔说说,求他收了这宝贝回去吧!”
玉书闻言一笑,正要说话,就听得门外传来姜映明的声音,带着笑意道:“好小子,竟不晓得‘长者赐,不敢辞’的道理!你却不知道,为了寻这一柄青龙木剑,费了我多少功夫!玉书,把剑给他,你用他先前那柄,与他对练几招!”
剑匣打开,灵渊顿时傻眼,果见正如自己所说,这剑匣中乃是一柄暗紫色的木剑。这木剑周身紫红,木质细腻,油光饱满,生满牛毛细纹;剑匣打开的瞬间,便有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味溢出,叫灵渊和玉书都是一愣,随即就听灵渊叹道:“青龙木剑哩!姜叔真是大方!看这柄剑的样子,只怕是上好的青龙檀木打磨而成;能够生得这般结实,油光水滑的檀木,应该是有百年树龄,价比黄金的!”
玉书面带疑惑,看向灵渊,道:“你从哪学来这些说法?我都不晓得这么许多!这就是青龙木么?我只听父亲说起,却从来不曾见过,很是稀奇呢!”
灵渊被玉书问得一愣,随即尴尬说道:“我也不曾见过,原是听说书先生提起。先生说这青龙木又称檀香木,质地细腻,入水即沉,芳香宜人,百年不散。我一见这宝剑,便想起来先生的话语,脱口而出,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一时站在灵渊身边,与其并肩,玉书忽然“咦”了一声,随即拉着灵渊站在自己身旁,比划着两人肩膀的高矮,惊喜道:“你好像比刚来的时候,长高了些,与我差不多了!我记得当时你穿我的衣服,是有些宽大的呢!”
灵渊嘿嘿一笑,道:“我还在长身子,锻炼得勤,自然要长得更快。倒是你似乎许久不曾长高了,该不会今后都是这个身形吧?哈哈……”
玉书闻言一笑,不以为意,只道:“我年纪比你大,长个子自是比不上你的。不过看父亲的样子,我也应该还能再长高些,直至昂扬七尺,只怕你追不上呢!”
玉书还是有些怀疑,仔细看了看灵渊,旋即倒也想起,他之前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又哪里能够接触到这等比黄金还要贵重的木材,这才自嘲一笑,暗道自己疑心太重,说话太直,只怕是要伤了两人之间的情分,便连忙道:“高平城的说书先生,倒也有些见识。不过父亲倒也与我说过,所有木料之中,青龙木因着自身材质,特别适合制作兵器,百年以上的青龙木,质地已经不下于寻常金石。如今看来,倒也是名不虚传!”
灵渊点点头,不敢再跟玉书纠缠这青龙木的知识,只将剑匣递给玉书,自己握了这青龙木剑在手,远离几步,抬手挥舞。刚舞出一个剑花,就听他连声喊道:“不成,不成!这青龙木剑,比之金刚宝剑还要沉重许多,怕不是重了一倍!若是用这木剑,我便使不完整套剑法啦!”
其实那青龙木本身,并不比金铁要重,只是金铁延展性好,本身能够打得极薄,没有多少分量,也就一两斤而已。而青龙木要做成兵器,却是不能像精钢那样薄如蝉翼,其剑身十分厚重,怕不是有个三四斤,一时舞动起来,自然是十分费力,令灵渊叫苦不迭。
灵渊对玉书的说法很不相信,嗤笑道:“你怎么就晓得,你的年纪比我大呢?我既不晓得自己的生辰,也不知道自己的年岁;说不定我比你要大,是你大哥呢!”
玉书摇头苦笑,不与灵渊争执,也是随着灵渊在山庄的时间越久,他的性格也就表现得越多,与他相熟之后,便也晓得他的脾气。将手中的剑匣递给灵渊,玉书也是说道:“父亲说你的剑法已经入门,特意寻了这一柄剑来给你,说是金铁不详,三宝剑法的威力又太大,你初初练成,怕有些收不住手,担心你闯祸,叫你换了。”
灵渊接过剑匣,一面打开,一面抱怨道:“姜叔还真信不过我,难不成我连柄剑都掌握不住么!金铁不详……难不成这是一柄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