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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金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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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弃儿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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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阴冷,若是再受风寒他这身子骨怕是受不住。我们抓紧上去,附近有个寨子,带他去取取暖。”嵯峨丈人说。

折腾了一会子,天已经微微亮了,诺么也醒了。看到这个情况,诺么说:

“我来背他上去。”

众人正要起身,突然从这天脐的西北角闪现出一个巨大的蓬头乱发的邪神来。那邪神好似被倒拖着飞过来的,随着一句,“我捉来一个。”就重重地砸向了这天井的中央,仓颉跪坐的地方。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就无影无踪了。再去看那仓颉,已然倒在了地上。鸷急忙上前把老仓颉搂坐在自己的怀里,看着仓颉四目紧闭,气若游丝,鸷焦急地喊着:

“颉老!颉老!”

嵯峨丈人过来伸出食指探了探仓颉的鼻息,摸了摸心跳,然后把双手放在仓颉的胸腹间用力地推按着。推按了一会,看仓颉还是没有醒来,嵯峨丈人就用拇指去掐他的人中。一掐人中,仓颉幽幽地吐了口气,微微睁开四目,轻声问道:

“今天都平安无事。”

“不一定,野仲好像还没回来。”

“别挤,让我先进。”

众人静静地听仓颉絮叨着,那跪卧着的夫诸突然站了起来。

“夜游神要回来了,你快闪开!”嵯峨丈人急忙对仓颉说道。

“我不会闪开的,我要拦着他们,要我的字。”仓颉圆睁着四只眼说。

“走,我们去寻那地母后土。”

“还没说要去呢,就是去,也要先歇两天看看你的身体。”鸷接过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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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网兜天底下一切牛鬼蛇神的网。”老人答道。

“哪里能寻到?”鸷问。

“我们住在这天脐的边上,先祖就知道有这二八神在这里出入,所以祖上留有遗言,如果这二八神祸害族里,可以去河汾交汇之处寻找地母后土,求得她手中丈量大地的绳索,编织成地网,就可以捉住那十六个二八神。”老人回答道。

听了仓颉这么说,一时大家都没了言语。就在这时,从屋子的角旮旯里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

“那二八神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一有一样东西能抓住他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屋角旮旯里歪坐着一位枯槁的老人。老人蜷缩着,浑浊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亮。

“这二八神看不见摸不着的,叫又叫不住,那个天脐我们又进不去。我看是没有办法了,先回大城禀告轩辕伯,再说吧。”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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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慌,再想想看,还有别的法子么。”象罔说道。他是怕回大城蹲大圈,恨不得把这字一直找下去。

“不是,那人是先伯少典。先伯少典把我带到了有熊大城,交给了风后。风后把我带到了祖堂,指着后壁悬挂的满满当当的一排排绳疙瘩,就给我讲起了那些绳疙瘩上记载的物事。”

“大结记的是大事,小结记的是小事。横绳表物,竖绳记数,正色别类。风后絮絮叨叨地讲着,我认真地听着。可是我越听越胡涂,到最后心里面比那墙上的绳索还乱。就这样,风后给我讲了三天,我也听了三天。第四天我就去找先伯少典,说我摆弄不清这件事,我还是回去吧。先伯少典笑着对我说,回去的话,这大冬天里一路没有吃的,也回不去啊。先在这安顿着,等开了春再说吧。说完他就叫了个人过来,让那人带仓北海去劈柴烧火。安排好仓北海以后,他也没搭理我,径直就走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回到祖堂里去摆治那些绳疙瘩。”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绳疙瘩上面的故事我基本上捋顺的时候,大城里来了一位殷殷向学的年青旅人,名字叫伯夷父。有一天伯夷父和先伯少典跪坐在祖堂里说地谈天。那伯夷父说到东南的远方有个名叫无怀的部落,是在祖堂里的墙上刻划来记事。我一听到这话,我的四只眼就放出了光来,连忙走上前去,对先伯少典说,我要到无怀人那里去看看。先伯少典知道我的想法,就说,好。”

“好。”鸷说。

把仓颉扶上了诺么的背,众人寻到来时下来的路,邦央骑着夫诸三跃两跳就上到了这天井的岸上。余下的人,象罔和嵯峨丈人在前,诺么背着仓颉在后,鸷帮扶着诺么背上的仓颉,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攀上了天井岸。

一众人跟着嵯峨丈人来到了不远的天井岸村。寨子不大,掘洞为穴,平地上也搭盖着六七间屋子,众人到的时候寨子里的人已经起来了。嵯峨丈人前去打着招呼,看样也是老相识了。寨子里的头人把众人带到了一间大点的屋子前,请出了屋子里的人,把他们让进了屋子。进了屋子诺么把仓颉放到了火塘旁,邦央拿来劈柴添旺了塘火,众人围着火塘坐了下来。

“拦住他们吗?要来我的字了吗?”

“没有,你拦不住他们的。”嵯峨丈人说道。

“哦。”仓颉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老仓颉昂起头,高举着双手,大声喊着:

“你们还我的字来!”

老仓颉的话音一落,一众喧闹声也霎时消失,那仓颉还是好端端地跪坐在那里。

仓颉的话刚落音,就听见从四周由远及近传来纷杂的话语声。

“今天我先到。”

“是我先到的。”

“这地母后土我倒是见过,只是怎么求得她手中的绳索?”嵯峨丈人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老人答道。

本来看上去奄奄一息的仓颉听到这里,四只眼突然放出光来:

“什么东西?”鸷问。

“地网。”老人答道。

“什么是地网?”邦央抢着问道。

“能有什么法子?”鸷边说着,边看向了嵯峨丈人。

嵯峨丈人摇了摇头。

“你是说要撂挑子不干了!”仓颉用虚弱的声音生气地说道。

“自那以后,我就带着仓北海漫天下地去游学。往东我们到过东海,往西我们到过崆峒。向南我们跨过了江水,向北我们到过北海。仓北海的名字就在北海起的,当时我们沿着北海的边上捡明贝,那时明贝也没个名字,我看它晶明透亮的,心想就叫它明贝吧。想到这的时候,我就想仓北海还没个名字啊,别人说起他总是哑巴哑巴的。望着明镜广阔的北海,心想就叫他北海吧。”

“天下有人聚落的地方,我们应该都去过,各地人的记事方法都不一样,有象我们一样结绳记事的,也有垒石记事的,有鱼骨记事的,也有折枝记羊的。反正图文刻字的不多,多数是像封子那样的陶工,刻在瓶瓶罐罐上的刻符,表达的意思也不完整,而且零零碎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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