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你去找他？”
千金点头，叹息。
千金点头沉默。
“可惜他一定走远了，但是......。”
“但是什么？”千金眼中已发出了光。
“是的。”
“你应该将他留下来的，他是个好男人。”阿门深深叹息，似已在感慨着什么。
“我没有理由留下他，我想过了。”
漆黑的夜色，连雨水都是漆黑的，唯一亮的地方只有这双眼睛，仿佛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你是叶孤云。”
叶孤云点头。
“当然是真的。”叶孤云喉结滚动，又说，“以后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我绝不离开，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叶孤云笑了。
叶孤云点头，静静的听着。
他想象着一个女人为什么会长白发？他听过一夜长白发的故事，却从未见过。
难道她也经历过度忧虑过度思恋而长出的白发？
“白雪。”他忽然说出这个名字。
白雪的身子忽然激灵灵抖了抖。
叶孤云忽然拥抱着白雪，“我知道你是谁了。”
白雪身子不由轻颤，汗水滚落的更多。
“你心里想的人是白雪？”
叶孤云拒绝回答。
白雪的手忽然触摸他的躯体，他的呼吸更重，很快身上的衣衫已滑落。
“你受的伤痕重？”她的声音中带着关切与同情。
“是的。”
“我还知道你一定会下雨中惊醒，现在一定难以入眠。”
叶孤云沉默。
“所以我就来找你了，你难道不想见我？”
“我理解你一定想着去杀寒凌子。”
叶孤云的身子忽然一阵轻颤，他说不出这种感觉，有点惊慌，又有点刺激，这女人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她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就是白雪，她依然跟在他后面，希望自己给于帮忙与爱护。
阿门也在愉快的喝着酒，他也是人，也需要刺激，他端着酒走到千金跟前，忽然说，“你也来一口，这种酒比往日的要好喝很多。”
胜利的酒本就是甜的。
千金一口喝了一坛，她忽然倒下，泪水也滑落，神情中没有一丝胜利独有的那种愉快之色。
她的脸真的很难看？还是有着难以言表的秘密？
叶孤云说，“我不会嫌弃你的。”
女人笑了，笑着握住叶孤云的手，“真的？”
他的手激灵灵抖了抖。
女人冷笑，“你怕我？”
“没有。”
叶孤云将门打开，将她拉进来，瞧着她满是雨水的衣衫，忽然将灯吹灭了，四面一片漆黑，漆黑而寂寞。
“我看不见你了。”
“嗯。”这女人只是嗯了一声，就脱下外套，晾在竹竿上，门已打开，窗户也打开，两面通风，衣服很快会干透的。
叶孤云叹息，一枚石子还在酒水里滚动，外面一个女人忽然走了过来，靠向窗户，凝视着叶孤云。
一身白衣如雪，雪白的剑鞘，雪白的发丝，雪白的布幔将脸颊挡的死死的，掌中的剑也是雪白的，白的发亮。
“是你？”
外面已起雨，秋雨猛烈撞击着板门，他骤然醒来。
夜色已更深，寂寞之色更浓。
一个男人在这种夜色静静的瞧着雨水，心里会有什么感觉？
“你的两个对手已被你击垮了，你应该高兴一下的。”叶孤云虽然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但他还是希望千金高兴一点。
一个人活着，如果闷闷不乐的，活着岂非很无趣？
千金笑了笑，又说，“现在他们也许该收网了。”
她决心将他当做是梦，现在梦已醒，人自然已不见。
梦未醒呢？
叶孤云又在梦乡，梦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自己都没有。
“但是我现在去追的话，一定有希望追到的。”
千金叹息不语。
阿门忽然又说，“你难道不希望自己见到叶孤云？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并不多。”
“你有理由的，可是你没有说。”
“我说点什么能令他心动？”
“留住一个男人未必要令他心动才行，有时不令他心动也许同样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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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这个时候忽然现出一条人影，漆黑的人影，一人一剑。
这人矗立在外面，静静的让雨水冲洗着躯体，无论再大的雨水也休想冲掉他躯体上的杀气。
叶孤云忽然站起，凝视着外面。
“你难道认为我真的是白雪？”
叶孤云点头，“你瞒不了我的，我若是聪明点，就不会让你从我身边一次次离开了。”
“真的？”白雪的泪水忽然泉水般涌了出来。
阿门叹息。
她明白她心里的滋味，没有叶孤云跟他分享，无论多好喝的酒，都是苦的。
他淡淡的说，“他走了？”
“我是谁？”
“你是白雪。”叶孤云抱得更柔，又说，“你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白雪呼吸急促，似已不知如何面对，她说，“你认错人了，我是个过路的，我们两人恰巧都很寂寞，恰巧又遇到了一起，所以我们就相互满足对方，仅此而已。”
白雪笑了，笑的很愉快。
晚风从外面吹进来，卷起衣诀猎猎作响，仿佛是一种神秘而奇异的咒语。
情欲已死，疲倦更重，叶孤云呆呆的凝视着雪白的衣衫，雪白的像是一个人。
“还疼？”
叶孤云忽然拥抱的更紧，他抱着她的躯体仿佛像抱着白雪，他不知道这女人就是白雪，他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说的很轻，他希望将这女人当做是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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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云并未拒绝她的情感，拒绝这样的女人情感，非但很愚蠢，而且也很冷血、残忍。
白雪笑了笑，“你还记得我的身子？”
叶孤云不语。
一个女人的心若是被一个男人彻底占有，无论那个男人在哪里，都会被女人找到，这一点上帝仿佛也并不反对，总是能给于她们神秘的第六感。
白雪握住叶孤云的手，忽然又说，“我什么都知道。”
叶孤云呼吸已急促，“你还知道什么？”
“真的。”叶孤云说的是事实，因为令他嫌弃的人只有他自己，他嫌弃自己是因为无法忘却寒凌子的影子，想的要命，想的发疯。
女人叹息，夜色里她的眼睛中流露出说不出的怜惜、同情，她说，“我理解你的。”
“你理解什么？”
女人又说，“那你就是嫌弃我？”
叶孤云叹息，“没有。”
他并不认识这女人，就连上次亲密的在一起，他也没有看过这女人的脸。
漆黑的夜色，漆黑的一切，叶孤云将**唯一的床单递给女人。
“这个给你。”
女人慢慢的结果床单，她的手柔软而光滑，叶孤云确信这只手也许比媚娘的手还要滑。
“是我。”她又说，“我来这里，是告诉你那坛酒不能喝。”
“为什么？”
“因为那坛酒有毒。”
叶孤云叹息，将桌畔的酒忽然摸过来，往嘴里倒，他希望自己能快点进入梦里，现实的寂寞实在能令自己发疯。
他不愿独自一人面对这么可怕的寂寞。
这个时候，掌中的酒壶忽然叮的碎裂，里面的酒洒在地上，酒已喝不成了。
收网的意思就是结束，结束回去就该享受胜利的甜果。
拼命已结束，分享甜果的时刻已到来，他们的甜果就是金银，每一个人都有，千金静静的坐在装满三大箱子金银后面，静静的坐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懒得去想。
不远处几个笼子里，装满了人，都点住了穴道，虽然是如此，但他们都被削断了一条腿，又被链条死死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